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羽翩跹搬到了太狱宫,就一直住在这里,离开月桂别院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似乎就这么沉寂了下来,再也不打算兴风作浪。月桂别院的上下人等,也都是羽翩跹自己的人,太狱宫国师府邸的其他人等,根本混不进去这处别院。
那奴山山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行动,也是因为,他亦有些惧怕羽翩跹。
这个女人虽然从未有展露过自己的实力,但据那奴山山言称,此女一身实力,只怕也不逊色当年的灵王多少,要知道,灵王可是六阶虚相级的修为,水火灵蛟命魂图可是能横扫数名同阶强者的超品命魂图。
十七、大天魔宗监察使
羽翩跹从大夏跟着灵王回庸国,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相当庞大的一个团队,有数百名手下。这数百名手下中,有十余位虚相级强者,据说最强的一个老妇人,实力不在羽翩跹之下。
我虽然知道月桂别院绝非坦途,但也并不惧怕,尤其是血祭之术突破了七阶虚相,我如今可以随时召唤八头血骷髅,其中还包括了雷煌,莫辟邪,马泽南,那奴山山这样的强者,还有跟我同样为七阶虚相级品阶的血焰锤,就算羽翩跹实力强横,我也是怡然不惧。
除非那奴良海在此,就算庸国其余两位宗帅齐至,我也能横扫,羽翩跹就算隐藏了实力,相信也不会强横到,足以媲美两大宗帅联手的地步。
我把无魇世界张开,带了史玄音,昂然进入了月桂别院,我已经臻至五阶虚相级数的无魇世界,只要实力弱于我的人,都会被无魇世界困住,堕入梦境,再也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有超过了五阶虚相的人,才能觉察出来,并且冲破无魇世界的束缚。
我把无魇世界张开,只是一瞬间月桂别院上下数百人口,就几乎都被无魇世界迷惑,只有五个人能够觉察到不妙,其中有两个人立刻就冲破了无魇世界,剩下的三个人可就没有那么运气好,我催动了无魇战体,只是瞬息间就把这三人的自我意识杀灭,顺手种下了梦境之种。
我把两口无魇之剑轻轻交击,傲然望着天空,站在我身边的史玄音忍不住埋怨道:“这些也都是翩跹的手下,你怎么出手如此狠辣?”
尽管史玄音嘴上抱怨,但她在行动上仍旧选择跟我一起,站在了我背后,做出了犄角之势,准备应付羽翩跹的反扑。
羽翩跹本人比画轴上更美,一举一动都有一种清冷的气质,看起来飘然出尘,宛如仙子。
在羽翩跹的背后,有一个满脸怒容的老妇人,身上穿金戴翠,贵气十足,这个老妇人忍不住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月桂别院?难道就不怕国师怪罪吗?”
无魇世界对生灵的情绪波动最为敏感,这个老妇人虽然看起来愤怒,但实际上却冷静无比,情绪犹如冰山,没有丝毫波动,一派愤怒的样子,都是装作出来的,比较而言,羽翩跹的情绪波动还稍微大些,她显然十分疑惑,怎么会出现出现我们这两个敌人,而且还采用了最为愚蠢的方式,强行闯入了月桂别院。
史玄音还是四阶虚相,我的无魇世界只是五阶虚相,虽然我们两人展现的实力已经非常强横,但却仍旧不足以在羽翩跹面前横行,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她背后的老妇人,也想不通这一点,虽然才会借着质问,试探我和史玄音的来历。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大启国末代帝王羽夏玄,我背后的女子,是大启国末代皇后史玄音,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询问你的来历,还有就是打探木魅精血的下落。”
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是羽翩跹和她背后的老妇人,却绝对不愿意相信这种实话。
羽翩跹淡淡,却清冷的喝道:“既然你们两人不愿意说实话,那就都留下来吧,等国师回来,在请他老人家发落。”
羽翩跹双手虚虚一按,十指尖尖,宛如最美丽的舞蹈,虚空中生出数千白道淡绿的痕迹,交织成网,向我和史玄音兜头落下。
为不由得微微一晒,压低了声音喝道:“果然是六阶虚相,我要出手擒人了,你小心保护自己。”
史玄音撇了撇嘴,叫道:“少来虚情假意,你这种人还会关心被人吗?”
我没有跟史玄音继续斗嘴,而是把封印了无魇战甲的太岳龙印取出,望空一掷,登时把漫天的淡绿痕迹一起抹去,顺带把史玄音和她背后的老妇人也一起装了进去。我把史玄音留在了外面,一纵身,自己也钻入了太岳龙印。
我才进入了太岳龙印,就有千百道凛冽的攻击,一起向我袭来,我嘿然一声冷笑,立刻就把无魇战甲发动,把羽翩跹和她背后的老妇人一起送到了第六层无魇世界。
无魇战甲开辟的九层无魇世界,我也只打通了五层,第六层已经到处都是六阶虚相级强者,我根本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之征讨,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更深入一层的炼化无魇战甲。
此时我把羽翩跹和她手下修为最高的老夫人一起送了进来,立刻就有十多名五六阶的虚相级强者杀了上来。
羽翩跹临危不乱,急忙催动了虚相,化为无数碧绿的藤蔓,满空招展,那位老夫人却催动了一座小山,在头顶山虚虚悬浮,发出鬼哭神嚎之音,在虚相所化的小山上,更生出了无数巨口,吞噬天地能量和所有敌人的攻击。
这两人的实力都非同凡响,纵然被十多名五六阶的虚相级强者围攻,一时间居然也有攻有守,并不落败,我持着无魇双剑,化身无魇战体,足踏虚空,出现在两人的头顶上,冷漠却又高傲的望着两人。
羽翩跹也没有想到,我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手段,她和老妇人联手之下,虽然稳住了阵脚,但毕竟子印中的无魇世界囚禁了当年大启国的各种强横罪犯,这些罪犯每一个人都实力不凡,不然也不会让大启国头疼,所以想要反败为胜,或者击杀这些对手,却根本都做不到。
羽翩跹抬头忘了我一眼,忽然轻轻喝道:“你可是大天魔宗的监察使?我奉命夺取庸国的权柄,自问并未有丝毫松懈,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监察使大人为何青红皂白,就仗着宗门所赐秘宝,故意为难我和于姨!”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大天魔宗是羽家二代祖羽北冥首创,后来羽归元甚至以大天魔宗为根基,夺取了天下,开创了大启王朝数千年基业。如今大启国已经灭国一万三千年,大天魔宗应该也早就灭了,难道居然死灰复燃不成?
