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因为那块伴生矿的话……那么他还有办法的。

他沉下了眸子，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了，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他再去一趟中心区……

他将小丑球送回床上，自己却没有睡，先去洗了一个澡。

他今晚上不睡了，准备天亮就去，这一次的任务比较重的话，他也不能保证准时回来，得给小丑球准备好吃的，再让那个兽医早一点儿过来照顾小丑球。

水流顺着发丝留下，他清醒了不少，思路也逐渐理清楚了，这件事情的起源是伴生矿的话，再好的兽医都不管用，他也只能够再铤而走险一次了，但是他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地让小丑球好转起来……

唯一的疑点就是，这种伴生晶矿是对身体的素质强化有很大作用的东西，目前没有找到副作用，怎么在小丑球的身上的反应却这么恶劣呢？

他思考着，洗完澡穿上睡衣擦干头发之后，便穿上围裙做了她最喜欢吃的小鱼干用小碗装着放进了冰箱里面，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看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小时，离天亮还有好一些时候，他算了算，干脆再去睡一觉好了。

卧室里面一片漆黑，他打开门正准备进去，瞬间就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因为个他感觉到了卧室里面……不止他一个人。

小丑球的呼吸声又轻又小，比人类的存在感不知道低了多少，但是现在卧室里面传出来的呼吸声虽然也很微弱，但是相较于小猫来说，这明显是人类的呼吸声。

他垂眸，没有去动腿上绑着的刀，露出了一个冷笑。

往他这儿藏，是蠢到家了？

他打开了灯，只看到床上拱起了一个小窝窝，他走了过去。

谁成想他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呢，就看到了那被子里面的人自然无比地直接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埋怨道，

“蠢货零，让你进门不要开灯你非要开灯亮死人了还要不要我睡觉了......”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愣。

骆雪揉眼睛揉到一半也蒙了——她不是猫麽？她怎么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脑子里面狗子嗷嗷大叫提醒宿主，“宿主你傻了！你变成人了！你快点和他证明是你喵子啊！”

然而下一秒，骆雪就被直直地压在了床背后的靠背上了，接着脖子上面一紧——被他锁住了喉咙了。

他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见是不悦至极，大抵是看在小丑球不在了需要她提供线索的份上才留了她的性命，说话的语气已经是带了三分的杀意，

“小丑球呢你又是谁？”

骆雪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人，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啊，但是现在零显然是一副不回答要了她的命的架势，零是什么人，她早就有了深刻的认识，要是真的不能够让他相信的话，那么狗带已经是个好下场了。

不过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她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显得绵软无力，但是还是听得出那种镇定的感觉，她道，

“我是你的猫。”

零：……

他下一秒就要把这个废话很多的傻玩意儿了结了生命，就听到这个女孩用软糯的声音轻声道，

“你见到我之后把我带出了浴室之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又色又丑的，就叫你小丑球。”

“你抢我小鱼干之后我去找你你和我说的话是……”

就这么一条条地说了下来，一直说到了昨天的话，她几乎是把这些对话都背了一遍。

零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听到了后面之后也沉默了。

骆雪感觉到显然他的态度软和了一点儿，让她松了一口气。

“说得有道理。”

他赞同道，手都快离开她的脖子了，但是下一秒就懒洋洋道，

“但是要是你看了所有的监控并且背下来了呢？嗯？”

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又冷又硬，仿佛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的房间又没有监控！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每天检查监控要检查十五分钟，这么疑心病重的人怎麽可能放任监控器存在！

骆雪被他这句话气得下意识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这是她当猫当久了的条件反射，虽然因为生病手也没有力气，顶多是拍了一下，但是两个人都因为这一巴掌陷入了沉默当中。

骆雪在那暂停的一瞬间里面，在认真地思考自己等下会怎么死，要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功德值就清空了？

而零呢，则是愣住了——

因为只是小丑球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拿她的爪子拍他的脸。

虽然他很难相信小丑球竟然变成了人，但是他房间里面没有监控这个女孩却可以对于他和小丑球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这个女孩额头上面还有因为发烧出冷汗打湿的头发，而小丑球也在生病……种种证据正在指向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他早在那天看到小丑球给喂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猫不是普通猫了，要是真变成人了，还……挺有意思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让骆雪忍不住抬头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地，他杀人前还要发一次疯？

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饱含着笑意，似乎心情好极了，

“小丑球，你真的变成了人啊？”

骆雪愣住了——

他相信了？

零本来只有几分的相信，现在看到这个小姑娘的表情都和小丑球一模一样，心中已经信了八分，手离开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