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心中一惊,那天宝竟这般强大?
南嘉木掌心的墨宝石翻个身,将屁股朝向齐程,暗暗地翻个白眼。
南世鸣笑道:“道友过虑了。”
齐程气个倒歪,谁想太多,谁想太多了?天宝威力太大,若拥有者心性被迷,一时被到手力量冲昏神智,很有可能造成他所言后果。纵然他有私心在里边,可是他也是真心担忧,此次天宝太过惹人垂涎,谁知天宝拥有者会不会是未来仇敌。
“若我所言为真,尔等可没地方哭。”齐程冷脸一甩,也离开此处,加入寻找天宝的队伍。
天道有变,天宝现世,各宗门中有感悟天机者推演而出,故众元婴纷纷奔至小海。
不少宗门修士有心将天宝纳于手心,却也有不少宗门认为天宝有灵,自会择主,无须太过在意,还有一些修士恰巧逗留在小海附近,正好赶上,因此小海之处元婴修士虽多,但其实也不是全修真界元婴修士皆出动。
越是高阶,对道理解地越深,越是对外物缺乏依赖,更明白宝物虽好,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这些修士虽对天宝好奇,但有不少抱着见识的态度而来,如此其自不着急。
这不,天边又来了一群元婴修士,有驾驶着雕栏画船在云海中缓慢行驶的、有坐着绒毯侧坐着喝酒的、有踩着花篮与旁人谈笑风生的、有一人弹奏琵琶一人纵声高歌的,还有一人在旁拍手配奏的,这后来的一群人好似前来踏春玩耍一般。
甄隐未曾拦截齐程,两人皆为元婴中期修士,打起来一时之间纠缠不休,反倒误事。他收回手,与南世鸣一道望向天边,见到那群元后修士,皆面带惊讶之色。
元后修士大多忙着感悟道途,为化神做准备,等闲不出宗门,天宝出世,竟连他们都惊动了?
“见过诸位前辈。”南世鸣与甄隐朝元后大修士行礼,南嘉木与叶赟混在其后一道。
那放声高歌的男子伸手一拂,阻止了两人将礼行完,他笑道:“两位道友何必这般多礼。吾等错过盛事,二位可知,天宝归属?”
南世鸣见是安山书院的行歌尊者,笑道:“前辈客气了,不过晚辈亦不知天宝踪迹。”南世鸣将众元婴争宝而失宝,之后寻宝之事说了。
“天意,合该天宝不归吾等。”行歌老祖一拍巴掌,朝旁抱着琵琶的女子笑道:“怀璧,白日作伴,且行且歌。”
怀璧温婉一笑,“大善。”
她再次拨弄琵琶,与行歌一道离去,惟留悠悠琵琶声响飘渺空茫。一名童子模样的四肢都戴上金色铃铛的修士早在怀璧与行歌走时便一道离去,他在大铃铛上左右脚踩,同时拍手打着节拍,金色铃铛叮叮当当,与那琵琶声乐相合为奏。
坐在白毯上的青衣修士呷了一口酒,也追了上去:“白日作伴怎能没了酒,等等我。”紧随他而去的,是坐在雕船之上的容貌昳丽青年。
踩着花篮与踩着飞剑的两名修士也笑道:“曲水青梅煮,青山白鹤飞,青山鹤伴独饮未免太过寂寞,曲兄可愿与弟同饮,互印道途?”
“善。”飞剑曲姓修士与花篮修士相携着谈笑而去,远远地还能听间花篮修士爽朗的笑声。
这群元后修士来得快,去得也快,南嘉木还未适应他们的画风,他们便似旋风般消失无踪。
南嘉木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哪怕什么都不能瞧见,也令他向往不已。
那就是元后修士吗?洒脱自然,本性真我。
南嘉木还在神游,便听得南世鸣对他的斥责。
“你不过筑基,怎敢挑衅元婴?若非我,”南世鸣瞧了甄隐一眼,补充了一句,道:“与甄道友在此,你此时危矣。日后,不可这般胆大妄为!”
