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摇头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视智商于无物啊!”
打发了嘉容,长安一边在屋内洗刷刷一边想:爱情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让人对另外一个人相信成这样?上辈子没体验过爱情,莫非就是因为她不能全然地去相信另外一个人?可是人又怎能相信别人胜过相信自己呢?这世间自然是自己最值得相信,任何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的事情,那都是不应该做的!除非形势所逼。
就如她现在,她欣赏钟羡,可那也仅是欣赏而已,像是欣赏一件漂亮衣服,一件漂亮首饰一般。做到极致也不过是占有,绝不会有将他珍藏于心甚至视他重于自己的那一天。
与慕容泓的关系则更为简单,合作罢了。他是老板,她是员工,她现在奋力打拼陪他创业,只求将来局面打开之后她能成为一个拥有原始股的高层管理人员而已。如果慕容泓给不了她想要的,她也会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利己主义,没错,这就是她活了两辈子都无法抛开的利己主义。在任何环境下,第一谋求的就是对自己有利之事,除此之外,什么感情什么道义,都可以靠边站。
以爱情之名痴痴地无限期地等待一个男人?对不住,就算在顺境中她都难以想象,更别说如嘉容一般在逆境中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果爱情就是这样,那爱情果然不适合她这种人啊!
入夜,长安来到甘露殿内殿时,慕容泓正独自坐在窗下弈棋。
如今两人已经足够默契,所以他很早之前就不拉着她陪他下棋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己跟自己下,下着谁都看不懂的棋局。
虽然他每天的棋局都不一样,但长安多少还能看出一点规律。黑子基本上就是代表的他自己,白子代表他要对付的人。而今天的棋局,白子里混进了一颗黑子,还有一颗黑子就白子的外边,但已经挨得很近。
他这是又要往那边安插眼线么?已经混进了一颗黑子,这让长安联想到太后那边,吕英,不就是混进去的一颗黑子么?
虽然关于此事慕容泓什么话都没对她说,然而,就凭吕英的那份投名状,他若真敢去投靠太后,除非他活腻味了。
那么,这个快要进去的黑子,指代的又是谁呢?
“你要的消息,在那儿。”慕容泓眉眼不抬地指了指内殿的小书桌。
长安走过去,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函,抽出信纸来看着看着,眼睛就亮了。
李儂父子都是基佬,可为了掩人耳目,李儂妻妾成群。这成群的妻妾成天独守空房难免寂寞难耐,于是便花样百出地去勾搭男人。李儂表面睁一眼闭一只眼,背地里却暗戳戳地观察他的妻妾们勾搭回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若遇着好的,那男人就倒霉了,前脚刚艹完人家老婆小妾,后脚就被人家老公拖进房里去艹。而且把柄抓在人家手中,为了保命,很多男人都只能长期屈从在李儂的淫威之下。整个李府可谓淫乱不堪。
得此消息,长安略一思索,一个计划就在她脑中成型了。她快步走到慕容泓的棋桌旁,兴奋道:“陛下,鸿池的荷花都开了,您不举办一场‘荷风宴’么?”
慕容泓侧眸看她,目若点漆莹莹泛彩,问:“你欲何为?”
长安伸出细细的爪子,将在黑子阵地中的一颗白子拈了出来,扔到一边。又从对方的阵地中拿了一颗白子填进去,然后将白子阵地中的那颗黑子往空出来的棋格移了一步。
慕容泓细细思量一番,点头道:“可行。”
长安弯起唇角。
慕容泓起身,伸展一下四肢,吩咐长安:“收棋。”
长安弯起的唇角又耷拉下去,腹诽:就姐这军师一般的人物,叫我做这等琐事,不觉着大材小用?
说起大材,长安又想起了龙榻下她的大财,最近诸事不顺,是该看看她的大宅院和三千面首来安抚一下她受创的小心灵了。
第95章 初吻
长安一觉醒来,不知时辰,估摸着已经是后半夜了。
榻上慕容泓呼吸深匀绵长,似乎仍在熟睡中。
长安手脚并用地爬到榻边抬头一看,见慕容泓在薄被中睡成扁扁的一条,连该鼓的地方都不鼓,忍不住心中啧啧:曾听人言瘦的男人那玩意儿大,上辈子因为她不喜欢瘦的男人,所以也没验证过。可如今看这小瘦鸡的模样,八成是个唇膏男啊!啧!想想以后三千佳丽共用一唇膏……画面太美长安想不下去了。
她趴在地上往脚踏后一看,她的心肝宝贝儿小金库果然还在。她喜滋滋地伸手将它慢慢拖出来,可一拖之下就觉得不对劲:怎会这么轻?简直轻若无物。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再小心行事,一把将箱子拖了出来,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箱子里果然空无一物,她的银票,她的金子,她的珠宝呢?
长安懵了一会儿后,猛然抬头看向床上那个嫌疑最大的偷金贼!结果却看到方才还仿佛熟睡的慕容泓正一手支着额侧,侧躺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长安:“……”
“陛下,您的良心不会痛么?”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长安捂着胸口一脸苦痛地问他。
慕容泓红唇弯起美目粲然,流瀑般的青丝蜿蜒在枕上,笑得如同一朵在夜色里静静绽放的昙花,轻声道:“完全不会啊。”
长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早知道他已经动了她的小金库,那天那一百两银票她又何必拿出来呢?尼玛这种痛比戒尺打屁股痛一万倍,简直掏心挖肺啊!不行了,她快撑不住了。
“难受就哭吧,朕恕你无罪。”慕容泓见她眼珠子都发了红,善解人意地开口道。
殊不料长安那眼珠子根本就是气红的,人生第一桶金就这么没了,她一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见他偷了她的小金库不说,还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劝她哭。长安气急攻心,一时头脑发昏,就做了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她脚一蹬窜上龙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倒慕容泓并骑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就胡乱亲了上去。
没办法,这小瘦鸡浑身上下能让长安看得上的也就这张脸而已,所以要对他下手,也只有对他的脸下手了。
慕容泓被她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得完全呆掉了。别说现在他成了皇帝,就算是以前,他还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长安在他滑滑的脸颊上色气十足地舔了两下之后,忽然想起正事还没做,怎么的也得夺了这小瘦鸡的初吻才行。一个皇帝的初吻让一个太监给强夺了,估计够他耿耿于怀一辈子吧!
念至此,她小小的舌尖鲤鱼摆尾般灵活地一滑,就滑进了那张天底下最尊贵的嘴。鼻尖相蹭唇齿相依,要多缠绵有多缠绵。
慕容泓直到此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伸手就把长安给掀了下去,支起身子瞪着躺在他榻沿上的奴才,脸颊阵白阵红地斥道:“你疯了!”
长安死猪不怕开水烫,双脚乱蹬地撒泼道:“奴才何止疯了!奴才都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
慕容泓感觉脸上被她舔过的地方紧绷绷的不舒服,怒道:“去打水给朕净面。”
长安闭着眼睛嚎:“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