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早已变得波澜不惊:“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懒得去改变什么。”
秦锐摇头:“你是个聪明女人,是我认识的女人里面最聪明的,但聪明女人在感情个却往往最愚蠢。”
“……也许吧。”
“蒋谣,既然过得不快乐,你又何苦呢?”
她释然地微笑:“人啊,总是要在苦难的人生中寻找快乐,我觉得我也未必就是完全不快乐。”
秦锐叹了口气:“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
“太固执,所有的事都期望靠一己之力解决。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也需要依靠别人。你说我总把自己以为别人要求的标准套在自己身上,但你又何尝不是呢?我知道,你总是努力让自己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其实别人也许并不介意你成为他们的负担,你的独立和小心翼翼,有时候反而伤害了别人的感情。”
她咬了咬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噢,那么今晚这顿饭,我劝你不要辞职,你劝我离婚,我们总算也是宾主尽欢。”
秦锐看着她,忽然放软了口气:“你要哭了吗?”
“……有一点。”说这话时,她已经哽咽。
他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发,挪了个位子坐到她旁边,递上纸巾:“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的婚姻指手划脚。”
她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事实。也许只是我始终拿不出勇气去面对。”
他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这样,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女人……”
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有点哭笑不得。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蒋谣远远地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看到一个身影,秋风渐起的夜晚,那人却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裤,外套拿在手里,像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微冷。
天呐,蒋谣愕然,那不是祝嘉译又是谁?
他也看到她了,当然还看到她身后的秦锐,他似乎早就站在这里,只是等她吃完饭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存在。
他转身走了,脚步飞快,略长的头发在空气中轻轻飘浮,从背影看,简直像是一匹骏马。
蒋谣本能地想张嘴叫他,但被秦锐打断了。
“你今天开车了吗?”
她看了看那个背影,又看看秦锐,最后怔怔地点头。
“那走吧,一起去车库。”秦锐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左右为难。
回家的路上,蒋谣几次想要给祝嘉译打电话,但又觉得,现在打,也只是徒增他的怨气而已,于是作罢。
回到家,王智伟已经回来,正在洗澡。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回想刚才秦锐的话:你总是努力让自己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其实别人也许并不介意你成为他们的负担,你的独立和小心翼翼,有时候反而伤害了别人的感情。
“回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智伟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
“嗯。”她这才想起他下午打过一通电话给她,“等出租车要排队吗?”
“还好,队伍不长,等了十分钟就上车了。”
“哦。”
“你呢,秦锐找你谈什么?”
“他想辞职。”
王智伟抬了抬眉毛,表示惊讶。
“我劝他冷静之后再作决定。”
王智伟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沉默了。好像彼此刚合作完成了一道习题,接下来又该是分道扬镳的时间。
“你……”沉默中,王智伟忽然开口。
“?”
他看着她,然后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哦……”
说完,他去书房了。
蒋谣心中又想起秦锐的话:你这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这个问题,她早就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但始终没有答案。
也许,她和王智伟仍在互相伤害,就像两条被荆棘捆绑在蔓藤上的壁虎,既然挣扎无济于事,那么只有本能地等待另一个人会比自己更痛。
他们两个……无药可救了。
☆、5.二(中)
第二天上午,蒋谣仍旧没有收到任何“z”发来的短信,他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拿起电话叫秘书帮她订了两张哈利波特的电影票。拿到票子的时候,她是这样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