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摇摇头,丝毫不在意他说的,
“太子无道,疑心病重与陛下有得一拼,才干虽过得去,然而性格残暴,现在已经初见端倪了,若是继位,怕是天下难安。”
“小七是我一手带上来的,我这个师傅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于公、于私、于己,我都要这般做……”
骆雪话音落下,两人皆是无言。
许久那王辙才淡淡道,“也罢,你要做什么,我也劝不住你,要是你要做,我便帮你就是了,只是万事慎重,莫要丢了这条小命。”
骆雪眉眼弯弯,摇摇头,不以为意,“我厉害着呢,你担心个甚子?”
王辙冷哼一声,没有久留,起身上马离开了。
总归她也嫁不了别人,他守着她便是。
这头小狐狸精得很,看中了他手里的兵权,断然是不会与他疏远的。
这左军都督骑马强闯了那青绒居又匆匆出来,传了出来,便是这两位男子为那郡主争风吃醋,传出去又是惹得一拨人的伤心,还被写进了话本,还甚是畅销。只是那郡主便被写成了在外三年学会了蛊术的恶毒女子,才将那两位才惊绝艳的男子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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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弹指而过。
七皇子已经到了及冠之年,他的母妃不在,皇帝便替他挑了一个端庄大方的礼部尚书的千金为妃,加冠之后便封他为晋王,封地远在济阳,皇帝以那晋王早年失散为由,将那晋王留在了洛阳。
早在一年前,皇帝就开始让七皇子做事了,先是一些跑腿的活计,时间久了,便换上了些个不错的差事,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了,这差事办得好,皇帝也越发欣赏这七皇子起来。
封了晋王之后更是拨了北兵府的一支军队与他,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要培养他,本来都歇了心思的人都蠢蠢欲动起来,让太子本来稳如磐石的地位隐隐有些动摇了起来。
太子也没有想到,当初看着憨憨厚厚老老实实的七弟,这么三年的时间里面竟然不声不响地长成了一个不小的威胁,偏生那晋王已经成了气候,又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让他想要找把柄都找不到。
骆雪让七皇子韬光养晦,但是没有说过让他当缩头乌龟,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做得再隐蔽也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太子本就疑心病重,便是七皇子再低调也不可能放过他,于是那七皇子年纪大了,不再被处处牵制之后,锋芒便露出了些许。
不过半年时间,两方交锋已经好几个回合了。然而太子随着年纪的增大,手中的权柄扩大,却越发嚣张了起来,要不是有那皇后的约束,指不定已经成了什么地步,但是太子也不是愚蠢之辈,他做得事情还算是有些分寸的,一时也叫人抓不到把柄。
晋王只是步步退让,然而皇帝却越发维护起这晋王。
太子是看不上这晋王步步推让的窝囊废的样子,心中对着七弟虽然有忌惮,更多的却是不屑,觉得此人便是有些势力,也是一个没有王者之风的废物,三番五次想要让这晋王忍无可忍,露出那狐狸尾巴来,然而都失败了,但是太子并没有放弃,他坚信这人不过是藏着掩着那狼子野心,实际上已经对他的位置觊觎不已。
但是在皇帝眼中,这晋王日后是替太子守住那疆域的大将,而那太子是日后天子,这未来的太子对臣子如此步步紧逼,实在是显得非常没有容人之量,让皇帝对于太子便有了些不满意起来。
然而这封王的□□,却是那匈奴使者被杀之事。
这月,匈奴可汗派使者前来商谈迎娶公主之事,然而那使者的态度傲慢,言语中多抬高那可汗贬低中原的意思,让随行的汉人官员都非常愤怒,末了,便指名道姓要那太子的亲妹妹襄阳公主,太子勃然大怒,七皇子再三劝阻,却被太子直接挥开,直接抽刀将那无礼的使者斩于马下。
太子因为这一次将那羞辱了公主,羞辱了中原的使者斩于马下的事情得到了一片的夸赞。反而是之前随同一起,但是一力阻止的七皇子骂名颇多。
毕竟太子将那使者之话传得整个洛阳都是的,但凡有些血气都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纷纷称赞太子有王者之风,反而越发对那懦弱的七皇子瞧不起起来。
七皇子心中憋屈不已,去找自己的师父,然而师父却大笑了起来,只让他等着便是。
骆雪没有想到那太子竟然如此沉不住起来,然而想到他日后的劣迹斑斑便释然了——生性暴躁残虐之辈,心狠有余,耐心不足,是他致命的缺点。
果不其然,这来使被斩于马下之事,引得匈奴可汗大怒,连连修书三封皆是指责。
这件事情,虽然是匈奴使者的错误,但两军交接不斩来使,这是坏了规矩,相当于当面打了匈奴可汗的脸,怕是要激怒匈奴可汗了。
果不然,皇帝大怒,但是到底是念在他是太子的份上,没有削他的面子处罚他,但是还是将那处事稳重多了的七皇子直接封了晋王。
朝野上不少人都非常震惊,这七皇子封王,便是那皇帝的警告,可见是动了真怒了,那得意洋洋的□□才终于消停了下来,太子也终于收起了自己的锋芒,低调了起来。
一夜之间风向大变,那些夸赞太子有王者之风的人又改口称赞那新封的晋王是深明大义,有稳重的大将之风了。
七皇子也被师父上了一课——这朝堂之上墙头草处处都是,舆论是最没用的东西,这是生是死,是兴是衰,还是要全凭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心意决定。
七皇子忍不住越发叹服起了自己的师父,但是再去拜访的时候,师父却直接道,这事还没有完,怕是他要收拾收拾上战场了,七皇子微微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惊讶过后,便马上去训练他手下的亲卫,为那战事做准备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关便传来了消息,原来是匈奴的大可汗被激怒之后,立马开始做战备,直接下了战书,不日便要与中原开战。
皇帝震怒,谁成想竟然在这个关头气得一病不起,然而在病中也不忘记下旨将那太子关在东宫里面禁足,在宫中大骂这孽子,这一病便是十多天才好。
朝廷里面吵了三天,终于派出了那陈威武将军前去带兵,此人手下具是精锐,然却是太子一党,皇帝为了慎重起见,便将晋王点为了监军,带着一批亲卫,朝那北边边境出发。
然而在这约定的日子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匈奴便奇袭,一夜间夺了漠河七镇,消息传回洛阳的时候,那匈奴人已经直取关口,南下之势势如破竹。
陈威武将军与那晋王的军队北上,但是战况却不理想,此去三万大军,一次次战败于前,消息一日一日传来,皆是那匈奴又破了何地,又取了何处。
这战败的消息一次次传来,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皇帝撑着病体来上朝更是吵得头疼地不行。
谁成想,太子便是从那队列中上前一步,跪了下来,
“此事由儿臣而起,儿臣心中惶惶不可终日,又念及那匈奴来势汹汹,儿臣愿意为父皇前去那北方,亲自带兵,定要将那匈奴赶回草原!”
“这国家危难,儿臣身为储君,定要亲自为父皇守护!”
皇帝是禁了他的足,但是在皇后的规劝之下,还是同意让太子来上朝了。
这话太子说的铿锵有力,余下的臣子都忍不住有些动容,虽然这事的确由太子而起,但是太子这般愿意亲自前往,可见已经有了储君的担当,不由得让这些老臣掬一把欣慰的眼泪。
皇帝先是有些感动,但是随即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有些话终究还是不好说出来,正要呵斥,便听得一清清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要是去了,才叫陷天下于危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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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恶毒贵女成一代帝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