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事总算挺过去了,卫小迟松了一口气。
姜湛将卫小迟昨天看的书塞给他,挑了挑眉,意味明显。
卫小迟知道他什么意思,乖乖坐到昨天的位置,让出自己的膝盖给姜湛当枕头。
等alpha躺下之后,卫小迟摊开书给他读之前的内容。
姜湛突然说,我昨天看了几张,你往后翻五张。
卫小迟听话的往后翻了五页,差不多正是他昨天看到的地方。
看着卫小迟张张合合的唇,颜色极其浅淡,像两瓣柔软的樱花,姜湛那股躁动又冒了出来。
这两天他总是这样,只要挨近卫小迟情绪就忽高忽低,心跳也忽快忽慢。
而且看卫小迟越来越顺眼,以前就顺眼,如今对方更是长到他心坎似的。
卫小迟刚读了两页,手里的书又被姜湛打掉了,紧接着他的衣领被人猛地一抓,姜湛的鼻子凑过来。
听alpha抱怨自己身上难闻,卫小迟身体一僵,没说什么。
他不回应,对方反而变本加厉了,用一种很嫌弃的口吻叨叨了好几句难闻。
卫小迟一直很倒霉,无论抽奖什么一次都没中过,从小到大还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糟心事。
没想到分化成omega都是如此,他性别分化单子上说,他的信息素是缬草。
卫小迟对自己的信息素不敏感,不知道缬草是什么味道,上网查了查才知道气味很冲,很难闻。
但姜湛闻到他的信息素,在医院那两天对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卫小迟还以为此缬草非彼缬草。
现在听着对方一口一个难闻,卫小迟耳根火辣辣的,就像当初方治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装模作样闻了他一下,说他一身垃圾味,垃圾就应该配垃圾桶。
当年他觉得方治信是在欺负他,现在可好,对方从欺负变成未卜先知。
卫小迟面色发白,双手发抖,一把推开姜湛。
alpha不设防差点滚到地上,好在身手敏捷,在落地那瞬保持住平衡。
姜湛震惊于卫小迟推开他的举动,既不可置信,又非常生气,还夹杂着委屈,你推我?
卫小迟垂着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姜湛没听清,你说什么?大点声。
难闻,也不是给你闻的。卫小迟指甲抠在昨天晚上被贴锅烫伤那块,声音低不可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总会有人喜欢的。
他安慰自己。
总会有人喜欢他的。
初中三年他经常被方治信骂是垃圾,其实早就麻木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姜湛口中再次听见,他觉得很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狗子真捅马蜂窝了,下章小小追妻。
抽六十六个发红包。
第31章
听清卫小迟的话,alpha漆黑瞳仁剧烈收缩,雕塑一样僵在原地。
卫小迟不想理他,闷头就走。
姜湛一脸空白,但身体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卫小迟的手腕。
他望着明显生气的omega,喉头滚动,胸口起伏不定,急躁而慌乱。
刚才有那么一瞬,卫小迟很想把钱都还给姜湛你觉得我的信息素难闻,我还不想你闻。
但卫小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穷人没骨气自尊可言。
就算他把自己的存款掏空全给姜湛,也不及对方为他花的零头,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而且那笔钱不能动,那是卫小迟为自己存的大学学费,每一分都是他辛苦攒下来的。
其实想想姜湛没说错,缬草的味道确实不好闻,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跟方治信那种恶意的作弄有很大区别。
卫小迟拨开姜湛的手,撇下视线不看他,你这两天别找我了等激素稳定我再给你补课。
卫小迟不是个招人嫌的人,察觉到别人不喜欢他,他会立刻躲那人远远的,绝对不会没眼色地凑上去惹人厌烦。
欠姜湛的债还是要还,但只能以劳务的方式,要钱他是没有的。
大课间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卫小迟回到教室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
后排学生聚一堆打游戏,前排的两两结伴说小话,门口还站着几个过来借东西的外班学生。
卫小迟从他们身边绕过,朝自己座位走去,在过道上被人撞了一下肩。
抬头一看是许扬,卫小迟赶紧给他让开路,低声说,对不起。
许扬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却没说什么,跟卫小迟擦肩而过,走出了教室。
等许扬离开了,卫小迟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从书包翻出手机,在网上又搜了搜缬草的相关知识。
上次他看的不仔细,一目十行扫了几眼,这回逐字细读。
缬草的花倒是挺素雅好看,有点像绣球,一簇簇,呈伞房状。
但根茎的气味非常难闻,有股很冲的霉味。
卫小迟抬腕,低头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ao对自己的气息不敏感,再难闻他们也不觉得。
卫小迟叹了口气放下手。
缬草是草本植物,有舒缓跟促进睡眠的效果,百科还说猫跟狗都很喜欢闻缬草的味道。
难怪他从小就这么招猫狗的喜欢,原来是因为信息素包含它们喜欢的气味。
缬草花倒是挺香的,但看见姜湛那个反应,他身上的气味应该是缬草根茎。
卫小迟收回手机趴到课桌。
其他omega大多香馨怡人,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倒霉,分化成omega还能摊上这样气味的信息素。
卫小迟将脸埋在臂区里还不如不分化,多了笔花销不说,还遭alpha嫌弃。
姜湛第二节 课间出去就没再回来,直到上课铃响了都没见他人影。
第三节 是闫欣的课,她是七班的班主任,一进教室就见韩子央旁边空了一人。
闫欣走到讲台,精致英气的眉往上一跳,韩子央。
韩子央点卯似的立刻站起来,在。
你湛哥呢?
韩子央义正言辞,什么湛哥,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不搞拉帮结派那套。
闫欣把英语书往桌子上一拍,少给我油腔滑调,姜湛呢?
韩子央心道找他小o去了,嘴上却是另套说辞,他去医务室了,腺体有点不舒服。
闫欣常年跟这帮子猴崽子斗智斗勇,自然是不信的,你给他打个电话。
韩子央装模作样诶了一声,老师您这就为难我了,我一个三好学生,来学校是为了读书学习,怎么会带手机?
你少给贫,是你打,还是我给校医打?如果我打了,人没在医护室,周五你去体馆打篮球这事,我可要好好斟酌斟酌。
蛇打七寸,韩子央一下子被捏住命门,赶紧弯腰扒拉自己的桌兜。
韩子央桌兜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充电宝、零食、漫画书、平板、两双新袜子、耳塞、蓝牙耳机、游戏机。
从这堆东西,韩子央终于翻出四部手机一个接打电话,一个专门玩游戏,还有俩是跟人玩联机游戏,怕队友手机太差,拉他后腿,专门给队友准备的。
就一个字壕。
诶,就是玩儿,就是造。
韩子央拿出那部接打电话的手机,给姜湛拨了一通。
两秒后,韩子央旁边的桌兜响起嗡嗡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