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宁身上气息更冷,她并不在意,随口说道:“因为你要照顾眼睛不方便的我,夜里当然要来找我。我说错了吗?咱们也宁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我因你受伤,你在梦里就不管我了吗?”
她向他伸手,霸气冷然如同使唤自己的仆从一般:“搭把手,带我出去。”
张也宁目光泠泠地看她许久,并不动弹。
那姑娘就一直挺拔地立在原地,长身如玉,眼前白布被帐外风吹得微微扬起,缠上他在她身后一同飞扬的衣袍。而姜采的手向外伸出,自在闲然:
“也宁,你不搭我手带我出去的话,我有一整晚时间和你耗。”
张也宁的手终于伸出,隔着袖子,他的手指托在了她手腕上。
姜采手轻轻颤了一下,她压抑下不自在和瞬间羞赧,抬步向外走,张也宁跟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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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帐篷间偷偷查探,听到侍女的聊天:
“想嫁给太子的女修,好多啊。但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肯定是福气啊。这可是我们扶疏国的太子啊!”
“今天那个新来的姜采……我看她出现得这么蹊跷,还搭上咱们公主殿下,我看她也是一个想攀附太子殿下、当太子妃的人。就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姜采和张也宁安静听着。
张也宁尚在思考她们说的太子是谁,就听旁边姜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原来我还有如此捷径可走。”
张也宁随口:“什么捷径?”
姜采:“没听她们说么?当太子妃去啊。说不定你们都得靠着我靠近秘密中心。”
张也宁:“……”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但她身子伏在帐篷上专心听那些侍女说闲话,并未在意。
第102章 傲明君为何求永秋……
傲明君为何求永秋君复活百叶公主, 是否因永秋君和百叶公主之间有关系?
百叶最后崩溃而死,夹在永秋君和魔子之间,她到底崩溃的是什么?
还有, 贺兰图来到魔域后, 张也宁曾私下寻过赵长陵,听赵长陵描述了《灭神榜》那个已经消失的壁画。他们猜过那画中的一男二女,是何关系。灭神榜之后的封妖榜、生魔榜, 是否皆是由灭神榜衍生而出的?
玉无涯和永秋君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故事, 在一万年前的秘密中,她又陷入了多深?而玉无涯,是亲口说过永秋君曾是扶疏国太子的。
对此,各人皆有自己的猜测、判断。
在进入扶疏旧梦前,几人对永秋君、百叶、魔子三人之间的关系,全凭猜测, 并无实证。
而在梦中, 当百叶公主亲口说“我哥哥”时, 姜采三人都有些怔愣。夜里, 侍女的谈话给出了“太子”更多的讯息——
百叶公主是扶疏国最小的公主,她之上有一兄长, 一姐姐。兄长是扶疏国太子, 姐姐是皇长女。百叶的兄长与姐姐是龙凤胎, 同胎而生, 最为亲近。
在百叶公主开始修仙前,她的兄长和姐姐已经修仙了千来年。但是太子在一次妖魔乱潮中受了重伤,受到诅咒,危及性命。之后太子的病情便越来越重, 以至于无法修行,日日衰老;于是一国大事,皆交给了太子的同胞姐姐,皇长女手中。
百叶公主出皇城除妖、帮兄长找妖兽血炼药的这段时间,皇长女在外与妖魔作战,太子在皇城休养身体。
扶疏国有双修方法帮太子延续性命,是以天下女修皆来扶疏国试试运气。但是百叶公主对此却有疑问,她认为所谓的双修皆是人命生意,是用女修的生机在换太子的;不如她找巫医配的药更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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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春山一个小马奴,在其他人忙着杀妖除魔时,他斗胆和张也宁一同出现在了姜采的帐篷中,和姜采一起研究如今局势。
从昨日到今日,谢春山不知道吐了多少血。姜采看不见倒无妨,张也宁看到谢春山那苍白虚弱的模样,当真讶了一下,没想到有人拼命崩人设,也非要做自己。
但张也宁并未多说什么,他如今心情也不太愉快。
因姜采正与二人侃侃而谈如今局势:
“我弄清楚了,在这个时代,扶疏国是人界最强盛的国家,周围隔着海零零星星有许多小国依附。因天地灵气充裕,人人都能修仙。我怀疑扶疏国四面的海,其实就是我们日后的蒲涞海的前身。”
谢春山和张也宁皆颔首。
姜采等了一会儿,看他们没有意见,她才接着说下去:
“而这个时代,因为灵气和魔气都充裕的缘故,人、妖、魔共存天地,彼此是一直互相为敌的。不过主要是人族和魔族之间打仗,妖族夹在两者之间,更式微一些。人族普遍仇视妖魔……大约是因为比起用灵气修行,妖用魔气修行其实更快,妖比人更偏向魔域吧。
“至于他们打仗打得如何,谁更厉害些,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打得这么频繁,有来有往……这时候的修士,起码比我们那时候要厉害。”
谢春山叹气后,向姜采招了招手。姜采看不见,他只好懒洋洋地开了口:“先别说那些了。阿采过来,先和为兄结个契,定个联络。你不知道身为一个马奴,想找你们两个客人有多辛苦。”
姜采一愣,想象到谢春山如何躲过那些瞧不上他的侍卫、如何辛苦到她帐篷前,她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
她应一声,答应与谢春山重新留个神识联络,又摇了摇自己手腕,偏头问那个一直不出声、但她能感知到他气息一直在的某人:
“过期不候哦。你真的不和我留神识联络吗?”
张也宁回答:“不必。”
“对我这么敬而远之吗?”姜采笑吟吟间,不提此事,问起其他的,“请问这位对我敬而远之的仙尊,你有找到其他人的踪迹吗?”
张也宁当做没听到她对他的嘲弄,只回答正事:“贺兰图的踪迹,我能感知到在皇城;而我师妹……我在月下,感知不到她的意识。”
谢春山和姜采都怔一下,气氛微凝,二人意识到这个感知不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