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青听不下去了,一群小朋友讨论什么生宝宝太奇葩了,他们都还是宝宝呢。而且他现在这个身体情况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力有足他也不可能让何笠阳生孩子啊,何笠阳就没有那个生理功能。他叹了口气,加入讨论,说:“让你小爸爸认识到他还爱你大爸爸就够了。”
这个说法太抽象模糊了,小雨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陈恪青想了想,说:“你回去以后和爸爸说,周末你想去s城看大海。”
小雨问:“为什么去那里?那是什么地方?”
陈恪青委婉地说:“那是你大爸爸和小爸爸定情的地方。”
小雨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说:“可是小明哥哥,什么是‘定情’啊?”
陈恪青:“……”
陈恪青没好意思说明白,委婉点说是“定情”,直白点其实是……他第一次睡何笠阳的地方。
何笠阳听到小雨闹着非要去那里玩就愣住了。
小雨不去别的地方,偏偏要去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何笠阳关上门问陈恪青是怎么一回事。
陈恪青脸都不红一下地说:“小雍给他出的主意,说是之前他爸爸带他去那里玩了。他就很想去,我也没办法。”
正在埋头吃猫粮的小猫坐下来,看着他们,喵喵两声,舔了舔爪子。
第20章 第十七天
周五小学放学,何笠阳就去学校接了两个孩子,昨天晚上就整理好了行李,两个小朋友周末作业还是要写的,所以也不回家了,背着书包,直接去机场。
小雨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出门旅游了,之前闹了一年离婚,他哪有心情出去玩……就算是离婚之前,他也有好久没旅游了,一个人出去没意思,可那时候他和陈恪青已经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了。
小雨很高兴,在后座和小明哥哥说话:“小明哥哥,你有没有去过海边?出去玩的时候要小心哦,要跟紧爸爸,不能跑来跑去,不然可能会被拐跑的。”
陈恪青安静认真地听他说话,毫不敷衍地说:“谢谢小雨。”
何笠阳定了三个连在一起的座位,小雨想坐在靠窗的位置,陈恪青坐在中间,他坐在靠走廊的位置。黄昏时分,飞机起飞了,过了不久小雨就睡着了,陈恪青给他盖上薄毯。
何笠阳问他:“你困不困,要不要也睡会儿?对小孩子来说,是比较累的。”
陈恪青说:“我没事,倒是你,你不是晕机吗?虽然吃了晕机药,还好吗?”
这话说得还挺暖心的。何笠阳记得那年他们还没结婚,去k城玩,他晕机,吐得死去活来,开头第一天光躺在酒店的床上了,陈恪青照顾他,也哪都没去。
一个半小时后到了目的地。
到了陌生的地方,小雨很紧张,小手牵着爸爸的左手,还招呼小明哥哥:“哥哥,你快牵着爸爸的右手,就不怕走丢了。”
陈恪青:“可……叔叔两只手都牵着人的话,他就没办法拿行李了啊……”
小雨突然明白过来,松开手,又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那该怎么办啊?”
何笠阳说:“那你抓着爸爸的衣角吧。”
之前预约好的司机过来接他们,何笠阳带着孩子上车,跟司机说:“开一下窗户。”
清新的海风拂面而来,何笠阳望着窗外,他以前也看过一次这个景色,很难不想起当年的事吧,毕竟他这辈子可以回忆的美好的事基本没有几件,陈恪青偶尔大发慈悲对他好一点,他都会惦记很久。
他都快忘了,他们以前也是有过好时光。
当初是怎么结婚的?
大二开始交往以后过了快两年,大四的时候陈恪青开始创业,他是富家少爷嘛,家里给了一笔钱做创业资金。起初他们是各自找工作的,何笠阳在私企找了份工作,他用大学攒下的几万块积蓄按揭买下一辆平价的代步车,有天车坏了,陈恪青送他去公司,被同事看到了。之后女同事就找他去参加聚会,让他帮忙介绍那个年轻有钱的帅哥朋友,他没办法说“其实他是我男朋友”,随便找个借口掩盖过去了。
职场是比学校更现实的地方,何笠阳都可以想象,只是同事的朋友,就有人找他介绍了,那陈恪青在自己的公司岂不是桃花更多?读书的时候,就有那么多女生倒追他来着。
那时候何笠阳也越来越不安了,他们已经交往那么久了,最亲密的接触还是停留在接吻的阶段,一直就没有找到那种暧昧到水到渠成的机会。这件事该怎么说呢?假如男女之间交往的话,一个男人如果交往那么久还不对女朋友动手动脚,那多半是骗婚gay。对于陈恪青的话,就要往反方向来推测了。只能用直男来解释了,这真是个绝望的答案。
何笠阳能拿陈恪青怎么办?难道给他下春药,然后骑上去自己动啊?这是qj吧?不仅是侮辱陈恪青,也是在侮辱他自己啊!
何笠阳忍不下去了,和陈恪青吵了一架,然后陈恪青提出了趁着假期,一起去海边旅游。何笠阳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了,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吧,要么不强迫陈恪青了,大家和平分手,不再浪费彼此的青春了。
不过也不能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乐观一点,往好处想,说不定陈恪青是阳痿呢?他那么优秀的人,估计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吧?哈哈哈哈哈。何笠阳苦中作乐地想。如果陈恪青是阳痿的话,他完全可以接受的,他爱的是陈恪青这个人,不是他的……!
在度假的第二天,何笠阳终于觉得舒服点了,陈恪青照顾了他一整天,乍一看是很让人感动的,可想到这之中不包含爱情,何笠阳又觉得很悲凉。他们去海边散步,他对陈恪青说:“你要是真的生理上无法接受我的话,那我们还是趁早分手吧。”
陈恪青冷淡的脸上只露出了点疑惑的神色,问:“为什么?”
何笠阳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这个,居然只是有点疑惑吗?这算什么呢?他没办法说“因为我们交往那么久你都不和我上床”,太豪放了,所以只委婉地时候:“就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
陈恪青地说:“我不明白,你问生理上无法接受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
陈恪青还没说完,何笠阳就斩钉截铁地说:“是。我怀疑你是阳痿。如果你是的话,那我们就不分手;如果你不是,那我们还是分手吧。”
陈恪青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稍微有点裂了,过了好半天才说:“你这样,我承不承认都是一条死路啊。”
何笠阳别过脸,看着这一片天空海阔,说:“是啊,都是一条死路。”
陈恪青在他背后说:“我不是阳痿,我也不打算分手。”
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何笠阳觉得自己真挺贱的。
次日一早。
何笠阳早上起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