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旁的李进忠,瞧着晓晓心里颇有些复杂,他是觉着这丫头是祸水,可如今这情势,祸水也只能由着她了。
其实想想,她也没想过要祸害皇上,祸害大夏的江山,她只想跟慕容兰舟过她的小日子,是万岁爷想不开,非要她不可 ,才整出这些事来。
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前头那些事忘了也好,盼着她瞧着万岁爷的心意,安生的在宫里头待着才好,万岁爷盼着的不就是这个吗,别管怎么样,今儿过了,这生米便煮成了熟饭,待将来生个皇子公主出来,就算真正安生了。
到那时候,便她真想起什么来,念着孩子,想也不会如何折腾了,指不定万岁爷也是这么琢磨的,不然,能这么着急的让晓晓侍寝吗。
想到此,李进忠忙道:“万岁爷在坤宁宫候着娘娘呢,娘娘请上凤辇吧。”
晓晓看了他一眼,也只能上去了,夜风簌簌而过,也没让晓晓觉得凉快多少,穿太多了,这有多少层都不记得了,而且,这是不是太红了。
过交泰殿,进了坤宁宫,入目便是满目的红,本来廊下挂的宫灯就是红的,如今又悬着大红幔帐,红彤彤的双喜字,红彤彤的床帐,连周围的小臂粗的盘龙烛都是红的。
还有迎着她走来的少年,九龙金冠,明黄龙袍,袍摆下海水江涯随着他大步而来,变得异常生动,金冠下俊眉朗目,好一个风姿卓绝的少年天子。
晓晓忽然非常疑惑,这样出色的少年,如何就瞧上了自己呢,就算这位贵妃姿色不差,可说实话,跟这样一个少年郎比起来,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更何况,人家不止长相俊,还是皇帝,天子。
说白了,就是天下所有都是他的,包括女人,这贵妃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挚爱,这一刻,晓晓竟有些嫉妒了,嫉妒这个身体主人。
仪式不算很繁琐,晓晓琢磨,或许他特意下旨精简了,前头半截像是帝后之礼,后头又像民间娶亲。
别管繁琐还是简单,终归都过去了,小白下旨让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了她们俩,对坐在大红喜床上。
晓晓很有些不自在,因为知道今天要干什么事儿,就更不自在,更何况,对面的小白还一直这么盯着她看,眼珠子都不带错一下的,看的她有些发毛,心说这么下去是怎么个意思,难道就这么坐上一晚上,真这样倒好了,也省得自己纠结后头那事儿。
正想着,就见小白伸出手,按在她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轻声道:“大妮,我还想亲你……”
晓晓一愣的功夫,嘴上已贴上了两片柔软,这回他亲的很轻,很慢,唇慢慢辗转的蹭,舌一点一点探进来,一下一下勾着她的,不急不缓的……却亲的晓晓浑身燥热。
晓晓都怀疑,自己洗澡的这会儿功夫,他是不是找老师集中练了一下,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突飞猛进的转变,刚在乾清宫花园亲她的时候,还生涩的找不着门儿呢,这会儿忽然就变得如此熟练,亲的晓晓不止浑身燥热,脑袋都有些发蒙。
在她都快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时候,小白忽然放开了她,晓晓急忙喘了两口大气,因为缺氧,脸都憋得通红,缓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拿起旁边儿几案上两只葫芦杯,用一种温柔却热烈的声儿道:“这是合卺酒,吃了我与大妮就是夫妻,从此执手偕老永不分离。”
晓晓觉得,这位少年天子骨子里简直就是个文艺小青年,时不时的就整出两句来,不过执手偕老,永不分离,貌似这话谁跟她说过似的,可谁跟她说这个呢……
现代的时候,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就算以前有,也不可能跟她说这个啊:“姐姐怎么不喝?”
晓晓回神,才发现小白已经喝了他杯子里的酒,正疑惑的望着自己呢,晓晓也急忙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的难喝,甜丝丝的有种醇香的味道,她竟然想喝第二口。
她也没客气,真的又喝了一口,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把葫芦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就觉得更有些燥上来。
她想自己是醉了吧,醉的有些迷糊起来,她微微眯起眼望着眼前的少年郎,忽然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他的脸:“你长得真好看,比我们那儿的明星都好看。”
小白愣了一下,却没反抗,只轻问了一句:“什么是明星?”
晓晓吃吃笑了两声道:“明星就是演戏的。”“演戏的?”小白点点头:“大妮说的是那些伶人?”
“伶人是什么东东?不知道啦,反正就是明星,很帅,很好看,就跟你长得差不多。”
寝殿外头的李进忠直冒汗,心说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拿皇上跟那些戏子比什么,这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杀头的罪过,可听万岁爷的意思,半点儿着恼都没有。
李进忠叹了口气,真替后宫那些娘娘们屈得慌,平常小心翼翼使尽了手段的讨好着,万岁爷连瞅都不瞅一眼,哪个敢说句什么冒犯圣颜的话,那就擎等着发配冷宫吧,不过话说回来,连圣颜都见不着,也谈不上冒犯了,这就是个人的命,想争也争不来。
却万岁爷也是,都这当口了,管这丫头说什么呢,等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赶紧的办正事儿。
想着唤过来福安问:“那香?”
福安忙道:“一早就点上了。”
李进忠点点头,却忽瞧了他一眼道:“昨儿个晌午娘娘叫你过去说了什么不曾?”
福安道:“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问奴才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在宫里当差可受过什么委屈,想不想家里的爹娘?”
李进忠道:“娘娘自来对你不差,却如今不比以往,娘娘跟前需当心些说话才是。”
福安道:“奴才省得。”
忽听见里头有说话声,李进忠便让福安退下去了,听里头那丫头道:“这屋里热死人了,我穿的衣裳又多,热的我直出汗呢。”
接着皇上道:“姐姐热,不如朕帮你脱了外头的袍服吧!”
又听那丫头道:“还有我脑袋上这凤冠,重死了,压得我都要得颈椎病了。”
小白听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什么叫颈椎病?”
晓晓听了嘻嘻两声:“就是脖子疼。”
在小白的帮助下,外头袍服脱了,头上凤冠拿下来,却仍觉得热,摇着袖子扇了扇风道:“还热怎么办?”
然后又把里头一层脱了,最后只剩下里头的轻薄的中衣,还是热,晓晓觉得自己再说热,恐怕就有勾引之嫌了,琢磨是不是睡了就不热了。
遂脱掉了鞋上了床道:“睡觉吧,然后躺下翻了个身,脸朝里闭上了眼。”完全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儿。
眼是闭上了,可浑身那股子燥热一点都没退,反而跟添了油的火一样,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烧的晓晓口干舌燥,意识更有些迷糊起来,却忽然一个凉丝丝的身体贴了过来,令她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可惜隔着衣裳。
正这么想着,又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先是在她脸上摸了摸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刚要移开,晓晓一伸手捉住那只手,道:“别走。”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这会儿身体燥的几乎快要爆了,烧得她脑袋都成了一团糨子,她就知道这只手摸着自己很舒服,身后贴着自己的身体更舒服,她希望贴的更紧些,她希望他别走。
迷迷糊糊中,这些都成了现实,晓晓觉得自己很是奇怪,明明很清楚小白正在对自己做的事,但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像是看别人。
她看着小白剥开她的衣裳,看见小白附了上来,看见小白亲她,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脖子……依次而下,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再颤抖,她听见自己嘴里软腻的声音说着什么,她感觉到,那种如地狱一般的剧痛过后,渐渐飞升的天堂,然后落下来,又上去,上去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