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的名头,一时臭名远扬,无人不晓,就算南蟾部洲的本土修士之,也多有指责他太过残忍,甚至就连玄冥派都传出来,这样的货色理该门规处置的风声。
经过了一场大搬迁之后,圣门也借机把所有投靠来的门派整合成了一个整体,实力突飞猛进,再加上吸纳了许多南蟾部洲的门派,颠倒舆论,也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白胜离开大梁城之后,不过数日就迭遇大战……
白胜轻轻叹息一声,随手一拍,一个也不知是来自哪家哪派的年轻修士,登时身化齑粉,灰飞烟灭。白胜这已经是离开大梁城之后的第十场战斗,其实他有许多方法可以避免战斗,比如换回“段珪”的身份,比如躲回“三号位面”蛇魔神,但是白胜却越来越不想那么做。
白胜一直都很坚持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穿越到了赤城仙派的弟子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改换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是他和阎浮提世界的唯一连接,一旦这个身份没有了,他也就没有了存的基础。但是随着修为日增,而且玄冥通幽法的修为也提升到了炼罡第层,白胜渐渐就有了一个“的身份”,一个他融入了阎浮提世界世界之后,诞生出来的身份。
玄冥派弟子白胜!
虽然段珪这个身份,几乎代表了白胜阎浮提世界的一切,有他的师门,有他的家族,有他的师兄弟和好友,还有他的未婚妻,都要维系这个身份上,但是当白胜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行走日月虚空之下,还是感觉有一种异样的舒畅。
至于躲回“三号位面”蛇魔神,对白胜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必然的选择。阎浮提世界几乎没有元神之辈,也没有等同于这个级数的存。修为高也不过温养级数的老祖罢了,白胜本身的法力虽然才不过是炼罡顶峰,但是他有阶天罡法器白骨灵车,还能够借用幽冥血河旗的小部分力量,管运使玄冥通幽法的时候,他不能催动赤阳链的法力,也不能运使人皇金舟,但这些力量仍旧足以让白胜有信心面对任何敌人。
如今的白胜,已经够资格面对任何挑战,根本也不需要东躲**了。
就如不久之前,白胜还非要杀了麻家四老,因为麻家四老对他是极大的威胁,但是现他却已经不甚意这件事儿,因为有了阶天罡法器白骨灵车之后,白胜击杀麻家四老不要太容易,麻家四老对他的威胁已经降低到了警戒线以下,所以他就不怎么乎是否要击杀麻家四老剩下的两位。
所以白胜就有了这一十场战斗,也加坐实了圣门栽给他的许多臭名,只是对白胜来说,他并不怎么乎,其实他喜欢有人怕他,而不是敬仰……鸟生本来就是杀出来名头的。
六百七十、脱胎换骨故人来
~日期:~09月08日~
白胜轻轻背起双手,他的眼前已经再无敌人,这一次遭遇的战斗,敌人都很弱,甚至他就连得意的剑术也没用,只是几个寻常法术,就把这些人打了只是瞧这批敌人死去之前的神色,宛如见到了鬼神,显然就算是对白胜来说,只是寻常的小法术,对这些人来说,也太过神乎其技
“这些人真是太浪费生命了,大好的生命,拥有不易,用来干什么不好,却要被人哄骗,前来锄奸惩恶,降妖伏魔我这样的大魔头,哪里是这么好被降服的?”
白胜慢悠悠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周围是没有一个活物的,但他绝非是自言自语,白胜是有意把这些话,说给某些隐藏虚暗处的人听
白胜的话音才落,就有一个面容颓废,但全身都是凌厉杀气的男子,一步从一块形如卧虎的巨石踏出,刚才这个男子就是躲藏一块巨石之,瞧到了整场的战斗他冷冷的说道:“大魔头?大魔头有算得什么?追杀我的人,可比来寻你麻烦的人厉害多了”
白胜眉头微微挑起,这个藏身巨石的男子,他早就现了,只觉得此人气息晦涩,渊深难测,是个厉害的对手,但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老熟人他忍不住叫道:“原来是玄鹤山的林逍?你怎么落魄成了这个模样?”
这个看起来十分颓废,杀气萦绕的男子,正是玄鹤山为出色的弟子,曾跟白胜连斗过两场,却都输了的林逍,也是天下十字之的林逍但此时的林逍,却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野人一般的日子,本来丰神俊朗,英俊无匹的少年,现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大叔,这种变化真个是连白胜也难想到
林逍瞧了白胜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认得我?”
白胜点了点头,林逍却嘿然一笑说道:“我可不认得你……但是,我听说过你你能麻五淫的门下,还学到了这一身本事,也真个不容易麻五淫那个废物,只怕现也未必突破了凝煞的修为,你连两根手指都用不上,只用一根就能捏爆了他”
林逍说话的语气,有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豪迈,虽然看起来似乎没有原来那么注重仪容,但是却另外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心态也为强大,气势沉稳凝实
白胜微微一笑,忽然说道:“玄鹤山究竟怎么了?”
林逍沉默片刻,这才缓缓说道:“玄鹤山被圣门收伏,如今已经成了圣门的一部分,我和几位不甘心成为圣门爪牙的师兄弟拼力杀出,但后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现……差不多可以说,玄鹤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虽然玄鹤山的山门还,那些长辈也都还或者,但是玄鹤山的传承,却已经绝了”
白胜也不禁哑然,他虽然有空天轨·混沌,但也只能观察到哪一个地方有了什么战斗,却无法观察细微到每一家门派的潜修汹涌和门剧变所以他也没有办法知道,玄鹤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白胜微微沉吟,这才又自问道:“然圣门如此势大,林逍道兄准备何去何从?”
