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所思即所见,所感即所思。”
林然深沉说:“它的意思就是,当我看见热,我就觉得自己也热起来了,当我觉得自己在发热,我就真的在发热,你们要为我提供一个和平温暖的环境,让我保持恒温,不要刺激我,所以不要搞事情,更不要打架,我会兴奋的,如果我兴奋,我可能就炸了。”
侯曼娥:“……”
“佛经上还有这话?”侯曼娥忍不住怀疑人生:“你是不是在驴我?”
林然心想,这不是当然的吗。
林然继续猫猫落泪:“鹅子,难道你不相——”
“——好了!”
侯曼娥大声制止,悻悻说:“妈的,算你狠,行了行了,大不了以后我不和邬项英撕了,我忍他,我和平,行了吧。”
林然心满意足:“鹅子,你真好。”
侯曼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真是个操心命,谁的屁事儿她都要管一管,就自己那堆破事儿放任自流,把自己生生糟蹋成个魔头妖姬 白发器灵。
林然步子越来越轻快,走到前面一点。
侯曼娥走在后面,看着她背后一翘一翘的白发,雪一样洁白细软的发丝,无声地咬了咬牙。
这么一大帮子人来城主府,城主府差点以为敌袭,城中护法带着一群城卫冲出来,邬项英直接抽出腰间令牌甩在为首的护法胸口,冷冷说:“三山九门,有要事请见天谕城主。”
护法手忙脚乱接住令牌,看见上面天照灵苑象征掌门的首徒标识,眼睛登时睁大。
普通的三山九门弟子当然不能这么理直气壮见一城之主,但首徒,还是好几个首徒,那就是天王老子也能见一见。
天谕城主带着一帮人亲自迎出来,极是谦和以平辈之力向众人先拱手:“天谕城魏霄,见过诸位。”
“城主客气。”
邬项英无意在此争执闹笑话,退后两步,冷着脸不再开口,晏凌带着众人浅回一礼,不倨傲,却也坦然受了这一平辈礼。
双方互行完礼,魏城主立刻伸手迎众人入城主府,客套着:“不知诸位远道而来,没能提前迎接,是我失礼。”
“不必如此,我们亦无意张扬。”
晏凌走在最前面,并不多寒暄,直接说:“我们欲往小瀛洲,此来是请您向珫州各城发一张布告,若遇见玄天宗弟子,问一问他们是否愿来天谕城,与我们一道去小瀛洲。”
魏城主愣了一下,爽快道:“这是小事,我立刻着人去办,只是诸位恐怕有所不知,玄天宗诸弟子虽在珫州,但好一阵没什么消息了,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那位刀首神龙见首不见尾,性子据说又颇是……”
魏城主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晏凌明白他的意思,颔首道:“这些我们路上已经知道,您只需把消息传出去,我们只留几日,若是他们无意来或赶不来,此事便作罢。”
魏城主这才松口气,重露出笑容:“好!我这就去办,我这就着人为诸君安排厢房,然后好好为诸君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也不必,城主不必客套,我们只借宿城主府几夜。”
晏凌摇头,不等魏城主再劝,便道:“天谕城风光秀丽,白日弟子们更愿意自己出去看看。”
侯曼娥听着,心想到底还是剑阁精心培养多年的首徒,虽然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可比楚如瑶那二愣子强多了,寥寥只一句寒暄,都能夸到点儿上。
果然魏城主脸上的笑容立刻真挚许多:“既然如此,我便不自作客套了。”
他想了想,热情邀请道:“旁的也就算了,四日后便有天谕城姜氏的生辰典,天谕城准备了许久的夜宴,就在雾湖中心的水月镜花阁,届时满城流火连天,美不胜矣,我为诸君在雾湖留最好的位置,请诸君务要再推辞,定要多留几日赏脸一观。”
话说得这么客气,自没有再拒绝的道理,况且他们本就打算再留几日,晏凌颔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大家被侍从侍女带着去各自厢房安置,林然作为珍稀物种和重点保护对象,被光荣地围在最中间,左晏凌右楚如瑶,侯曼娥干脆想和她一起睡,被她轰了出去。
安排完住处,早就按捺不住的弟子们一窝蜂撒欢跑出去了。
林然收拾得稍微慢了一点,一开门,侯曼娥和楚如瑶已经在外等着她。
看见她出来,侯曼娥立刻指向楚如瑶:“你好好说说她,她不好好修炼,非要跟我们出去闲逛,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楚如瑶冷冷瞥侯曼娥一眼:“我是她同宗师姐。”
师姐,亲的,亲宗门的,真论起来,比你这个外宗的亲多了。
侯曼娥敏锐得听出画外音,立刻炸了:“她还嘲讽我,林然你管不管?!”
林然:“……”
她不懂,为什么侯曼娥总有一千种方法把自己活成一个杠精,杠到杠上开花的那种精。
楚如瑶不理她,直接对林然说:“你和侯师姐出去逛,大师兄不方便作陪,就不去了,我就和你去,你身边不能没有人……”
“什么叫没有人,我不是人吗?”侯曼娥撇嘴:“还一起逛,你知道逛街怎么写吗,你连自己衣服上有几条花纹都不知道。”
“——大师兄说,你出去买糖,他也要,请你给他也带一包。”
楚如瑶对林然说完,扭头对侯曼娥认真说:“我衣服没有花纹,白衣无暇,这样若是与人打斗后衣服有了瑕疵,便一目了然,证明我剑术不精,还需再刻苦精进。”
侯曼娥:“……”
林然:“……”
好家伙,平生第一次知道‘白衣无暇’能这么解释。
林然大为震撼。
侯曼娥也大为震……震个屁,她反应过来:“你说带什么糖?你大师兄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