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三个前妻生的孩子扔在拆迁房,这几天没过来,是因为一家人去旅游了,刚刚才到家。
邢斐说:“像这种情况,争取剥夺抚养权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只有七岁,是个女孩,她信誓旦旦对女民警说:“有仙女姐姐送东西给我们吃。”
女民警很有办这类案件的经验,小孩子在受到虐待的时候,会幻想出一个保护他们的人,把希望投射在这个人身上,也许这个仙女姐姐就是几个孩子幻想出来的。
她顺着孩子的话说:“是吗,仙女姐姐鼓励你们对吗?”
女孩得到了认可,开始跟女警讲更多的事,比如他们的爸爸是很凶的,动不动就要发脾气,他们甚至觉得只有三个人呆在空房子里日子过得更好。
“这样妈妈不会生气,爸爸也不打我们了。”
妈妈是他们的继母,爸爸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那个男人到了医院竟然还横,说这三个孩子就是欠教训,天天皮天天闹,有个地方给他们住着就已经不错了。
项云黩冷冰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看得这个男人脖子一缩,可嘴里却还在嘀嘀咕咕,说这几个孩子是在装病。
遇上这种人,虽然不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却让人特别想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
项云黩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一个路过的女鬼都有一点善心,给这几个孩子送吃的,这个人空有一付人的模样,却没长人心。
这男人肩上一沉,感觉到了项云黩目光中的意思,他指着项云黩:“我告诉你,你态度好点,要不然老子投诉你,让你脱掉这层皮!”
项云黩松开手,活动了一下肩膀,这男人以为项云黩怕了,还在骂骂咧咧:“脱了这层狗皮你什么也不是,你还想……”
项云黩拳头紧紧攥着,阿娇伸出手掌,包裹住他,对他眨眨眼。
邢斐就站在一边,她刚想上前阻止,就看见项云黩的怒火被阿娇安抚住了,她开口道:“没必要。”
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搭上一个处分。
阿娇凑到项云黩的耳边,狡黠的翘着嘴角:“你等着,看我的。”
这个男人吃准了警察拿他没办法,他们又不能打他,在医院里等了一会儿,说要出去上厕所,阿娇跟在他身后去了。
男人从厕所一出来,就看见阿娇在门口等他,他才不会怕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阿娇轻笑一声,对他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男人恍了一下神,目光慢慢变得茫然。
“你是个死人。”阿娇指了指路牌上“太平间”三个字:“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医院里人多,鬼也多,这里到处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但又弥漫着对新生的欢喜。
阿娇跟这些大鬼小鬼打了招呼,她来迷魂,这些鬼把这个男人一步一步引到太平间去。
他双眼木然,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仿佛有几个医护人员扛着他,带他穿过楼梯,从地下通道的小门进入另一栋楼。
男人自己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推开了太平间的门,打开了铁柜门,躺了进去。
阿娇背着手,得意洋洋,她看的那些恐怖片,可终于派上用场了,等他在太平间里醒过来,一定会吓个半死的。
阿娇一转身,看见项云黩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阴影里,阿娇还以为他要生气,又要讲大道理了,谁知项云黩对她招手。
阿娇走过去,项云黩一下笑了:“躲着点监控探头。”
阿娇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勾着项云黩的胳膊回到诊室外。
最小的孩子要住院,两个大些的先被带回警局,邢斐的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他们的爸爸,其中一个说:“这孙子,是不是又跑了?他以为他跑得掉?”
几个孩子受到的心理创伤要比身体更严重,他们已经明显的不能适应正常生活,他们被那个人渣关在无人区长达半年了。
非得定他的罪不可。
邢斐看了一眼项云黩和阿娇,她知道那人离不开医院:“应该还在医院里,找找吧。”
四处都没找到,最后查了监控,查到他自己去了太平间。
民警们赶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醒过神来了,他不断敲着铁柜门,被拉出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太平间,吓得尿了裤子。
民警还在监控里看到阿娇,阿娇无辜的眨眨眼睛:“我看他很古怪,所以跟着,里面没人我害怕了就回来了。”
画面里的阿娇闲庭信步,悠悠闲闲的把人送到了太平间门口,可她既没有强制人进去,又没有动手,不能因为这个怀疑她。
男人清醒过来就不断叫嚷,说是阿娇把他骗过去的,跟着又把矛头指向项云黩,两人一看就是情侣关系,他说:“我要投诉你,你别想再穿这身皮。”
然后又拉民警:“我找你们领导,我要投诉他!”
邢斐呵呵一声:“这位警官是外派来的,不归西市总局管。”
男人还不肯放弃,叫嚣着一定要投诉项云黩。
阿娇目光一冷,看着这个男人。
“你还想当个死人吗?”
在场的人除了他,谁也听不见,于是他就像疯了一样,指着阿娇说她威胁他:“你们都听见了,你们都听见了吧!”
谁也没听见,纷纷看向他。
民警说:“这人会不会有点精神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剥夺他的抚养权就更容易了。
阿娇眉梢一动,原来还能这样,她告诉女鬼,如果男人最后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让她三不五时的吓唬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