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界修士?”叶赟毫无征兆地落下个惊雷,这下甄隐与南世鸣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叶赟无所谓的点点头。
甄隐与南世鸣对视一眼,南世鸣对叶赟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愿随我入宗门,将此事说与掌教听?”
叶赟瞧了两人一眼,又见旁边心焦狠厉的女修,提醒道:“不急,别忘了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只救下了水月老祖,不过找到了‘捕狩元婴计划’的执行人,你们要不要带走,逼问下信息?”
听到水月老祖被救,镜花老祖身上的那种紧绷与强捺感顿消,变成了一名如娇花般的姣好女子,安静地在旁不打扰他们三人叙旧。
“要。”南世鸣与甄隐用眼神厮杀了一阵,都想让叶赟将人交给自己,只是碍着其他人在,不好张口求要。不过南世鸣想着,叶赟是嘉木的道侣,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甄隐则想着,叶赟是他表弟的儿子,不交给他这个大伯处理,还能交给谁?
因此两人都算淡定,跟在叶赟之后进入之后岔道之中。
叶赟伸手抹掉外边的‘封’字,带着三人进入山洞之中。
山洞之内八方阴阳阵已经激活报废,柳如章倒在山洞之中深受重伤。原来叶赟将此处空间封住之后,柳如章走出神魂结界,之后使劲法子都无法破开空间离去。柳如章发现自己出去不了后,以神魂结界加身,铤而走险。
他在明知阴阳八方阵有诈的情况下,仗着有齐程的神魂结界保护,强行激活阴阳八分阵法,结果被阵法反噬,神魂结界替他挡住一命,残余威力使他深受重伤,无法移动。
他惊惧地望着叶赟等人,心知大势已去,也不求饶,坦然地接受了之后的命运。
叶赟将柳如章交给南世鸣,对镜花老祖道:“水月老祖在另一个山洞之中,你随我来。”
甄隐望着叶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了嘴,心道,孩子大了,心偏向岳家也是正常的。
南世鸣眉开眼笑,心道,嘉木没看错这小子,果然上道。
他拎着柳如章,斜着眼昂着下巴从甄隐之侧走过,跟着叶赟去另一个山洞。
见叶赟出去一趟带回三名元婴,荆潜心中惊奇,面上却不露,只朝三人点点头,算是打下招呼。
南世鸣、甄隐与镜花与荆潜一一见礼。见礼毕,镜花迫不及待地赶到山壁边蹲下,让虚弱的水月老祖靠在自己肩头,她望着叶赟与荆潜,饱含感激道:“多谢二位道友。”
“举手之劳。”荆潜摆摆手,不甚在意,叶赟更加不在意。
镜花见水月实在虚弱,当横抱起水月老祖,给两人各递了一面菱花镜道:“我是玉泉宗水月,这是信物,两位可凭借这菱花镜,无条件让我做一件事。”
荆潜与叶赟伸手接过。
她朝两人点点头,起身出了山洞,叶赟懒洋洋地将外出之路指出,水月将之记在心中,回头望了眼叶赟,头也不回地走了,心道,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
此时,南嘉木满面春风的从空中走出,显然这场切磋收获良多,他瞧见南世鸣,面露诧异之色,“你怎么在这?”
他不过打了一架,好像错过了蛮多剧情。
“门内元婴师弟失踪,我奉命前来相救。”南世鸣简短的说了下,他上下打量了下南嘉木,道:“当年初见你,你不过练气修为,不想二十余年过去,你已进阶元婴,当真是世事莫测。”南世鸣感慨一句后,继续道:“你既已进阶元婴,不妨与我回一趟南家,南家之事,也到了该告知于你的时候了。”
第99章
布阳镇, 南家。
当年离开之时,南嘉木不及弱冠之龄,练气修为;此时回乡, 已成人多年,修为更是达到元婴,也算称得上衣锦还乡。
南嘉木望着熟悉的布阳镇城墙,还记得离开时旁人的轻蔑与侮辱,以及认定他被南家放弃后必然过的落魄又不安, 想来他们肯定料不到, 他离开南嘉木后越过越好, 达到了他们不可企及的高度。
南嘉木有心想要炫上一炫, 打打那些人的脸, 但又觉得自己都是元婴修士了, 与这些低阶修士计较未免太过小气, 有失身份。
南嘉木遗憾地放弃这个念头, 跟着南世鸣去了后山。
南世鸣迫不及待地想将南家的历史说与南嘉木听, 让他知道南家祖上的辉煌, 以及南家后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任务。
后山之上,一如既往的寂寥, 野鹤在河边自在饮水, 粼粼波光在其后拉长,铺满半边河面。南世鸣对这些野趣图视而不见, 直奔后山中最高的那座如仙人远眺的山峰而去。
那座山峰是南家的禁忌之山, 禁止族人踏入。南嘉木以前深受网文小说的毒, 认定禁忌之地必有宝藏,而那宝藏只为有缘人而开,因此幼时南嘉木没少偷偷摸摸地去那禁地之地。
只是宝物没寻到,他连靠近都不得。
此时南世鸣站在山脚,指尖弹出一抹鲜血浮于空中,示意南嘉木也弹出指尖血。
两珠指尖血在空中熠熠生辉,在阳光折射下红得过于鲜艳,竟有种妖异的美感。南嘉木一怔,再正眼一瞧,指尖血依旧是指尖血,似红豆般圆润,并无之前的那种妖异之感。
南世鸣见南嘉木紧盯着指尖血,道:“我南家血脉特殊,与旁人不同也是正常的,何须大惊小怪。”说完后,南世鸣双膝跪地,顺手一拉南嘉木。
南嘉木见南世鸣肃穆,便顺着他的力道跪在他旁边,目光落到叶赟身上。
南世鸣道:“叶赟非我南家血脉,不可进入,无须入跪。”
“叶赟他得在外边等?”南嘉木诧异道,他与叶赟鲜少分离,此时有些不甘愿。
“非我南家血脉者,不得去见先祖天颜。”南世鸣简单解释了下,叩跪三,口道:“叩启先祖,今南家第一百八十代孙南世鸣,携南家第二百二十一代孙南嘉木,于新元五零一八年前来祭拜,请先祖开门。”
随着南世鸣的祷祝,眼前远眺的面目模糊的仙人好似绽开一个笑,山脚居中露出一条门形通道来。
南世鸣起身,朝前面通道而去,南嘉木紧随其后,叶赟也欲踏步上前,却怎么也前行不了半步。此时叶赟方信南世鸣所言。
不过,南家先祖这般排外,连南家伴侣都不得进入?叶赟脑子顿时出现凡间女子出嫁夫家,却不得入祖庙,不得祭祖的俗情,那情况与他此时何等相似,叶赟刹那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门外往里瞧,门内漆黑一片,然而踏步其中,则光线通明,照亮前后。通道并不长,不过数十步,便到了云雾弥漫之处,云雾弥漫之间,有宫殿在云间若隐若现。
南世鸣拉着南嘉木再次三叩首,口道:“不肖子孙南世鸣、南嘉木再拜先祖,请先祖垂青,赐下天梯。”
南嘉木心中腹诽,南家先祖这排场,面子真是比掌教还大,他全部威风,都用来对付南家子孙了吧。
随着南世鸣祷告,眼前云散雾收,一道透明的天阶出现在眼前。天阶高可百尺,其上有云雾遮掩,目不可及。因天阶透明,走在其上,仿若一步一虚空,若胆小畏惧者,不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