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花语是爱情
秦君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揽着祁容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磕磕绊绊道:什,什么?
话一说出口他不禁懊恼,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疼得清醒了,连忙回:一言为定,我以后每天都赠你玫瑰,不是,以后每天我都赠你一大束花,我亲手种
他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段都说了些什么。
祁容听着他慌里慌张的说话声,眼前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到对方手足无措地剪影,眼底缓缓露出点点笑意和开心。
好了。他打住傻乎乎的某人,浅笑道:不在这里喂蚊子了,回去吧。
他伸出手,顺着对方的胳膊攥住他的手,从大拇指溜下,卡在虎口处,温热感从指尖暖上去。
夜色微凉,两道身影贴着,路过一个又一个晕黄的路灯。
秦母发现自己儿子最近有点奇怪,一是将秦家各处的灌木换成了各种花苗,二是经常傻笑。
害,空气里怎么有种恋爱的酸腐味呢?秦母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嘴角却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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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在卧室里放了几个花瓶,花瓶里的花越来越多,而玻璃花房中的花越来越少
突然有点后悔:)
滴滴,愣神间祁容的手机响起来,是店里的伙计小黄。
祁容接起来,对面小黄道:老板,店里有人拿了老物件打算卖,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容疑惑:老物件?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老物件不应该找隔壁古董街吗?
额,他说要卖到我们这儿小黄喃喃道。
祁容扣扣桌子,斟酌一下问:对方要卖的是什么?
一个白玉的葫芦。
白玉葫芦?祁容眼皮一跳。
听到对面小黄走了几步,小声说:老板,我觉得你最好过来瞧瞧,我瞅着这东西跟你那个有点像。
祁容摩挲着指尖,敛目道:好,你让卖主等一下。
祁容急匆匆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种完花从外面进来的秦君晏。
他最近特别黏着祁容,一见祁容要出去,直接换了衣服跟祁容一起去承上堂。
祁容没有阻止他,风驰电掣,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风水街。
老板你来了!小黄眼睛一亮,喊道。
祁容点点头,目光望向店中喝茶的中年人身上。
对方穿了件蓝黑色的工服,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喝着茶,一见他来,立刻站起来,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从外表看,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祁容掠过他的面相,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他身前放着的小布袋上,那枚让小黄惊疑不定的白玉葫芦正放在布袋上。
说是白玉葫芦其实并不准确,小黄之前说是老物件,祁容终于明白了,那白玉葫芦已经泛黄,周围还有几道裂隙,被人用一条银链拴着,而银链已经泛黑。
额,这位老板,我,我想卖这个葫芦,家里急着用钱。老农搓着手生涩道,很明显是一个老实巴交不太会说话的人。
祁容闻言点点头,走过去打量着那葫芦,正要带上白手套上手试一试,他突然感觉到背后被轻轻扯了下。
一回头,瞧见秦君晏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祁容眨眨眼,不明所以。
秦君晏指了指里间,眼神暗示。
祁容动作一顿,回头笑着跟老农说: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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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进了里面,祁容将白手套塞进兜里,歪头不解。
秦君晏有些焦躁地在里间转了几圈,才终于开口说:那个葫芦是我做的。
嗯?什么意思?
秦君晏深吸一口气,面色十分复杂。
第五十七章 晋江独家连载
为什么老农拿来的白玉葫芦会是秦君晏做的,他又为何要做一个如此相似的吊坠?
答案其实过于简单了。
秦君晏低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痛色和复杂,解释道:你那什么之后,我很想你,所以做了个差不多的以当慰藉。
文雅些说,无外乎是睹物思人罢了。
祁容无措地抬抬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如果他没有伪造一个葫芦,而是直接将他的吊坠留下,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些误会,他也会以灵魂的形式一直陪着他,故事的走向完全不同?
不,他不可能说的。
世事无常,因缘际会,过去已是定局,无从更改。
我找你出来,是还有一事。秦君晏握住祁容的手,讨好地捏了捏。
祁容抬眉问:什么?
秦君晏抿抿唇道:我死的时候,将那葫芦带进了陵墓中,而且我之前也确定过我的墓没有被挖掘出来按理说,它不该出现的。
你的意思是有土夫子进了你的墓,把东西偷出来?外面的那个?祁容听出秦君晏的意思,反问道。
秦君晏轻嗯一声,眼神游移,感觉跟祁容说自己的墓这件事有点诡异。
行,我知道情况了。祁容说着往外走,留下秦君晏在原地打转。
返回后,祁容上手这件老物。
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当一瞬间白玉葫芦上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的时候,他绷住了没有露出异样。
实际上他的心中如波涛骇浪,如山崩海啸!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与自己关系格外密切的法器记忆。
不同于之前若干次只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去听,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记忆中有个人在念着他。
记忆从葫芦刚成型的时候开始。
手艺卓然的玄门人士细致地照着一张草图雕琢、打磨、勾勒符篆,而后视角穿过压抑的紫禁城抵达穿着龙袍的秦君晏身上。
这是祁容第一次看见自己死后秦君晏的状况,看着他将白玉葫芦贴身佩戴、不时红着眼眶摩挲;
看着他郁气难解,将精力投注到政务上;
看着他总是一个人跑到他们之前躲起来喝酒的地方发呆,对月独酌、孤影与他与月;
看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形销骨立,郁郁而终
秦君晏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苦处说与他人听的人,他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在祁容死后,他基本上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他驾崩时甚至不到五八之龄。
就这样,祁容以白玉葫芦的视角跟随了秦君晏此后半生,心绪难平。
悠悠千载过去,白玉葫芦再一次变化时,果然如秦君晏所言,是一伙土夫子。
都说最珍贵的东西主人会随身带着,当时白玉葫芦就是戴在秦君晏的脖子上的,那盗墓的土夫子还以为它是重宝,乐呵呵地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