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垂着长长的睫毛,看着长安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摊开,露出里头灰褐色的粉末来。
他伸出玉似的指尖,沾了少许粉末凑到眼前细看。
长安长眸亮晶晶期待地看着他,据她了解,人服了这寒食粉之后,会性情亢奋浑身燥热,必须宽衣解带袒身露体来散热才会舒服。若是慕容泓能尝一尝……嘿嘿嘿!嘿个屁!即便他脱光了,估计也没什么看头。
若能找机会让钟羡尝一尝就好了……
长安正想入非非,冷不防那根沾着寒食粉的手指伸到了她唇边。
长安:“……”
“陛下,您这是何意啊?”她讪笑道。
慕容泓不说话,只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眼神示意她尝尝那药粉。
“陛下,这、这不太好吧,奴才正当值呢,又与您共处一室,若吃了这药,万一神志迷糊对您做出些不规矩之事来……”
“一切后果,朕自负。”
长安正挖空心思地编着不吃的理由,慕容泓用一句话就终结了她的借口。
长安心中大骂:你个死瘦鸡,心眼大大滴坏了!自己不尝叫我来尝,还后果自负!你特么的要有钟羡那样的身材,姐吃一包都愿意!
不过骂归骂,吃还是得吃,毕竟刚才自己嘴贱先提议他尝尝的,若是到头来自己反而不敢尝,岂不显得自己侍上不忠包藏祸心?况且就他指尖沾的这么一点,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吧?
念至此,长安苦着脸,凑上去伸出舌尖在他指腹上舔了下。
那柔滑软嫩的小小舌尖舔上来的时候,慕容泓只觉指腹上一阵钻心的麻痒,让他的手都跟着颤了下,忙不迭地缩了回去。
长安被他突来的动作惊了一跳,抬头以不解的眼神看他。
慕容泓撇过脸去向着床里,道:“朕困了,你把东西收拾起来吧。”
长安一眼瞥见他粉粉的耳朵,登时明白这瘦鸡又害羞了。脸皮这么薄还学人撩,被撩的人还毫无感觉,他自己倒羞得耳朵都红了,这撩人的技术也是差到没边了。
只可惜他撩的那人是她,若是别人,她还能教他几招,但如今么,就让这瘦鸡自己火烧云去好了。
长安心中得意,一边收拾包袱一边曼声道:“陛下,如今这天是越来越热了,明天让宫女给您换床薄一点的毯子吧,瞧您热得耳朵都红了。”
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慕容泓闻言,沉默不语地将薄被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耳朵。
过了半个时辰,慕容泓还是睡不着。他搁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搓揉着被长安舔过的那根手指,那一刹的软滑带来麻痒感觉似乎还残留在指腹上,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心里有些烦躁,觉得自己似乎与那奴才走得太近了。他明明只是将他当做一名可用之才来收拢而已,为何如今事态的发展却似乎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难道是因为……
耳边传来那奴才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他今夜似乎睡得格外不老实,自躺下后翻了大约有五六十次了。
“唔,好凉快,好舒服……”
慕容泓本不欲看他,谁料那奴才翻身不说,还梦呓起来。慕容泓循声侧过脸一看,眸子就瞪大了。
那奴才不知何时已经从地铺上滚了下来,整个人面朝下呈大字状趴在地砖上。身上的外袍也不知扔哪儿去了,里衣向上掀起一半,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水蛇腰来,亵裤裤腿也撩到了膝盖上,两条细白小腿就似两条嫩藕段子,在乌黑锃亮的地砖上莹润生光。
慕容泓目光呆滞地看了一会儿,注意力忽落到了她臀部亵裤上的那一滩污渍处。正在想那到底是什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已经润物细无声般飘了过来。
慕容泓:“……!”他忍着作呕的欲望,背过身去蜷起来,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第88章 倾城
寅时中,刘汾照例来到内殿门外叫慕容泓起床。
长安头昏脑涨地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挠着自己的脖颈,心想:怎么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被掏空……
揉了揉眼睛,她习惯性地向慕容泓的龙榻上看去,结果这一看心里就毛了——她为何会离慕容泓的床榻这么近?!
莫名之下,她急忙回头看向她的地铺,结果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那地上零零散散的外袍啊腰带啊中衣啊,都谁的?她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结果就似被地砖烫了屁股一般拢着微微散开的小衣跳了起来。
刚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刘汾已经在门外喊第二遍了。长安回头见慕容泓的被子在那儿微微蠕动,她慌不择路地窜进了离龙榻不远的那两扇小门里,也就是,慕容泓的私人专用卫生间里。
这是间狭窄的暗室,壁上挂着小小的灯盏,地上铺着油布,油布上端端正正地放着慕容泓壁虎造型的紫檀便器,暗室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
长安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心想:他昨夜不是起夜了么?这里头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弯腰穿鞋子的时候亵裤紧贴在屁股上,触感有点不对劲。长安伸手一摸,擦,干硬的手感,放荡不羁的形态,如果她所料不错,八成是渗漏了又干掉了!
你妹啊!昨夜就那么四仰八叉衣衫不整地躺得离慕容泓的龙榻那么近就算了,居然还给她渗漏!也不知道慕容泓看见了没?
若是看见了……长安捂脸。
虽然她自认是个不世出的奇女子,可她也是有羞耻心的好么?
而且,好好睡着觉,血就流到了屁股上,她要怎么解释才能圆得过去啊啊啊!不行,今天一定要去找许晋问问痔疮的出血量能有多少。
长安整理一下情绪,又搓了搓自己的脸,蹑手蹑脚地从小门出去。
慕容泓已经坐了起来,殿中不见长安,他似乎一时也有些懵。见长安从小门出来,他马上又调整了面色,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长安决定先发制人,她苦着脸步履蹒跚地走到龙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