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93节(2 / 2)

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元景烁听着,握着缰绳的手越攥越紧。

他知道自己最漂亮的姿态,应该是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又懒洋洋地笑:“啰嗦。”“你好烦。”“走都走了还这么多废话。”

但他的嘴却像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句“够了。”

林然一怔,看见他偏过头去,侧脸的轮廓无比坚硬冷漠:“既然要走,就走得干干脆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的未来我不掺和,我的死活也不必你管,就此一别两宽,藕断丝连只会更让人不痛快。”

林然呆住。

艾玛可以啊,伙还没散完呢你已经蠢蠢欲动要拍屁股飞了,不愧是你霸道冷酷元傲天。

“卧槽,太他妈欠揍了。”

天一听得拳头都硬了,怒吼:“林然!你走之前必须一振雄风,必须把他按地上摩擦一顿!让这狗比玩意儿知道谁才是真的爸爸!!——”

林然:…雄风倒是大可不必。

林然正想说什么,周围忽然狂风大作,疾风马猛地停下,马车收力不及一个滑移侧翻,林然整个人往后仰眼看就要跌出去,下意识要去握车梁稳住身形,就已经被楼进炙热坚韧的怀里,少年抱着她直接跌落马车,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收住冲势。

头顶被打下阴影,他手臂撑在她两侧,低下头,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你没事吧。”

林然摇了摇头,元景烁抿了下唇,手臂一使力站起来,顺道也握着她手腕把她拉起来。

林然却已经顾及不到这些。

她往四周望,满眼都是滔天的红,那红太猩、太艳,辽阔无边,竟仿佛将天空都染成不详的血色,阴森森往下坠。

元景烁大步往前,在疾风马嘶鸣着停下的前面一点点的位置,伸出手,摸到一层血波般的屏障:“这是…妖气?”

林然嗓子莫名有点哑。

“那是妖域法相。”

天一冷不丁道:“这样可怖的妖气…至少是元婴后期。”

当世元婴后期往上的强者,不足十指之数,妖族足占其三。

而其中,能有如此滔天法相的,只有…

诸宗长老弟子逐次登上方舟,晏凌与云长清道别。

云长清问:“晏师兄去过梵天之后,要往何处?”

晏凌默然片刻,答:“我已入金丹中期,该脱离宗门的羽翼去寻我自己的道,梵天之后,四海九州,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他不知江师叔这次能不能找到她,还是又一次的失望,他已经做好了没找到的准备,那他就继续去找,走遍天涯海角,总是再见的一天。

“一人一剑行走四方,当真快意。”

云长清叹一声,又笑:“让我想起个新认识的小友,他虽与你性情天壤之别,骨子里却有些同样惊绝的风采…我在这里提前恭贺你剑道大成,若是下次有缘再见,我说不得能介绍你们认识。”

晏凌笑笑,道一声好,拱拱手,握着龙渊转身毫不犹豫地登上方舟。

“恶妖已斩,我燕州终得太平。”

“都是那些该死的妖,自己的犯人自己不看好,平白在我燕州惹出这么多乱子…我们就该给那些畜生些教训!也该在它们妖域活屠一遍,让它们血债血偿!”

“都说了是畜生,兽类怎有我人族礼仪典法…要我说,整个妖族都该死!它们不死,我人族一日就不得安宁。”

传出燕州众人低低的议论声,格外戾气冲天,龚长老正与慕容洪道别,闻言皱了皱眉,神色微肃:“慕容家主,虽是恶蛟作乱,但这蛟是否来自妖域还没查清,妖域犯人之说更只是传言;况且就算这蛟来自妖域,一人所为也并不代表整个妖域都是恶徒,我们人族与妖族井水不犯河水,还当在查明真相之前约束州府言行,不好让怨戾妖族之风妄自横行。”

慕容洪笑得毫无异样:“长老多虑了,燕州受此无妄之灾,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不过是抱怨抱怨罢了。”

龚长老皱了皱眉,他一个外人也确实不好多说,拱手道一声“慕容家主珍重”,转身走了。

慕容洪望着龚长老的背影,脸上笑容渐渐扩大。

但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赤红的风咆哮而起,糅着猩、糅着血、糅着滔天的猖烈与霸道,那狂风所过之处,灵气暴动翻涌,呼啸的戾啸中,恍若整个穹天轰然坠落。

慕容洪忽然听见一声声仿佛西瓜迸溅的脆裂声。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某种粘稠猩烫的液体直接溅在脸上。

慕容洪僵住了。

他颤着手摸了摸脸,摸到刺目的红,他猛转过身,骇然看见身后燕州众人中一个又一个人躯体迸裂,金丹甚至元婴还来不及逃出就瞬间被风涡碾碎为湮灰,轻飘飘洒在地上。

慕容洪认出来,死的那些正是刚才在他授意下在人群中传播谣言、把祸事往妖族头上推的手下。

他一时浑身发冷。

“听说我妖域有犯人出逃,在人族闹出大乱,还逼得人族搞了个斩妖大典,弄得好生气派…我就寻思着,这么大个事儿,我们妖域怎么都不知道。”

阴飕飕的尖利笑声响起,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带着无数扭曲的黑影从血红狂风中突兀出现,他慢吞吞走出来,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天生一张弥勒佛似的圆脸,笑眯眯得看着极是喜庆,可所有人脸色骤变:“是喜弥勒。”

中年男人不过是个元婴初期,现在诸宗诸族齐聚,元婴初期不止一个,尤其龚长老更是元婴中期,根本不必忌惮他。

但让所有人恐惧的是,喜弥勒只会在一个时候出现。

狂风突然凝固。

天地死寂无声,在几近窒息的空气中,一道瘦长的人影,从血红风涡的尽头阴影中缓缓浮现。

那风涡倏然融化,化成血一样发黑的红猩,蔓过他赤着的足,嶙瘦苍白的脚踝,雪白及地的长发…直至彻底融进他黑浓可怖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