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 第209节(2 / 2)

竟然还有那么些道理?!

那她的剧本是什么?帮弃妃宫斗逆袭还是辅佐未来女帝朝堂争霸?

不会还走玄幻路线吧?可她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个普通人啊,就一丢丢灵气,连斗气化翼都不行,要打架只能抡一抡风竹剑勉力维持生活的亚子。

林然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风竹剑,仰头明媚地忧伤一会儿,把食盒盖重新推好,慢吞吞踩着一地杂草往前走。

走在近人高的杂草丛中,周围兽吼声突然消失了,空气一片死寂,只有她踩在杂草悉悉索索的声音,林然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仿佛被无数双阴暗角落贪婪食欲的眼睛死死窥视着。

“快点走。”

天一语气急促了一点:“这附近藏着很多妖兽!很多!”

……所以林然真是不懂兽苑里为什么会养妖兽,还是放养?是人做腻了,急着当死鬼吗?!

林然快步往前冲,空出一只手按住胸口剑柄,周围的躁动越来越明显,那种夹杂着垂涎的兽类喘息伴随着迅速逼近的步声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背后扑来——

林然握紧剑柄,就在要拔剑转向反击的那一刻,面前豁然开朗,荒草间出现一座破败的宫室。

身后的兽喘低吼戛然而止,那种被杀意食欲笼罩的恐怖如退潮潮水泄去。

林然看了看面前半掩的破败红门,门板的丹漆兽面衔环已经掉了一半,顺着坍塌的石阶往两边延伸红墙覆满了浓重的深绿色青苔。

嗯,确实很冷宫。

林然扭过头,身后草丛重新恢复死寂,那些垂涎的目光仍流连在她身,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林然收回握住剑柄的手,轻轻叩了叩大门,没有一点声音。

“……我—咳,奴婢来给您送饭。”

林然说一声,又叩了两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

林然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入眼就是一个小院子,和外面一样荒凉,遍地杂草得有小腿那么高,左边斜倒着张石桌并几把碎裂的石椅,正对面的屋子的屋檐都塌了,生生把半边屋子遮住,地到处是碎裂的琉璃瓦。

林然冒汗,这弃妃比她想象得还惨啊,这金碧辉煌的皇宫能找出个这么凄惨的地方也是不容易了。

不过林然有点奇怪,这院子里没有一点人生活的痕迹,毕竟人每天进进出出的,至少也该把这杂草踩出一道印子吧。

林然带着些许疑惑走进院子,走到紧闭的薄木门前叩了叩,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她推开门,探头走进去。

外面阳光明媚,可一进屋子,阳光就像被一层厚重的帘子挡住,屋内很暗,不知是不是久不通风,空气透着一股森凉的阴气。

林然一进去是正堂,空荡荡的连张桌椅都没有,转身走过一段狭长的甬道,眼前出现几张悬起来的粗麻,应该是当初做成正堂与寝室的隔断。

粗麻已经烂透了,悬之又悬地垂在那里,隔着烂出的大大小小的空隙,林然看见里面一张很大的石床,一个身披黑袍的瘦小孩子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林然愣了下。

不是女人,是个小孩子?

难道是弃妃的孩子?某位小殿下?皇帝的沧海遗珠什么的?

林然咳了声,试探说:“殿…殿下?”

那孩子不说话,连发丝都没动一下,仿佛一个假人。

林然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出事了?

她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去,绕过那大得不正常的石床跑到那孩子旁边:“殿下!”

是个小男孩,坐得一动不动,眼睛阖着,她下意识伸手去探他鼻息,还没碰到,小男孩儿睁开眼,淡淡看她一眼。

他有一双红瞳,猩红似血,森凉、寡淡、剔透又诡艳,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是一双兽瞳。

林然手顿在那儿,没有对他明显异于常人的眼瞳颜色发出任何异样的反应,只是愣了一下,手就很自然地收回来,咳两声有点尴尬道:“对不起啊,我…奴婢还以为您……”

小男孩儿看了她两秒,不置可否又闭眼,全当没她这个人的样子。

林然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他这个欠揍的吊样哪里似曾相识。

大概天选弃妃的神童儿子都是这样吧,里都是这么写的。

她想起自己的任务,抬起手中的食盒:“奴婢是来给您送饭的,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小男孩儿没有反应,林然小心把食盒放在他旁边,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果然没让她失望——一个碗装着俩青黑色的馒头,一个碗装着清得见底的汤,旁边并一碟黑黑黄黄的看着就不可描述的腌小菜。

这是要吃死人的节奏啊。

林然瞅了瞅坐在床瘦得麻杆似的小男孩儿,默默把食盒推边,从衣领里掏出两小袋压缩饼干——个幻境里晏凌给她的,又掏出自己的水壶。

纤长的阴影笼罩过来,挟着一缕隐隐约约的清甜的血香。

小男孩儿漠然掀起一点眼皮,女人弯着腰,低等粗使宫女素淡粗陋的襦裙都遮不住弯折时纤瘦的腰线,不施粉黛的脸庞秀气,乌黑长发盘成一个小髻,做着怜悯的事时,眼神和神态却不如何怜悯,没有帮人的热情,也就没有热情中隐含的居高临下,就是自自然然的态度,平等得像在与路人说话,眼眸清冽干净得一如既往。

“水壶里的水是新装的。”她把饼干放在他手背,小声说:“饭不太好了,您先就着吃这个吧。”

他连余光都没垂一下,看也不看那两块压缩饼干,任由它们顺着他枯瘦的手背滑落石床,只用森凉而寡淡的目光望着她。

林然对他的眼眸,慢慢皱起眉。

他平静望着她,薄薄的淡色的嘴唇忽而弯了弯,却不带任何笑意,古怪得森然,有着不置可否的嘲弄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