南嘉木收回视线,笑道:“正因为老祖宗在此,嘉木才敢这般行事。”南嘉木望向南世鸣,继续道:“毕竟我是南家的独苗苗,受了委屈总该讨回来的,老祖宗,你说是吗?”
南世鸣被南嘉木口中的独苗苗一哽,心知南嘉木对他依旧有怨气,遂另起话题道:“你怎么会惹上石贤?”
南嘉木冷哼一声,道:“谁敢惹他!我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平白无故去招惹元婴大修。他抓我道侣卖去阁子里,若非我及时赶到,我与我道侣都被他一人给毁了。毁人道途,不啻于杀人父母,老祖宗你说,这口气我该咽下?”
南世鸣目光在叶赟与甄隐面上绕上一圈,有些吃惊石贤真为了这狗屁原因而做出这等有失身份之事。南世鸣心中有些烦乱,道:“石贤不是个大方的,日后瞧见他只将我搬出,若他不想与我不死不休,他不会下狠手。”
石贤能因容貌相似而能与小辈计较,谁知他发起疯来会不会完全不管不顾?南世鸣左思右想不得安心,决定回去后寻到器宗与石贤好生“谈谈”,南家就只这个后裔,不容有闪失。而且,承嗣花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南嘉木点头,随即好奇问道:“老祖宗,齐前辈说这个天宝关系着大荒界未来,这天宝真这么重要?”
南世鸣觑向南嘉木,沉吟了会,开口道:“你既问起,我便与你说说。当年‘大荒黄昏’,太虚大清净天尊圣人重回大荒,以神魂融于天地,篡改天地规则,至此大荒界只许出不许入。”
南嘉木一边点头,一边觉得微妙。上次南世鸣说起南家血脉之秘时也是以大荒史开头,最后却什么都不说,这次还来?
“而这天宝,藏有天道奥妙,能打破当年太虚清净天尊圣人撰写的规则。”南世鸣继续开口。
南嘉木震惊地睁大双眼,“能篡改天地规则?”
南世鸣点头,“当年太虚大清净天尊圣人那般境界,强行篡改规则都会陨落,而这天宝却能让其主做到圣人才能做到之事,岂不可怖。”
“圣人是什么境界?仙人,还是修者?”南嘉木插了句题外话。
南世鸣一哽,谁知道什么境界。
无视南嘉木这个问题,南世鸣继续开口,“这天宝威力过于重大,若持有者为非作歹,大荒界怕是危矣。不过天道有常,此事可能性不大。我等一致猜测,大荒界将有浩劫,故而天道气运者应劫而出。未来不会太过平坦,你应以提升修为为要。”
南嘉木点头,不管南世鸣说不说这一番话,南嘉木都会努力提升修为,借人之手报仇,终不如亲手了断因果爽快。
南嘉木与南世鸣交谈之际,那边叶赟与甄隐也在谈话。
甄隐在两人周围布置了个隔音罩,开口相问:“你父亲是谁?”
“家父叶瑜。”叶赟冷淡开口。
甄隐将“我是你族祖父”吞下,道:“我是你伯父,你父亲呢?”他怀疑表弟还未寻回记忆,不然怎么让他儿子独自闯荡。
“家父仙踪不定。”叶赟见甄隐态度良好,不似与家中闹矛盾一般,愈发摸不明白情况。
甄隐只当叶瑜将自己身世说与叶赟,并继续游历去了,便没多说什么,只给了叶赟个储物戒,当做见面礼。
那些离开去别处搜寻天宝的修士有一人忽而折回,见此处风平浪静,上方甄隐与南世鸣带着两名筑基小辈在说话,当即靠上来,“甄道友,南道友。”
甄隐对赵兴不喜,这人行事不太体统,走魔道中的诡道,太过阴险诡谲,当即冷脸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