在腐国生活了半年,沈何夕觉得西方人对美味的理解与入口的满足感是分不开的。
就好像中国人眼中点评一道菜,首先是否看它是否保留了食物原有的“鲜美”一样。
入口的满足感和舌尖对鲜美的特殊追求都是用语言无法准确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掠夺欲占有欲与对生命力存续的信任在食物中得到了延伸和发展一样。
但是这种奇妙的延伸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证明它们是否真正的存在。
可是沈何夕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什么新的体会。
鲈鱼要去骨去皮。
看着重达两公斤的鲈鱼,克莱德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沈何夕的刀工。
“cici小姐,有没有兴趣来这两条大鱼身上再来展示一下您的神奇技巧?哦不,不是技巧,您的刀工漂亮的像是最顶级的艺术表演一样。”
给鲈鱼去骨去皮?
简单。
不过……沈何夕看了看这个大厨房里面的配置——为了配合克莱德高大的身材,它们的型号都是特制的,包括菜刀和料理台的高度。
“我大概需要一副小一点的手套和一把手柄更细的刀子。”
克莱德专用的道具刀柄都要比别的更粗一些。
“刀具?简单。”
克莱德带着沈何夕来到了他父亲的藏品室,“我父亲生前收集了几百把刀子,里面有不少可以用来烹饪,你可以随便挑一把。”
架子上和柜子上摆放了几百把形态各异的刀子,长刀短刀,有鞘无鞘,直刀弯刀,甚至有折叠的现代军刀和旧式的手术刀。
充分展示了故去的赖恩先生对于刀具的收集是多么的痴迷。
事实上,沈何夕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些形形色/色的刀。
她的眼中只看到了一把刀。
刀长九寸七分,其中刀面长六寸五分宽一寸一分厚一分,单面开刃,刀尖尖锐刀刃上无纹路,只是刀面上有惊涛拍浪卷水纹。
蓝色珐琅刀柄上镶嵌有青白昆山玉两侧各一块。
刀柄端上是鎏金圆环,圆环上……
镂刻了两个字——流鱼。
行刀如水,刀走如鱼,这把刀就叫流鱼。
看见这把刀的一瞬间,沈何夕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她曾经跪在沈家牌位前背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