我心底微微吃惊,就随口问道:“我且来问你,你为何逼反了灵王?”
十七、大天魔宗监察使(二)
羽翩跹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态度不失恭谨,又颇自矜,给我解释道:“灵王发现了宗门的秘密,并且试图从我身上夺得木魅命魂图,我知道宗门必然无法忍受此点,所以才不得不逼反了此人。灵王虽然翻反叛,但仍旧一心念着我,而且我还故意让他带走了五万大军和许多忠心耿耿的部下,这股实力仍旧可以为宗门所用,并未有脱去控制。”
我心底越来越是惊讶,随手一挥,把两人转移到了我所能控制的无魇世界,五层以下的无魇世界,都已经纳入了我的掌握,也已经被我合璧成了一个世界,不但广阔无尽,还有百万大军供我驱策。
我昂然在一个无数妖兽汇聚的巨大宝座上落座下来,无魇战体根本就不是实质,随时都能在别人的心目中,扩张为千百丈高大,宛如天神般的巨大的躯体。当我落座在无数妖兽汇聚的巨大宝座上时,登时生出的吞天噬地的气势,压得羽翩跹和老夫人于姨都抬不起头来。
其实以她们两人的实力,本不会如此,但是她们已经认定了我是大天魔宗的监察使,不敢催动虚相之力反抗,自然就会挨的比较辛苦。
我点了点头,说道:“灵王的事情,我会继续核实,若是跟你说的一般无二,可以折算的过,不做处罚。但你和那奴良海的事情,又该作何解释?”
羽翩跹微微蹙眉,说道:“庸国国主暗弱,灵王一去,暂时就再也没有哪一位皇子有资格接掌王位,我除了那奴良海之外别无选择。”
我连续责问了七八个问题,羽翩跹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我亦从羽翩跹和于姨的回答中,猜出了大天魔宗的一些秘密。这个大天魔宗自然非是羽北冥所创的正版,而是在大启国被灭了之后,一群遗老遗少推举了羽夏玄的一个儿子,成立的一家宗门,但执掌实权的人一直都不是羽家的人。
因为当年大天魔宗的恶名实在太盛,启国又是新近被灭,所以重新创立的大天魔宗,转入了地下,虽然也经历了无数风雨,但居然越来越是壮大,最近几百年更是接连出了几个天才,俨然已经是大夏国屈指可数的几家最大的宗门之一。
羽翩跹就是大天魔宗培养的年轻一代天才,大天魔宗对复国之事一直都念念不忘,这才在潜伏在庸国的奸细发回的消息中得知,灵王居然伪造了身份,潜入大夏国游历,派出了宗门中最杰出的天才,接近灵王,并且跟着灵王回到了庸国。
若是没有其他的变化,羽翩跹必然会嫁给灵王,日后灵王登基,羽翩跹就是庸国的皇后,大天魔宗就可以借着羽翩跹的力量在庸国立稳脚跟,并且在日后羽翩跹诞生的孩儿继任皇位之后,把大天魔宗立为国教,从而让庸国成为政教合一的国家,让大天魔宗彻底控制庸国。
这个计划十分深远,能够想出来这种计划的人,绝对是最天才的阴谋家。如果不是中间出了意外,让羽翩跹不得不逼走了灵王,说不定大天魔宗的计划,还真就有可能实现,一旦大天魔宗执掌了庸国上下,谁也说不准大天魔宗会不会重现祖宗的荣光,再出一个羽归元那样的绝代枭雄,重新统一天下。
羽翩跹既然是大天魔宗培养的天才,那么大天魔就必然有木魅的精血,我心头微微激荡,又复问起了赤魃的事情。
羽翩跹听我问起了那一窝赤魃,就连忙说道:“羽翩跹也不曾忘记了宗门交代的任务,只是那一窝赤魃实力实在太强,羽翩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就算那奴良海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一直都美誉进展。若是宗门能够派九阶虚相级强者,或者翩跹能够谋划,让宗门取得赤魃精血。”
我佯作愤怒,逼问了羽翩跹几句,又逼着她立下誓言,必然要在三个月之内做出来成绩,这才把羽翩跹和保护她的老妇人于姨一起放了出来,收起了太岳龙印,带了史玄音就走。
这一次来试探羽翩跹,居然意外发现了大天魔宗的活动迹象,这让我十分意外。我本拟用最强横霸道的手段,逼迫羽翩跹把木魅精血奉献出来,但羽翩跹居然没有木魅精血,只有大天魔宗才有,就让我那些办法都失去了作用。
现在羽翩跹的最大价值,就是提供一个让我接触到大天魔宗的桥梁,至于如何利用羽翩跹,我还没有想好,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并不怕暴漏身份,我之前跟羽翩跹说的话,实在太过荒谬,她们未必会信,就算她们相信了,或者怀疑几分,也没有办法凭此揭穿我的身份。跟何况有了“监察使”这个身份掩护,她们绝不会想到我之前说的才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