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娘怯怯后退一步:“我、我……”
沈青梧俯眼看她:“张行简是我的人。”
姜茹娘大脑一片空白。
她半晌没听懂这个话。
沈青梧:“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明确告诉你,他是我的人,你别碰他。碰了的后果,你自负。”
姜茹娘颤抖:“你的人的意思是……”
沈青梧:“我睡过他。”
姜茹娘脸色登时煞白。
沈青梧:“不止一次。”
姜茹娘开始咬唇,唇被她咬出血红色。
沈青梧看姜茹娘这泪眼濛濛的样子,认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她铁石心肠,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个难题,浑身轻松。
解决一个爱慕张行简的娘子?
多容易。
沈青梧转身走时,听到那娇弱的快晕过去的姜茹娘颤哑着声音,勉强开口:“必是你欺辱三哥哥!”
沈青梧哼一声。
姜茹娘:“你、你不会有好结果……文璧姐姐不可能让你进张家大门!文璧姐姐那么厉害!”
沈青梧回头瞥她一眼。
沈青梧淡声:“你怕张文璧,我从来不怕。”
张行简为她兜过底,说二姐知道他们的事,二姐虽然不高兴,但因为博容还被关着,二姐有求于张行简,并不会对沈青梧说什么。
沈青梧也听说过,张家大门难进。她也知道,张行简刻意说的轻松了。
然而无所谓。
她不在乎。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会和张行简成亲。
若是她确定——
天涯海角,谁也抢不走张行简。
若是她确定——
张家不让她进门,她就带张行简远走高飞。
反正沈青梧是混账,沈青梧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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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茹娘浑浑噩噩地回房,哭了一派。
她心疼张行简那样雪净月容一样的郎君,被那女土匪一样的沈青梧毁了清白。
必是沈青梧强迫!
必是沈青梧强求!
尤其是,姜茹娘打起精神去向自己爹爹道晚安,从爹爹这里听说,张行简不日便会走了,不会在自己家多停留。
姜茹娘一下子着急。
她想留下张行简。
留下那人,才有机会。若是那人走了……爹爹是不会让她去东京的,张文璧也不可能为她开门,让她进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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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日,沈青梧在自己那离主屋格外偏的院子里练刀。
天灰蒙蒙的,她一整个上午都在练习。
她不用内力,少牵动身上的伤,却也不希望自己连蹦跳几下都受伤。更怕自己伤重,耽误了行程。
她在练武时,大脑保持沉静,思考着张行简想要的道歉。
她很喜欢练武。
这是她擅长的方向,是她能从中得到心灵宁静的方式。她武功越高,越没有人敢欺负她。她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向张行简道歉……她从未做过啊。
二十多年的习惯压制着她,她很难说清这挣脱的感觉,她甚至为此生出一些本不应该的恐惧。
破誓让她惶然,道歉亦如枷锁困身。
一重重枷锁加在身上,长年累月中让她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徘徊。张行简羡慕她的自由,可沈青梧为这份自由,也付出了很多。
沈青梧已不知道正常人是怎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