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道:“老婆,你好漂亮。”
亲友团里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起哄问道:“有多漂亮啊?”
商晏白由始至终只看着眼前的人,嘴上却能很快给出答案:“很漂亮很漂亮,只比明天差一点点的漂亮。”
“哇!这么会聊天吗?”
“商公子的嘴原来不仅骂人骂得凶,彩虹屁也牛的一批呀!”
“还是只有席总能享受到的彩虹屁,好酸好酸……”
……
众人的惊叹打趣全都被商晏白自动过滤,他大步跨过最后的距离,捧着花蹲到席以安面前,一只膝盖缓缓压到地上。
郑重地将捧花献上,微仰了头深深看进她眼底,不自觉地,便也露出最轻快欣喜的笑容。
“老婆,跟我回家吧。”
席以安与他对视片刻,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递给了他。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围观亲友团又开始起哄,商晏白始终满脸含笑,先握着席以安的手在她手背手心各自落下鸿毛一吻。
才慢慢直起身子,吻在她鼻尖上。
“不行不行!得亲嘴啊!”
商晏白淡淡回了句:“会把我家仙女的妆弄花的。”
说完便引来一阵牙酸的嘘声。
他置若罔闻,将捧花放到席以安怀里,一把抱起了她,在双方亲友团的簇拥下抱着席以安离开卧室。
走了两步,忽然听见郭言子惊呼:“哎呀鞋呢鞋呢!还没找鞋呢!”
蒋临粤大手一挥:“别找了,晏哥就一路抱着嫂子走得了!又不是抱不动!”
郭言子:“你起开!这是仪式!”
席以安也不想再难为商晏白了,给陈如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从床尾凳下面取出一双绣花鞋。
商晏白抱着她舍不得松手,也顾不上穿鞋了,直接把人抱下楼。
亲友团们只好替新娘拿着鞋跟上新郎的脚步。
下楼时,席以安附在商晏白耳边轻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屋里的?”
郭言子之前信心满满地定下这个计中计,放了一发□□差点就把人骗过去了,她甚至还安排了人躲在另一个房间里装作是真正的席以安。
没想到她演得这么逼真,都还是被商晏白看出来了。
“直觉吧。”商晏白笑道,“我觉得你一定在里面等着我,不是别人,就是你。”
席以安与他对视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嘴边梨涡越发动人。
“老婆,不是说好我完成附加题有惊喜吗?惊喜呢?”商晏白说这话时,语气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小孩儿。
席以安想了想,答非所问道:“言子在门外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她其实知道,郭言子提前跟她对过。
想到那个问题,商晏白的眼神蓦地暗了暗,“你初恋是谁。”
不是问句,就只是平铺直叙地复述。
“是你啊。”席以安淡淡笑开,妩媚眉眼弯出温柔的弧度。
商晏白霎时一怔,连脚步都忘了抬。
回过神时,惊喜在他眼底化开,还是没忍住,微微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口。
老婆今天化的妆太隆重,哪哪都好看,商公子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生怕破坏了她的妆容,只能往白净的地方亲。
后面跟着的人见状故意戏谑:“哎呀差不多得了!晚上回家盖上被子慢慢亲!”
“就是!看得我酸死了!”
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调侃,无非就是仗着今天商公子心情好不跟他们计较罢了。
换做平时,谁敢这么调侃商公子?
今天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商晏白的确不在乎他们的调笑,兀自抱着席以安来到楼下正厅,席家长辈们都在这儿等着了。
席济骞坐在沙发正中,在座只有他是席以安正儿八经的长辈,新郎新娘只需要向他敬茶即可。
商晏白先给席以安穿上绣鞋,才牵着她的手过来敬茶。
老爷子满脸欣慰地笑看着小两口,喝了敬来的茶,递上红包,将他们的手交握在掌上,一上一下紧紧合拢。
想了片刻,也只有一句简单的话:“平安喜乐即是愿,相濡以沫才是真,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