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国外回来的,是他继父那边的妹妹。”
姜妈妈正炸蒜香排骨,蒜泥放进锅里爆香,排骨还没下锅就听见这一句,她端着一盘生排骨问:“不是亲生的?没血缘关系?”
“嗯。”
姜妈妈又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出不对劲来了,小姑娘抱着碗笑,笑起来像没有骨头,项云黩嘴上在跟儿子聊天,眼睛却没一刻不在注意她的。
“那你可赶紧点,什么话别闷在心里,就是不成也比没开口再后悔来得强。”说着把排骨下了油锅,肉香一下就飘了出来。
姜宓被说中了心事,耻于承认,脸色微红:“说什么呢,她还小呢。”
姜妈妈拿出碟子盛排骨,分两次炸,炸得透,外皮也不容易焦:“那怎么了?还不兴人家等一等了?你吃的米都没我吃的盐多,等着看吧。”
姜宓替姜妈妈炸排骨,阿娇在客厅里坐不住了,她伸着脖子看向厨房,项云黩以为她在国外没吃过这些,所以对中餐抱有极大的热情。
可到底是在人家家里作客,他大掌把阿娇的头按下来,拍了一下:“别着急,马上就吃饭了。”
阿娇被按住了头,但她只乖了一小会儿,忍不住要去厨房看看,姜宓在里面冲她招招手,她撒腿就跑了进去,项云黩想拉都没拉住。
姜宸问:“她那房子还租不租了?要不然替她办住宿,住学校里总是放心一点的。”
项云黩想了想,她这么特殊,可能跟同学们很难相处,要是再说出什么耸动的话来,对她不太好。
“没事儿,反正家里地方也大,住就住着吧。”她一个女孩,家里竟然没人管,项云黩准备趁她不在的时候给白美兰女士打个电话,问问这孩子到底有没有人管。
项云黩觉得阿娇是很乖巧的,除了能看得见鬼之外,她比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要省心多了,家里人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扔着,不管她。
姜宓给阿娇挑了一块儿肉多的排骨:“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姜妈妈开玩笑:“娇娇是吧,我们姜宓给你当嫂子怎么样啊?”
姜妈妈为了招待项云黩,准备了一桌子菜,有鱼有肉,比过年还丰盛,锅里还焖着一只整只鸡:“以后就能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啦。”
阿娇被一厨房的菜香熏得晕乎乎,用项云黩换一年好吃的,有点想要。
还没等阿娇作出决定,姜宓就把她推出去:“我妈开玩笑的,你出去等着吧,马上就吃饭了。”
又给她挟了一盘排骨,送她去客厅。
阿娇抱着一盘排骨把剩下半部电影看完了。
知道项云黩要回警队工作,姜宓很替他高兴,他终于放下了老韩的心结,又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了。
姜宓难得拿起酒杯:“这么高兴的事儿,应该喝一杯。”
两人碰了下杯,姜妈妈越看项云黩越喜欢,事儿都快走到那一步了,怎么就是没成呢?
吃了一半,姜妈妈去炸南瓜饼,项云黩抽空到阳台上抽烟,姜宓拿着烟灰缸跟了上去。
项云黩接过去沉默了一会儿,姜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姜宸不抽烟,这东西是给谁准备的,一看就明白。
有些事早说比晚说要好。
姜宓送了烟灰缸没有走,留在阳台上,两只手叠握着,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谁知项云黩先开了口,他把烟掐灭:“那个手表太贵重了,我又戴不习惯,送给我浪费了,我把它带来了,就在保健品的袋子里。”
姜宓面色发白,这个手表其实是回礼,她的生日在三月底,当时项云黩送了她一条手链,她本来以为他要表白的。
谁知道出了老韩的事,项云黩没日没夜的查案,现在好不容易了结,该把话说明白了,他又把礼物退回来了。
项云黩本来是有过那个心思的,姜宓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喜欢他喜欢得这么明显,他又不是石头,当然有感觉。
但这心思本来就淡,一经事儿就更淡了,现在更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干脆把话说明白:“我现在没有心情想别的事。”
八月底的天,风还有些热,姜宓穿着无袖连衣裙,站在阳台上,觉得手指被风吹得发凉,这已经是很明确的拒绝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姜宓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口吻中藏着隐隐的期待:“是现在没心情想别的,还是一直都没心情想别的。”
项云黩愣住了,他以为话说到这里,姜宓该明白了,可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现在没心情,但这个状态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五年。”
像姜宓这样的女孩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她应该趁早放弃,谈一个对她好的男朋友。
“我知道了。”姜宓说,她嘴角还有一点笑意,“你抽完了烟出来吃水果吧。”
她不打算放弃,起码项云黩心里还没有别的人。
阿娇捧着炸好的南瓜饼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偷听的光明正大,回去的路上,她问项云黩:“你要跟姜宓谈恋爱吗?”
这也是她学会的新词儿,跟着电视剧学的。
项云黩扫她一眼:“没有。”小女孩就爱关心这些东西。
阿娇从包里掏出一个南瓜饼来,炸得金黄酥脆,里面软糯,豆沙又香又甜,她有点遗憾的,咬了一小口。
要是真能用项云黩换一年好吃的,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项云黩:我心里没人,但我心里有鬼
第20章 阿娇今天吓人了吗?
阿娇上学第一天,一大清早陶俑侍女就把她给叫起来了。
阿娇睡得脸上两团红晕,薄薄眼皮怎么也撑不开,迷迷糊糊伸手穿衣,怎么这人间学生,起得比鬼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