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十几年没用的闲置设备,沈何朝的声带现在能够发声已经让医生们觉得惊叹了,再加上沈何朝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沉默,竟然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已经能开口说话。
也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对着镜子小声地发音:“妹妹、爷爷、小夕……”
听见哥哥的召唤,沈何夕还是觉得幸福得如坠梦里,她一直抱着沈何朝的一条胳膊笑容灿烂:
“哥哥,你见过评审参加比赛的么?”
是的,这场由沈何夕作为发起人和初步策划人的比赛,沈何夕自己就作为panda派出的评审参加初赛的评审工作。
这个工作是她自己争取来的,panda即将全面开展在华夏的业务,储备一些有天分有前途的年轻厨师也是这次比赛的一个初衷。
所以,半个小时后被人们从厨房里拎出来的裴板凳刚刚知道自己要参加一场很大的厨艺比赛,接着就被告知评委是自己小师姐,嘉宾是小师姐的爷爷。
可怜的光头哭了:“那我要赢不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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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板凳苦着一张脸眨着眼看向他坐在矮墙上的小师姐:
“师姐,我们商量一下,你点评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当你的师弟?”
乐小川从他身后路过,听见这句话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沈何夕一勺一勺地吞着师弟孝敬的豆花,嘴还不闲着:
“这个蘸料的辣椒花椒的配比怎么跟你做的口水鸡一个味儿?”
裴板凳瞪大了眼睛:“师姐,你上次吃我做的口水鸡都一年多了,怎么还记得?”
“废话,没有这么点本事怎么给你当师姐?豆花磨的时候放了大米吧,口感更细腻了一点,也更松散。”
依旧是光头的裴板凳嘿嘿笑着说:“师姐面前我就是啥子都不懂嘛!师姐,比赛的时候我不求你给我开后门,您开得起我也走不起,我就拜托你别把我当你师弟,你就当你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师姐对陌生人一向各种善良可爱,对他们这些认识的就本性毕露,这么一想他们这群人跟师姐混熟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碗里白花花的豆花上还有一点的清水,衬得这点豆花越发水嫩嫩的。
沈何夕没用筷子,她拿了一把小勺舀出来一块豆花往蘸料碟子里一沾就往嘴里送,吃得舒坦又自在。
川地的种种小吃总是让人有那么一种带着烟火气的自在。
再看瘪着脸等回话的裴板凳,她就觉得更自在了。
“你打算用什么菜参加比赛?这个豆花不错。”
沈何夕干脆把蘸料倒在豆花上三口两口吃完了。
“超市里有卖那种内酯豆腐,用的是葡萄糖内酯代替了碱水,改天你试试这种豆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