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开门接了,打发他下去,自己端着水盆来到床边,绞了帕子掰过她的身子给她擦脸擦手。
长安睡得迷糊,也不知梦见了什么,被陈若霖擦了把脸之后,竟然眉头微耸,眼角沁出一丝水痕来。
陈若霖愣了愣,哂笑:“到底还是个女人。”他拿帕子将她眼角的湿痕拭去。
天还未亮,长安就被渴醒了,还未睁眼就感觉自己的一条腿好似搭在什么东西上面。她睁开眼侧过脸一看,陈若霖躺在她身边,睫毛弯弯红唇精致,睡得好像幅名画,而她的一条腿,正搁在他腿上。
长安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腿,抬手捂住了还有些昏沉的头,心中十分懊恼。
昨晚不应该因为想起慕容泓就喝酒没节制的。所幸陈若霖这厮还有那么点下限在,不然真被他趁机给睡了,就算杀了他,不也是恶心一辈子的事么?
长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猛然又想起一事——她昨晚是不是看见公羊和爱鱼了?爱鱼来了?
她赶紧翻过陈若霖的身子下了床,见屋子一角放着个精致的垫着棉布软垫的笼子,笼子旁边还有个箱子,爱鱼此刻正收着前爪趴在那只箱子上。
“爱鱼。”她轻声唤着它的名字,朝箱子走去。
爱鱼却猛然站起身来弓着背,警惕戒备地看着她,似是受到了惊吓。
“爱鱼,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长安见状,放缓脚步蹲下身子,看着爱鱼。
爱鱼见她不再靠近,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但依然没有靠近她。
以前长安去兖州,一年才回来,它也让抱的,现在却这般戒备,看来的确是环境换了,熟悉的主人又不在身边,让它特别没有安全感吧。
长安一靠近箱子,爱鱼就跳下来跑开了。
她打开箱子拿出它的专用碗,倒了点小鱼干在里头,放在地上。
爱鱼在不远处徘徊,喵喵直叫,但还是没有过来。
长安起身想回桌子那边去倒水喝,一抬头却见陈若霖披散着一头红棕色的长发坐在榻沿上看着她,也不知观察她多久了。
“回你自己房里去睡吧。”长安走到桌旁,倒了杯冷茶喝了,背对着他道,“你睡觉的时候哭了,梦见什么了?”陈若霖问。
长安倒茶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口中道:“醉得厉害,不记得了。”
陈若霖复又倒在床上,语气悠闲地问:“这猫你要带去福州?”
“怎么?不欢迎?”长安回身看他。
“一只猫而已,我自然不至于连它都容不下。只是我家里养了只虎,时不时的我就会放它出来溜达两圈。你可要看好了这猫,万一到时候填了虎口,我可不赔。”他笑着道。
“就是跟你一起被绣在扇子上的那只虎?”长安问。
陈若霖侧过脸看来,笑容绮丽:“你还记得?”
“嗯,那虎皮漂亮,铺在贵妃椅上当垫子定然不错。”长安抱着双臂道。
陈若霖笑:“虎毛有些粗硬,给细皮嫩肉的女子当铺垫其实并不合适。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回去就剥了它送给你。”
长安挑眉:“真舍得?”
“对你,没什么是我舍不得的。”陈若霖含情脉脉道。
“既如此,虎皮就算了。把你不怕你三哥的秘密告诉我可好?”长安问。
第609章 给我生个孩子
“好啊。”陈若霖不假思索,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长安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
陈若霖侧着身子一手支着额侧,一手拍了拍自己身前那块空着的床铺,目光粼粼勾着长安。
长安不甚明显地翻了个白眼,躺了下去。
陈若霖弯起唇角,稍稍低下头来,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饶是以长安的定力,闻言都忍不住侧过脸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你瞧,之前我不告诉你,你以为我是藏私。如今你知道了,还以为我藏私吗?我不过是怕你难做罢了。”陈若霖终于自证了清白一般道。
长安腰上使力想要起身,却被陈若霖一手横来按住。
“不日就要到河神县了,你可想好了用什么来堵我的嘴?”陈若霖乜着长安,不甚明亮的烛光下,斯人姿容昳丽如妖孽一般。
长安脸上扬起笑容,道:“我知道损失了一寨子水匪本不会令你那般动怒,只不过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有损你在其他部下眼中的形象。这样吧,我把那个关键时刻只顾自保不顾水寨的知县给撸了,就当给你那一寨子的属下报仇。如此,你在其他部下那里也尽可以交代了。”
陈若霖左颊上月牙儿若隐若现,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用食指轻轻触了下长安下唇,暗示意味极重道:“这个就不劳九千岁操心了。九千岁若真想堵我的嘴,不妨想想旁的法子。”
“看来三日是久不识肉味,想女人了。方才千帆楼那两个就不错啊,要不我现在派人把她们请来,好生服侍三日?”长安一本正经地提议。
陈若霖轻笑一声,“我十四岁知人事,这些年下来,睡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寻常女人单凭姿色已是很难调动起我的兴趣。千岁就不要妄图用给我塞女人的手段来给自己解围了。”
“那可巧了,寻常男人光凭姿色也调动不起我的兴趣。这种事情,勉强为之,恐怕滋味不会美妙吧。”她抓住陈若霖撩拨她的左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更何况,你还有这样一只手。”
若是换成慕容泓被她这般嫌弃,怕是早就气得不理她了。
但陈若霖却没事人一般,他欣赏着自己戴着华美手套的左手,道:“这只手怎么了?我有今天的一切,全拜这只手所赐。”
长安甚感兴趣道:“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