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

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 第48节(1 / 2)

白锦寅已经失去了耐心,重生成人后他一直在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环境,试着学习社交礼仪和复杂的人生百态,然而娱乐圈比普通市井复杂了何止十倍。每一场比赛下来,他都会被动陷入舆论风暴,此前也就罢了,但现在连病在膏肓的白汝莲也陷了进来。

众记者并没有因为秦松一番话而放弃,做娱记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别说白汝莲好好站在这里,就是已经变成了黑白照片也会照样采访,有人站出来继续提问——

“请问白女士得的是什么病?”

“秦松老师,您今天来是以私人身份还是代表节目组?”

“昨晚比赛信号中断之前,您的二姐歌莉娅似乎正在暴打谭梓风,请问发生了什么?”

“节目各广告商纷纷请您当代言人,代言费方便透漏吗?”

……

就在这时,白汝莲忽然拉住白锦寅的胳膊,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众记者齐齐吓了一跳,不待反应过来就被秦松“礼貌”赶出门外,等他们磨磨蹭蹭不甘就这样结束采访出了巷子口,个个傻了眼,只见停在路边的一溜采访车个个爆了胎,金属轮毂上面全是一个个小洞,跟刚被啄木鸟啄了个大洞的木头一样。

院子内,大门关上的同时白汝莲睁开眼得意一笑,然后拍拍白锦寅的手,示意把轮椅推到屋里。

屋里比院子外还要干净,原本泛黄的墙壁愣是擦出了一层白色,老式家具泛着油光,甚至连灯泡等摘下来擦了一遍,白汝莲用目光一寸寸贪婪抚摸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她要烙印在脑子里,记忆在灵魂深处

黄泉路远迢迢,生离离离别家乡,孤单单单身在他方,唯有念想。

白汝莲像只年老的狮子用最后的力气巡视完领地,又回到了医院。

这一天,她陷入半昏半醒之中,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忽然清醒了过来,她眼神对焦了半天吃力抬起手:“儿子,妈就要走了。”

白锦寅把脸贴到白汝莲手上摇摇头:“不会,我可以……我能复活你。”

“不要,不要复活妈,”白汝莲眼神悠远,轻轻摸着白锦寅的脸,“很早之前妈就知道你不是原先那个白锦寅了,一开始我很恨你,可是后来又想,或许我儿子和你一样到了别人的身体里,我好好对你,说不准某个地方也会有人一样好好疼我儿子,再后来,不知不觉把你当成了亲儿子。”

说到这里,白汝莲干瘪的眼眶里全是泪水,却不曾有一滴落下:“有天晚上,我看到你屋里有骷髅猫和尸体走动……不要复活妈,妈累了,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可是妈也放不下你……秦松我观察过了,人品绝对没问题,又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答应妈,好好和他过,凡事多听他的好不好?”

白锦寅麻木点头,对于骷髅领主来说,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生,在得知白汝莲真正病情后就做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复活,哪怕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复活。

白汝莲的拒绝让他陷入迷茫之中,直到摸着他脸颊那温暖的手忽然慢慢滑落,一朵新生的灵魂之火出现在感知中。

医生和秦松闻讯而来,病床旁边监护器拉出声长长的尖叫,如白汝莲一生山峦起伏般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根平而直的鲜红终止线

白汝莲,这个有着一手漂亮针线活,偶像是东方不败,可以飞针刺苍蝇的黑瘦女人,走完了她平凡的一生。

她是心满意足笑着走的!

白锦寅,灵魂是骷髅领主,他看遍生生死死,三年来魂飞烟灭的属下不知道有多少,可从来没有一种离别是这种感觉。

他心跳加速,好像中了巫妖的吼叫迷迷糊糊,片刻一种撕心裂肺的的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慌乱,他想抓住,想不顾一切复活白汝莲。

然而触摸到灵魂之火的刹那,白汝莲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要复活妈,妈累了,想去看看另外一个儿子。”

死亡,真的是种解脱吗?

本地风俗,慈母亡要守灵五天五夜方可出殡,白锦寅犹如梦游般披麻戴孝由秦松搀扶着跪在院子里搭建的灵棚中。

来送白汝莲最后一程的大都是邻里街坊,个个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哭以后去哪里做衣服,哭自己已经岁月不多的余生。

夜深人静,秦松熬不住混混睡去之时,歌莉娅穿了身不知道从哪里搞的白布做的白袍,拿着一大捧白色仙人球花,面色郑重在灵棚前大礼跪拜。

蛋蛋菊花以及嘿嘿和后羿两口子按照习俗分别烧了纸钱金元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死后皇室公主大礼跪拜,鸟和老鼠吊唁,白汝莲算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地球人。

葬礼这五天里,不时有娱记前来试图采访,无一不被白锦寅冷到让人窒息的眼神吓跑,更怪异的是,采访车每次都或多或少受到损坏,轻则爆胎,重则车轮报废,有不信邪的记者坐在车里蹲守,想看看到底谁在搞破坏,然而没看到有任何人影靠近,车子却照常爆胎。

然而该来的照样会来,舆论风暴在这五天里发酵蔓延,各种猜测上演的更加猛烈。

五天后的下午,距离比赛还有四个小时不到,白锦寅脱掉孝服,面如冷水推开守在门外的记者,和秦松一起开车驶向市电视台。

白汝莲说过,唱歌是他儿子的梦想。

虽然此他非他,可白锦寅现在,想为白汝莲唱首歌!

第76章

秦松和白锦寅的到来出乎钻天猴的预料,他又惊又喜,险些蹿到天花板上去。

喜的是吉祥物秦松来了,评委不用临阵换人,惊的是白锦寅怎么也来了,今晚幺蛾子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过去一周里,录音事件闹的沸沸扬扬,舆论当事人白锦寅偏偏又遭遇到了人生无法避免的生离死别,这样的状态下心情可想而知。

末了,钻天猴啥也没问啥也没说,确认白锦寅今晚能正常上台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屁股冒着眼连声催促各部门立刻行动起来全力配合,距离比赛播出只有三个多小时,白锦寅和秦松对今晚的赛制和流程还一无所知呢。

当下,两人一个被拉着抓紧化妆,一个去评委席看台本。

晚上七点三十分,随着满满正能量的新闻联播结束,白锦寅再度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中,他孜孜不倦,不知疲倦在床上滚来滚去:“我要,我要,我就是想要嘛!”

然而今晚的观众们没有生出想把他从电视里揪出来挖个坑埋了的冲动,而是在担心白锦寅会不会出现在今晚的比赛里。

录音事件沸沸扬扬人人皆知,白汝莲说的那番话击中人无数人柔软的心房,关键是,说完之后的当晚,这么个可敬的母亲就这么走了。

无数人为此湿了眼眶,一针一线孤儿寡母,末了还被人要走血汗钱,没有等到白锦寅飞黄腾达就这么走了,一时间,揪出幕后黑手,还原事情真相的声讨劈天盖地。

七点四十分,白锦寅不再要了,画面切换到了节目现场。

主持人表情严肃,完全没有之前几场比赛的满脸假笑,也没有以这个多情的夜晚做开场白,他以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庄严语气说道:“亲爱的现场观众,电视机前的观众晚上好,录音事件一事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反响,很多媒体猜测收钱的人是节目组的某位实权人员,比如——侯导,又比如——我,不瞒大家说,我现在陪老婆逛个菜市场菜都会被卖菜大妈问是不是收了黑心钱,我只是个主持人,哪里有那么大能量决定选手晋级呢?候导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