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个工分啊……只有村里干农活特别卖力还有巧劲儿的地头老手才能赚到这么多。
记分员念完蒋芸的工分数就念白敏的工分数,“白敏,三个,刚好是蒋芸的零头!”
念完之后,记分员还特地看了蒋芸一眼,目光里饱含复杂。
那目光好像是在问,“同样都是知青,人和人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白敏因为自己的脑补而十分受伤。
张春华则是被记分员的鼓励给打击得遍体鳞伤,记分员说的是,“张春华,两个工分,不错不错,有长进,下午1.5个工分,是上午的三倍来着。”
张春华作为红旗生产队的垫底,站在风中凌乱了好久。
记分员念完工分之后,见大家都没异议,便把工分本夹在胳肢窝下面走了,其他人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张春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是被白敏拖着回去的。
把张春华送回知青点,白敏躺在大通铺上想了半天,听着张春华打起的鼾声,一阵心烦意乱。
她想不明白,她的金手指为啥非要带她穿回七一年,而不是七七年?要是穿回到七七年那就好了,直接高考回城,省得在乡下遭这种地的罪。
在白敏辗转反侧的时间里,蒋芸吃完云厨煎的牛肉,拌了一份水果沙拉,吃完之后便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虽然外面的天还没黑,但这年头要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想找本书解闷子都怕触到什么霉头被人给举报了,至于电子设备更是想都别想。
星河避难所里倒是有娱乐模块,可架不住自己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大千世界,星河避难所单机了,娱乐模块中看不中用,连个单机游戏都找不着。
这么无聊的日子里,不睡觉还能干啥?
月亮渐渐爬上天幕,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在田野间此起彼伏地响着。
黑咕隆咚间,一个包裹隔着墙头扔进了蒋芸住的那间院子。
蒋芸好像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翻了个身,咂摸咂摸嘴,继续睡觉。
一个人双手扒着墙噌得一下翻进了院子,只是脚下没站稳,崴了一下脚,险些摔倒在地上。
静谧的夜空中,那人好像是笑了一声。
第8章 白川
蒋芸是被院子里的一阵水声吵醒的。
她下意识地用星河避难所去联系声波驱除盒,在启动声波驱除盒之前又有些犹豫。
她能肯定的是,院子里绝对进了人。
不然这一瓢又一瓢的水声是从哪儿来的?
可如果进来的真是坏人,那为什么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在院子里‘玩水’?
难道这个坏人是打算用水声吓死她?
蒋芸麻利地穿上衣裳,神经紧绷着,随时打算启动声波驱除盒,还从星河避难所里掏出一个高电压自卫棒来,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跟前,猛地一下子扯开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入目是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这会儿正站在她正对着的方向,面对着她洗澡。
手中的一瓢凉水浇在头上,那男人的动作就此定格。
蒋芸咽了一口口水,双目放空。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神,同时发问,“你谁啊!”
那男人问,“你在我家干嘛?”
蒋芸被这男人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这是你家?这明明是白队长让我住的,怎么就变成你家了?”
话一出口,蒋芸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在院子里大喇喇洗澡的这人,该不会就是已故屋主家那个在外当兵的儿子吧……她听生产队长白大栓提过那么一嘴。
白川听蒋芸振振有词地说是白队长让住的,再搜肠刮肚想一遍,白家庄确实没长成这样的人,这才大致有了猜测,“你是外地来的知青?”
蒋芸点头。
“哦,那你住着吧,这是我家,我休年假回来给我爸妈烧完纸就走。既然是大栓叔安排的,那你就住着吧。”
蒋芸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想到自个儿刚刚还想把这屋子的主家往外赶,脸不由得红了一下,还隐约有些发烫,“那,那你先洗着?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不?”
白川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一.丝.不.挂地站在一个陌生女知青面前,因为平时训练而本就发黑的脸这会儿瞬间红透,不过夜色正浓,蒋芸也看不到。
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屋子,躺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躺着多少有点不懂事。
好歹是住了人家的院子……
蒋芸又爬了起来,把饼脸胖婶儿给她送来的米拿出一勺来,灶火捅开,等水开之后把米下到锅里,又吩咐云厨做了两个没有加肉馅的干饼子。
听着外面的水声渐渐停了,蒋芸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打量了几眼,见东边的屋子里面亮着蜡烛,她摸了过去,敲了敲门。
彼时的白川已经穿好衣裳了,正在收拾落满灰的屋子。
门被打开,白川问蒋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