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女宦 第468节(2 / 2)

“不喜欢。”

“可我喜欢,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陈若霖抱着她来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放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道:“反正也反抗不得,不如就从了我吧。”

“皇帝尚不能让我屈从,你凭什么?”长安盯着他。

“就凭我不会如他一般,窝囊得连自己的婚事和床事,都由旁人做主。”

“看来你喜欢以贬低对手的方式来抬高自己。”长安伸长了腿,足尖点地,想从他身上下来,不期然又被他一把搂了回去。

“我觉得你应该适可而止。”长安认真地告诫他。

“我若真的相信适可而止便能避祸,你就见不着我了。”陈若霖将下颌搁在她肩上,两排扇子似的长睫毛扑闪扑闪,“为什么在男人面前处于弱势会让你这般如坐针毡?你是怕被人看出你身为女人的柔弱,还是怕正视这样柔弱的自己?”

长安伸手托住他下颌,将他这中西合璧的脸从自己肩头卸下来,看着他道:“你这是想谈心?那不如来谈谈你的江洋大盗吧,毕竟时辰不早了,有价值的话题才值得我继续坐在这里陪聊。”

“好啊,不过你得想办法让我打起精神才行,无聊的话题容易让我犯困。”陈若霖脊柱彻底弯了下来,整个上半身没骨头一般靠在长安身上。

长安被他靠得要倒下去,奋力将他一推,道:“你若连坐都坐不稳了,便回你房间睡觉去!”

陈若霖蓦的直起身子,道:“言之有理,坐不稳了可不就该躺着么?”他居然又把长安抱起,与她一同躺到了她床上。

他上次这般操作被长安用麻针扎了回去,谁知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居然又来一次。

长安那个气啊,真的从未见过这等狗皮膏药一般的男人。

“你莫非以为和我这样躺久了我就会习惯和你睡?”被他一条胳膊横在小腹上,长安也没挣扎,只看着帐顶语气冷淡道。

陈若霖笑了笑,闭着眼道:“放心,不睡你。我一向认为无论在哪个战场上,对手总要与我旗鼓相当,战斗才能痛快酣畅。就你目前这体格,哪里承受得住我?不过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边睡着过,我想试试你是否会是例外。”

长安自嘲:“我是看起来像安神汤,还是闻起来像安神汤?”

陈若霖睁开眼,近近地看着她问:“你觉得安神汤对我这种人有用么?你若要将自己比作是物,于我而言,你只能是我少不更事时亲手埋下的那坛酒,味道未必世间最好,但再好的酒也是喝过即忘,你却永远记挂在心。你也可能是我在海上远远望见的一座岛。暴风雨就快来了,铅云在夜空中疾走,也许你并非是岛,而只是一抹云影,风吹即散。但只要你还印在我眼中,我的船便永远只向着你航行。你更可能是我偶然得遇的一把剑,千锤百炼吹毛断金,稍不留神,伤人伤己。但若能得你,便日日以血供你,又有何妨?”

“如糖似蜜,你这嘴上功夫真真是了得。怪不得周景深说,若榕城有绿帽千顶,独你一人至少贡献九百顶,我看所言非虚。”

陈若霖一脸无辜:“我只是不喜处子,又没有将到手的女人先送给旁人去睡一睡的癖好,这也是过错?”

“错不错的,都不干我的事。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回房去睡,如若不然,半夜我睡眼惺忪将你认作旁人,那多尴尬?”长安真有些困了,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

“你将我认作谁都无妨,我保证不出声不乱动,任你为所欲为。”陈若霖笑得像一只瞳孔明亮刻意卖萌的猫。

长安拎起他搁在她小腹上的手臂,往他这边一扔,背过身去,道:“那你仔细不要碰到我,若是被扰了好觉,我会打人的。”

第605章 全军覆没

和陈若霖一张床,长安自然是不可能睡得着的,所幸她心事多,就这般躺着琢磨琢磨,时间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长安何其警觉,抬手就把藏在枕下的小弩摸了出来,刚想转身,陈若霖一手伸来按住她的肩,床帐是放下的,微弱的光线下长安只看到他对她摇了摇手。

房间的门被撬开了,动静非常小,若是人正熟睡,肯定不会察觉。

长安手里握着弩,听着门开之后向床这边走来的脚步声,身体呈戒备的紧绷状态。旁边陈若霖却悄无声息地一手摸来,正好搭在她的手背上,还趁势摩了两下,气得长安差点当场就给他一箭。

可惜她没这个机会,因为就在生气的时候,摸进房来的刺客已然到了床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举刀就向床上砍来。

陈若霖猛然暴起,唰的一下扯下半幅床帐就卷住了砍过来的长刀,人紧跟着扑了过去。

长安坐起身一看,房间里影影绰绰的居然有好几个人,心下一惊,若是今晚陈若霖没在这里,这么几个手执利刃身负武功的人摸进她的房里来,她还有活路吗?气过之后又是一怒,龙霜他们居然能让人摸到她房里来,都死了不成?

屋里光线昏暗,长安看不清他们的打斗状况,只听得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和刀剑入肉声连番响起。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除了最开始那两个,再没人能踏入床前三丈的距离。

房里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随着最后一声人体倒地声响起,长安原以为陈若霖会回转,没想到他却突然奔着门那边去了。

“是我。”门外传来卫崇的声音,与之一同响起的是兵刃相接的声音。

“你与刺客一同出现,是你又如何?”陈若霖的声音透着丝残酷的傲慢。

“住手!”长安点亮了房间里的灯。

卫崇闻言,有收势之意,陈若霖却置若罔闻,卫崇顿落下风。

千钧一发,长安抬手朝着陈若霖便是一箭。

陈若霖闪身避开,侧过脸看着屋里的长安问:“他与刺客同来,你射我?”

“你不是关注我已久了么?那应该知道,我不止一次被敌人救过,但从未被朋友出卖过。”长安端着烛台往门外走。

“你说的那是朝堂,这里是江湖。”陈若霖扔掉手里那把血迹斑驳的长刀。

“本质还不都一样?无利不起早罢了。”长安走到门前,看着陈若霖道。

陈若霖唇角扬起微笑,眼神莫测高深,没说话。

长安看向卫崇:“龙霜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