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长安并不想惯着这种人。
他单手一撑,翻身滚过挡在前面的警车,快速找着掩避物, 跑进了实验楼大门。
“沈长安!”姚怀林站起身,面色大变道, “你不要乱来。”
警方这边的人也惊呆了,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不论跑进去的这个人是谁,犯罪分子毫无人性,他进去以后,不仅自己有危险,而且还有可能激怒犯罪分子,连带着几个孩子也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神情凝重地看着沈长安离开的方向,对副手道:“你看出来了没有?”
副手点点头:“他找掩避物的动作很熟练,看起来像是受过比较专业的训练。”
虽然熟练,但还不如特种队队员干净利落,像是经过快速系统的训练,但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
这样的情况,很像是……
“难道他就是犯罪分子要找的人?”副将心头大骇,犯罪分子一心与“天佑”同归于尽,他现在过去,岂不是送死?
队长也想到了这点,他大步走到刚才与沈长安有过交流的姚怀林面前:“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这么蠢的朋友。”姚怀林又急又担心,咬牙切齿地回道,“他是民服部门的职员。”
“他是梧明市的人?”
“不是。”戴着假发的杜仲海走了过来,“他是半年前,从帝都调任过来的。”
“帝都调任……”原本只有三成的猜测,现在变成了八成,队长对杜仲海道,“你放心,我们会尽量保证这位同志的安全。”
“唉。”杜仲海脱下厚厚的外套,从毛衣里面拽出一把桃木剑,一个八卦镜,还有一袋子符纸,“我金盆洗手近十年,今天只能露一手了。”
寒风吹来,一张符纸被吹起来,拍在了队长脸上。
队长伸手揭下脸上的黄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这个微胖中老年男人拽下脑袋上的假发,灵活地原地一跃,竟然直接跳过警车,三步两蹿进了实验大楼。
姚怀林:!
他怎么不知道,民服部门那个整天抱着保温杯,说啥都是好好好的主任,还有这么牛逼的身手?
还没来得及喊一句“牛逼”,他就感觉到身后刮起一股风,刚偏过头,就看到民服部门那个喜欢烫各种卷发的副主任,脱了一双高跟鞋,就冲进了实验大楼。
速度快得让众多年轻男士汗颜。
行动队的队长有些怀疑,他们跟民服部门的职责是不是调了个儿?
就在他准备下令寻机会冲进实验大楼时,就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说是让他们全权配合民服部门的工作,不要轻举妄动?
队长:???
梧明市的民服部门,究竟是个神奇部门?
随便一个职员是摧毁犯罪团伙的重要人员,主任与副主任……是大隐隐于市的武林高手?
他扭头看向姚怀林,姚怀林连忙摇头。
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为民服部门的出现,忽然变得有些莫名尴尬。尤其是曾经在私底下嘲笑过民服部门是养老部门的人,现在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跟姚怀林相熟的警察靠近姚怀林,“我怎么觉得民服部门的这些人,奇奇怪怪的?”
姚怀林没有理会他,他看着实验大楼五楼皱起了眉。
空荡荡的实验大楼,安静得有些诡异。安全通道提示灯散发幽幽绿光,沈长安爬到三楼的时候,反射性地往旁边一躲,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脸颊,打进了旁边的墙里。
“躲在黑暗角落里放冷枪,小心别摔断了腿。”沈长安往旁边躲了两步,话音刚落,就听到咔嚓一声,楼上滚下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跌断了脖子。
沈长安:“……”
他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枪,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补了两枪。
补完以后,就看到旁边忽然开了一扇铁门,手持哭丧棒的白无常从门里钻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白无常扭头就往门后走:“不好意思,打扰了。”
“等等。”沈长安赶紧叫住他,“您是……白无常大人?”
“不敢受您的敬称,先生叫我白无常就好。”白无常又退了回来,他看了眼地上的尸首,又看了眼沈长安手里的武器,赶紧道,“此人十恶不赦,请先生放心,地府一定会严厉地惩罚他。”
说完,他解下缠在哭丧棒上的勾魂链,干脆利落地把对方魂魄勾了出来:“此人恶行累累,所以才由下官亲自来捉拿。”
被勾魂的歹徒痛苦得哀嚎,可是生前坏事做尽的他,在白无常手里就像是个被随意磋磨的小鸡仔,毫无反抗之力。
“做下这么多坏事,就该知道会有报应。”沈长安抬脚对歹徒踹了几下,他浑身都是功德金光,光是站在这里,都是对歹徒魂魄的折磨,更别说让沈长安踹。
顿时痛苦哀嚎,连魂魄都轻了些许。
追着过来的杜仲海与高淑娟齐齐打了个寒颤,这声音不像是沈长安的,难道是歹徒的?
这要痛成什么样子,才能叫得这么惨?
杜仲海回头看了眼跟过来的高淑娟,眼神有些沧桑:“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