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一听这话,漫他一眼:“行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金丹老者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打算退出,元宝忽又喝道:“回来!”
“少爷还有何吩咐?”
“查一查今日在拍卖所,同我抢兵刃的一伙人,究竟什么来头。”
“他们不是少爷找来的托吗?”
“当然不是,我会找那么贰的托吗,打扮的跟印度阿三一样!”
金丹老者倒真是一愣,他听管事禀告过罢,头一个反应,便是少爷找来的托,越是竞争激烈,越能显出他的风采,这也不是头一次了。
“知道了,少爷。”
金丹老者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再度沉寂下来。
元宝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心里头乱的很,这酒虽能提升修为,却不可多饮,因为里面有味魔草,会麻痹神识,连他父亲天玄道君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多喝两杯,都会渐失意识。但夙冰喝了整整一瓶,却只稍稍有些迷乱……
从她看到血牙月魄轮的表现,再到此酒,愈加印证了他的揣测。
他解下腰间的一方白瓷瓶,挥手解开封印,淡淡道:“前辈,您先醒醒。”
瓷瓶微微晃动了下,伴着一阵烟雾,从内现出一缕幽魂来。烟雾渐渐散去,竟是一名极美艳的女修,迷瞪了会儿,不耐烦地道:“汝有何事?”
元宝毕恭毕敬地道:“晚辈有一事相问,上次晚辈在上古战场外围将您挖出来时,一同挖出来的血牙月魄轮,究竟是哪位上古前辈的兵刃?”
那女修冷着一对儿眸子,瞥他一眼:“问此作甚?”
“好奇而已。”
“与吾寻的寄宿之体如何了?”
“沈沁眉此番亦是来了,只可惜修为不济,您这魂魄已是大乘期大圆满,她怕是承受不住,还需在等上一等。”
“时间不多,汝多助其一番,好处少不得汝。”
“晚辈明白。”元宝垂着眼帘,试探道,“您还没有告诉我,那血牙……”
女修冷冷道:“上古谛听城,白夜魔帝座下,夙冰。”
元宝心头一震,半响没有吭声。
……
且说东海之上,天玄道君与清止道君正预备前去偏殿对弈,途径星宿浮岛时,忽地察觉下方海浪一波高过一波,灵力涌动的厉害。神识觑去,竟是一名小姑娘正在进阶,然而瞧她模样,却像睡着了。
天玄道君捋着须道:“睡梦中进阶,她也不怕逆脉?”
秦清止微微一笑:“灵气自天地,逆顺由心生,其心正,自然气正,何惧之有?”
天玄道君摇头:“总归太过冒险,虽是夜间,万一遇人打扰,可怎生是好?”
“所以说,此女气运极佳,遇到的是你我二人。”
秦清止含笑说罢,微一拂袖,祭出自己的本命真元剑,一道灵力似月光流华,从剑身宣泄而出,笼在夙冰头顶。再是一覆手,灵力自灵台入得夙冰体内,自经脉缓缓流转,为她清洗浊气。
天玄道君暗叹:好厉害的手法!
如今他也进阶元婴大圆满,此番广邀群仙,除了助他儿子开启秘境,便是昭告天下,北麓之上,又多了一名元婴大圆满修士。
被无极宗压了成千上万年,心中不忿日深,断不可在此等小事输了颜色!
于是天玄道君哈哈笑道:“确如清止贤弟所言,今日此女遇到咱们,也算她一番造化!”
说罢,亦是一挥光袖,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九弦焦尾琴,洋洋一转,飒飒一拨。一股灵力由弦间逸出,流光溢彩,蹁跹而落,同样从夙冰的灵台进入,通畅她的周身气脉。
秦清止微微翘起唇角,漆黑双眸渗出些许笑意:“天玄兄好本事。”
天玄道君得意洋洋。
夙冰酣睡正浓,浑然不察,只觉得通体舒畅,灵力源源不断,不一会儿,灵力在体内渐渐平息,同归汇在丹田处。
竟是如此轻易便进阶了。
秦清止收回本命真元剑,纤指一勾,蒲扇缓缓升起,直到与他们平行。
天玄道君不解的看向他:“清止贤弟,这是何故?”
秦清止叹气道:“我这小徒弟哪里贪睡,分明便是醉了。在下先送她返回洞府休息,来日在同天玄兄下棋吧。”
天玄道君有种被人阴了的感觉:“此女竟是清止贤弟的徒儿?”
“正是在下的关门弟子。”
抱起晕晕乎乎的夙冰,秦清止也不知她住在何处,便打算抱回自己洞府去,临走时,还不忘揶揄天玄道君两句,“此番多谢天玄兄了,能得九弦焦尾之力畅通气脉,实乃小徒之万幸也。”
说完,御风飞去。
天玄道君的头,又开始疼了。
☆、57贺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