林逍瞧了白胜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只希望能多活一天,就多把玄鹤山的后传承灭绝的时候延长一天罢了你又有什么打算?玄冥派虽然对圣门一直都有防备,也不曾被圣门侵蚀,又有麻长生老祖坐镇,也不惧圣门的攻打,但是他们可不愿意护持你,为了你跟圣门翻脸我听说玄冥派要把你开革出门派的呼声甚高,甚至还有人说,你只是麻五淫的记名弟子,根本就不算玄冥派的人,要配合圣门把你活擒,来告慰天下正道修士”
白胜哈哈一笑,说道:“玄冥派本来就是邪道第一大派,从来也不曾标榜过自家是正道,没想到却因为我,改弦易辙,变邪为正,这也算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我才遇到这件事儿没有多久,亦不知道该如何应变,林逍道兄既然也没什么打算,不如跟我一起,组成邪道双凶,先纵横几日如何?”
林逍狠狠的瞧了白胜一眼,然后才骂了一句,说道:“我可是正派弟子,跟你一起……算了,现还正个什么派,就跟你混一场,又能算得什么?瞧你一身法术,也算是得了玄冥派真传,可是我绝不信,你能把熊瘟弼杀死,那可是五劫大宗师,就算麻长生老祖亲自出手,也未必就能轻松击毙,还顺道杀了八个圣门的真传弟子”
白胜微微一笑,他知道林逍也是怀疑到了圣门栽赃,这才答应了跟他一同行动,若不然林逍这等爱惜羽毛的人物,说什么也不会跟一个行事阴邪,坏事做绝的人厮混一起当然这也是因为林逍实有些走投无路了,能够多一个帮手,怎么也会轻松些
白胜虽然有心辩解一句,熊瘟弼是我杀的,但其他的丑事儿,老子我绝逼有做过但是这件他真的做过的事儿,却许多人眼里是个大大的破绽,一个炼罡级数的人,怎么可能杀死一位五劫大宗师?正因为这件他确实做过的事情,才会让许多智慧通达之辈,怀疑圣门的说辞,所以白胜还辩驳不得
白胜到了后,也只能叹息一声,做出来一个苦脸,对林逍说道:“若是我感应不错,追杀林兄的人就要来了,我们是先躲一躲,还是迎战一场?”
林逍嘿然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本来是想要躲一躲的,但是既然跟你厮混一起了,就迎战一场罢”
两个都被圣门追杀的少年才俊,就这么三言两句,就联手一起,白胜也还罢了,但林逍却是陡然精神一振,深深呼吸了一口真气,全身骨节出了噼噼啪啪的轻微爆响,真气游走全身,一刹那间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居然把全部的潜力都催动了起来,法力竟然暴增了五成有余
白胜微微骇然,他倒是瞧得分明,林逍真气圆满,已经是即将突破到金丹境界了,这份天资和修为,几乎快要过了赤城仙派的大师兄公冶长,直追灵峤仙派的王母娘娘朱月
六百七十一、拈叶观棋
老实说,白胜这个名字忽然崛起南蟾部洲,虽然圣门对他的战绩渲染的十分“精彩”,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真肯信相信,这位玄冥派的后起之秀,居然可以斩杀五劫大宗师熊瘟弼。
甚至就连白胜杀了八个圣门真传弟子的事情,都有人半信不信。
圣门如今南蟾部洲几乎一统天下,就算天下十大派都有几个明里暗里投靠了过去,剩下几个也都闭门不出,圣门弟子的强横和凶厉,是许多门派都见识过的,就算修为比圣门弟子高出一个境界,往往也要圣门弟子各种精妙无比的法术和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之下,生生败下阵来,何况修为也不过和那八个圣门弟子相若的白胜?
林逍虽然看过白胜和追杀这厮的对手一场恶斗,但也就把白胜的评价,提到了跟自己相仿的地步。要知道以林逍的能耐,年轻一辈之除了白胜这个变态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纵横无敌,这个评价已经是高之又高。
白胜把空天轨·玄冥放出,只不过须臾间就寻找到了目标,一道遁光正自不紧不慢的赶来,似乎半点也不担心林逍走脱,同时也宣泄了强大到无与伦比的信心。来追杀林逍的这个人,什么法器也没有运使,只是凭借本身法力,凌空踏虚,悠然乘风而来,此人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看起来气潇洒之极,手只拎了一片不知什么种类的叶子,不住的把玩,浑然不以即将有的战斗为意。
“我见过的那几个圣门弟子,不拘修为如何,都非常谨慎,我上次那一战,他们就已经算是大意,但各种表现也还算的可圈可点。但这个货色居然半点紧张也无,不是修为深湛,信心十足,就是脑筋有抽。我瞧这家伙不似脑筋有问题,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厉害手段,身经战,所以养成了无匹的信心。”
白胜观察了一会儿,扭头对林逍说道:“来追杀你的那人,是个手捏了一片叶子的白衣男子,看起来很有气派,你跟他交手过也未?”林逍瞳孔骤然一缩,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若是此人,我们应该暂且必然,而不是跟他硬碰。此人跟我交手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我大败亏输,跟我一起逃亡的十名玄鹤山的师兄弟,几乎都死此人手里。”
白胜微微远眺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来的虽然慢,但显然有隐含不露的手段,已经锁定了林逍道兄的气息,想要逃走是不大可能了。何况这人纵然难缠,我们联手都还不敢跟他斗一场,日后就算修为再有进步,也不过是望风而逃的命,永远都没有指望追过他去。”
林逍嘿然一笑,忽然闭上了双眼,等了好久之后,这才猛然张开了双眼,目光之神光湛湛,充满了一往无前,无畏不惧的勇气。
“此人杀我十余玄鹤山的同门,我林逍必然要斩杀他与剑下,既然白胜道友愿意跟我一搏,我还退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