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里,详细写出了这件事故。
跳楼身亡的大三学生是个女生,文中称徐某。据说她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跳楼自杀的,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落地前在半空中被什么凸出在外的东西又撞击了一次,于是在落地之时,她的头已经与身体分离了,一条腿也甩出去老远,当时一名女学生正在楼下,猝不及防被那条断腿砸了头,吓得当场精神失常。
而当看到关于徐某死状的描述时,吴冰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捂着嘴说:“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只鬼就是她!”
余苏微微皱了皱眉,与旁边的王大龙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接着往下看去。
关于一个女学生跳楼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报道的,包括在这份报道里,关于她跳楼身亡的文字也仅仅用了开头的那一段。
下方占据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全都是由徐某引申出来的另一个报道。
报纸上说,“徐某的死因目前暂时不明,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这与两个月前h大女生宿舍所发生的那一场投毒案有密切关联。”
好在这份报道里回顾了一下那场投毒案,玩家们现在就不必急着去找报纸了。
七个多月前,就在h大,一名品学兼优,才艺出众的漂亮女学生王某,原本健康的身体忽然出现了一些很差的状况,入院治疗后开始好转,于是她又继续回到学校,可没想到回来后不久,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满头秀发尽数脱落,甚至陷入昏迷。
在徐某跳楼事件发生的两个多月前,医院终于确诊,王某之所以出现那些症状,是因为长期接触某种化学物质而中毒。
警方立刻立案开始调查,可在警方进入宿舍调查取证之前,王某在宿舍里的大部分日用品都不见了。
时隔两个多月,警方的调查陷入了瓶颈,没有找到任何有力证据。
这篇报道中说,这次跳楼身亡的徐某,与被人暗中投毒所害的王某正好是舍友。
接下来的几段里,就是记者在校内正对其他学生们的采访对话。
被登上报纸的匿名采访共有三段,在学生们的回答中,均认为王某中毒的事件是同寝室的舍友所为。在投毒事件发生之后,学校里很快刮起了一阵议论热潮,尽管没有证据,但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徐某就是那个凶手。
因为在同班同学,以及和王某关系好的朋友们眼里,徐某一直都对王某充满敌意。
她们两人同样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同样能歌善舞,就连弹钢琴也都会。
偏偏王某样样都比徐某好,从长相到才艺,甚至人缘,只要有王某在,徐某就始终只能占第二。
徐某脾气大,也从来不掩饰对王某的厌恶,人前人后对她冷嘲热讽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她们两人也曾经爆发过正面矛盾,差一点就打起来。
王某受不了,曾经向辅导员申请换寝室,但没有成功,后来她便想搬出学校租房子住,本来已经在附近找房子了,可身体状况忽然开始直线下降,导致搬离寝室的计划被耽搁了。
而现在……也用不上了。
关于王某和徐某不和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像风一样迅速刮遍了整个学校,哪怕警方没有找到证据,但几乎人人都已经把徐某当做了真凶。
再加上徐某曾是校内极少数能接触到那种化学物质的人之一,她的嫌疑就更大了。
而徐某这一次跳楼自杀的原因,在其他学生们眼中,就是因为她受不了自己内心的谴责,死了也活该。
最后一段报道说:“我们和大家一样,迫切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查出真相,还王某和她父母一个公道,请大家相信警方,相信证据。”
看完这些,玩家们赶紧去找了两个月前的报纸出来。
其中有近一半时间的报纸都在追踪报道王某中毒这件事,找起来非常容易。
从报道中可以看出来,王某所在寝室的三个舍友,包括徐某都被警察传讯问话过,但最终三个人都很快回到了学校,似乎并没有嫌疑。
余苏翻到其中一张报纸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个关键所在:“你们看这篇报道,上面提到了尹姓老师,应该就是昨天跳楼的那一个。”
报纸上说,尹老师称他曾请学习优异的徐某帮忙做化学实验,而实验之中,恰好使用了导致王某中毒的这种化学物质。
他说,当时一共就只有五个人能接触到这种这种物质,分别是两名教师,一名女研究生,以及学生徐某和他自己。
结合后面的报道来看,这个时候的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对徐某的怀疑,但他的这番话,却无形中给了其他人一种“徐某是极少数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的人,她就是凶手”的感觉。
或许后来的报纸上,那些学生们万分笃定地说凶手是徐某,与尹老师的这番话就有着莫大的关联。
玩家们又接着翻看了一些报纸,没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后来的报纸中,关于王某的追踪报道也渐渐少了,要不是发生了徐某跳楼的事件,恐怕就不会再被提及了。
不管王某和她的父母现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民众们吃瓜的热情已经没有了,谁也不再关心这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时间到了下午一点,王大龙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些线索了,咱们赶紧吃饭去,再晚食堂可都没饭了!”
从昨天来到这个任务里,玩家们到现在都还没吃过饭。
余苏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闻言便道:“走,先吃饱了再讨论。”
食堂里的人还挺多的,他们刚一进去就听到许多乱哄哄的说话声,其中不少是在谈论尹老师和今天死去的卫毅。
毕竟在两天时间里就有两个人死于跳楼,这的确是值得人们谈论的事情。
玩家们去打了饭,七个人分成了两张邻近的桌子坐。
四个男人坐一张,三个女生坐一起。
吴冰只打了很少的一点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加上病态的面容,看起来柔弱极了。
马唯唯没说话,低头大口大口地刨着碗里的饭,似乎非常地饿。
余苏先喝了几口蛋花汤,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就听见吴冰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余苏抬头看向对面的她,问:“吃个饭而已,怎么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