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忘,她从没喊过江肆一声“学长”。
太多太多数不清的人这样喊他,那么多声里,也不差她一个,她私心地不想要,就以为他不会发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艳色的红染过女孩白得像极少见光的肤色,几乎要漫上她纤细的颈和锁骨了。
也可能已经漫上。
长廊昏昧交缠的光影下,江肆站在漏进...
夜色的窗前,他无意识地被什么拽着似的朝女孩俯身,像是要去探看女孩纤弱的颈。
茶花香更浓郁,脚步声忽然从身后长廊里踩过——
江肆身影蓦地一止,眼神清醒过来。
宋晚栀也回神,惊慌抬眼:“江肆。”
脱口而出,再想改也晚了。
江肆轻哂:“你看,我说了你不适合说谎。”
“……”
被拆穿后的羞窘欺上她,宋晚栀眼瞳像漉了湿潮的雾。她下意识咬住唇,无声反抗地望着他。
“怎么,”烟头被江肆轻慢舔过,他咬着烟,嗓音低哑地迫近,“我这种前女友太多的人渣,不配给你当学长?”
第17章 银河落了吗
宋晚栀被惊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江肆的措辞,还是他俯得太低而她忘了退开的距离。
细长的香烟在他薄薄开阖的唇间轻抿着,像随时都会跌下,说话时他唇角不在意地勾翘起一点,香烟就跟着一挑,没点着的烟尾仿佛要吻上她的唇。
开扇形桃花眼天生深情,眼帘半低敛,他又刻意没压那点撬起他烟瘾的躁意。
于是一个眼神就叫她红了脸。
宋晚栀慌得退了两步才停。
同时江肆哑声笑得恣肆又合意,倚墙直回身。
紧攥着书包带的女孩僵着停在一米外,低垂着脸,细白的手指将包带捏得很紧,就算下一秒就提起抡上来江肆也不会觉着意外。
那点艳丽的红最终还是漫上女孩白皙的颈,尖尖的下颌都红了。
温柔的唇被咬得泛白,软红浅陷。
江肆在一笑末尾里瞥见,徐缓停下,然后他就靠在墙旁,半低着头咬着烟,一眼不眨无声地盯着她看。
刚被得逞的捉弄还回去而纾解了几分的情绪,报应似的卷土重来。
偏偏其实她什么都没做。
只能算他输了。
江肆取下了没点的烟,揉进口袋。
二教不让吸烟,他怕再看着她咬一会儿大概就真忍不住要点上了。
校会副主席也不能带头违纪。
“行了,不逗你了,”江肆看了眼腕表,“宣传部的很快过来集合,道谢也抓紧时间。”
宋晚栀滞了下,潮湿的眸子微黯。
原来只是,逗她吗。
难怪总是叫她小朋友。
自作多情的懊恼和难过一并涌上来,女孩脸上的潮红半褪,唇更要咬得苍白。
但她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压下轻颤的眼睫,拉开手里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江肆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一只细白的手,勾在第二节和第三节纤细的指节间,是一只透明的再寻常不过的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几包糖纸晶莹的糖块。
江肆停了两秒,有些意外又好笑地,他轻挑起眉来:“贿赂我?”
“谢谢你那天——?”
宋晚栀刚打好的腹稿就被梗住了。
她似乎是懵了,尖尖的脸儿仰起来朝他,咬过许久的下唇终于被松开,艳色的红沁得欲滴,微张的唇内隐着淡淡一隙细雪似的贝齿。
江肆眼皮重跳了下。
那点松散笑意褪去,他接过女孩手里的袋子,掩饰性地低头拿出其中一包,裹着水晶纸的糖块躺在半透明的纸袋里。
江肆抑着某种情绪,捏了捏纸袋,他没抬眼地故作玩笑:“总拿水果糖贿赂我,是不是敷衍得太明显了。”
宋晚栀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