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助理吞了口唾沫,继续说:“萧小姐确实结过婚,她丈夫在h市的一个小镇卖皮鞋;要不要……”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声张。”罗筠声音沉了一沉,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萧梦,刻意将目光移开,盯着静音的电视节目发呆。
罗筠一夜无眠,握着手机靠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宿的呆;萧梦生物钟很准时,伸了个懒腰,睁开了那双慧黠的眼睛;萧梦把身子调了一个方向,趴在床上,用手枕着下巴,看着罗筠;
很奇怪,罗筠阴沉着一张脸,紧盯着她,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萧梦张嘴打了个哈欠,声音瓮瓮地,问他:“你怎么了?昨晚没睡?”
罗筠霍然起身,霸道地将萧梦从床上捞了起来;萧梦肩膀被他弄得生疼,她皱着眉头,嘀咕说:“你怎么了?一大清早对我这么粗鲁。”
罗筠望着她,有些气结:“粗鲁!你说我粗鲁?那你呢?你做的那些事就不粗鲁吗?”
萧梦眨巴着眼睛望着罗筠,气鼓鼓地问:“我怎么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一大清早就这样,昨天还说我是你的小女朋友,小甜心,今天怎么就变脸了!”说完,萧梦心里也有些疙瘩,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装傻,装失忆?没道理啊,这件事除了医生和隔壁那位瞎子先生,没人知道呀?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罗筠本不想发脾气,可想着小女朋友竟是已婚妇女,煞费苦心倒追他,居心何在?罗筠神色凝重,回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萧梦,心里更是郁闷;
罗筠喜欢萧梦,这是无可置疑的事;让罗筠将自己女朋友送回去给人当老婆?他干不出来,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圣母白莲花,没有广阔胸襟和气魄,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萧梦永远都别恢复记忆,就这样没心没肺和他呆在一起。
可是理想和现实撞击在一起,总是很骨干。
他们离开宁阳时,突然就下起了雨;萧梦坐在机舱靠窗位置,绵绵细雨打在透明的弦窗上,凝结成了水珠;罗筠记得他当年离开宁阳时,也下了这样一场雨;萧梦趴在弦窗上,正好能看见机翼,飞机逆着雨在跑道上奔驰,不消一会,冲上了天;飞机上升的过程中,机舱内气压随飞机的高度而发生变化,萧梦耳朵有些疼,捂着耳朵十分痛苦;
罗筠虽然郁闷,但总不至于看着萧梦男神不管不顾;有了上一次和萧梦乘坐飞机的经验,他预先就准备好了木糖醇,是萧梦最喜欢的橘子味;她取出木糖醇塞进她嘴里,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柔。
萧梦嚼着口香糖,头越发的晕眩,她不知道罗筠在呕什么气,也不敢贸贸然靠在他身上睡,只能将自己的头靠在弦窗上;这样的姿势极为难受,又因为天气不好,飞机有些抖,萧梦的额头不停在坚硬的靠背上撞;罗筠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拉在了自己大腿上。
萧梦趴在罗筠的腿上,觉得舒服又温暖,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到达h市南郊机场;
李云轩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他见萧梦搂着罗筠的胳膊,不免有些惊讶,指着他们两人,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你们去了趟宁阳,是不是已经……”
萧梦扬了扬下巴,指着罗筠说:“给你隆重介绍,我男朋友,罗筠。”
罗筠阴沉着一张脸,并没有吭声,将胳膊从萧梦手里挣脱出来,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李云轩看出了不对头,撞了一下萧梦的胳膊,问她:“我哥他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萧梦摊了摊手:“大概是昨晚没睡,脾气暴躁。”
“你们折腾了一晚上?”李云轩咂舌,对罗筠刮目相看:“看不出来了,战斗力还挺持久。”
萧梦捏了拳头,一巴掌落在了李云轩脑门上;李云轩忒委屈的揉了揉脑袋,瘪嘴:“干嘛啊你,老是欺负我。”
罗筠只觉得太阳穴突兀的跳,思维清晰却又翻滚如浪;走出机场,他转身看见萧梦和李云轩正打打闹闹,心里更是不舒服;他一把拽过萧梦,丢给了李云轩一个脸色;李云轩被表哥凌厉的眼神给摄住,他缩了缩脖子,毕恭毕敬地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李云轩发动汽车,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罗筠,轻声说:“那个……哥啊,我联系上了萧文,别说,他现在当了大明星果真有些架子;好在你弟弟我人缘广,也算那小子有良心,没忘记我曾经和他一起唱过歌,我们也算是知音之交。”
罗筠紧紧攥着萧梦的手,没有说话,懒得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