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爱华见吴二妹过来,立即就让人收拾了桌上的麻将,也让麻将搭子走人。
都是陪着严爱华消谴的,自然是她一句话的事,人还朝着吴二妹不好意思好笑了笑才一溜烟地都跑完了,留下笑得亲切的严爱华。
严爱华拉着吴二妹坐下,“怎么你就过来了?这事儿也不值当你过来的,小事儿。”
“我就过看看您,”吴二妹做过好几回心理建设的,这下子总算羞答答地喊了声出来,“妈,你别伤心,生死由命,也是没的办法的事。”
严爱华丝毫没有能看得出来的伤心,被吴二妹这么一劝,她就跟着点点头,“还是你这话中听,生生死死的,也不过是桩寻常事。外头都记者盯着呢,搞得好像有人专门盯准了人似的,好似……”
她那话还没说完,又叹了口气——
吴二妹本就是来劝人的,自然要把人往好里劝,有些事,不是她不行,而是她倔强地不愿意干,但她既然同严苛结了婚,有些事儿嘛,面上就得配合些,“您放心,这事儿不会有人乱传,薇薇没了,妈您也伤心,谁要是咱家上头乱嚼话儿,都是居心不良的。”
严爱华听了心里是十分的妥帖,“你说得对,就可惜薇薇年纪轻轻就这么着没了……”她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被鲜花盖满的冰棺,手覆上吴二妹的手,“你就过来了,就陪陪我,我心里头着实难受呢。”
吴二妹的手被覆住,莫名地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她也没有立即就将手缩回来,心里头觉得她也没从哪里看出来这位婆婆有哪里伤心的样子——可她得捧场,就得把戏做足了,“嗯。”
严爱华闻言,面上添了丝笑意,“还是你乖。”
吴二妹心里头隐隐觉着这话好像别有意味,一时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只得将这种感觉给压下去,“我来陪您是应当的事,妈,有吃过东西了吗?我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严爱华满眼慈和,“不用,我吃过了,你放心。我晓得薇薇也不愿意见我憔悴的样子,她一贯喜欢我漂漂亮亮的样子,你看我今儿还好吗?”
吴二妹越来越觉得不对,心里头觉着不妙,打算面上还是敷衍着,将她打量了一下,见这位没怎么见接触过的婆婆身穿着黑色的旗袍,一看这旗袍的质地就绝对好,颈间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您很好,特别有气质。”
严爱华这才缩回手,掩嘴儿一笑,又将手往吴二妹额头轻轻一点,语气更添了一丝亲昵,“你呀,就跟薇薇一样会讨我开心。”
吴二妹的额头并不疼,但她错愕了——
严爱华见她错愕,面上的笑意更深,“好孩子,可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不习惯?”
吴二妹又暗暗地打量她,见这位婆婆姿态优雅,神情温和,且笑意到眼底——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人,却叫她觉得不安,“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