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鬼巫殊冷冷打断他们,瞪着邪阙道,“辟雷珠和太乙玄真,都是你编造出来,逗我们玩的?”
“你说呢?”
邪阙一扬手,两指间现出一颗乌木珠子,“这就是辟雷珠。”看到鬼巫殊面具下的两只眼睛亮了亮,他又笑着收了回去,“老子是分|身,这珠子当然也是幻象,老子看的比命还重的宝物,岂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你们看?有本事就将老子的真身找出来,珠子就是你们的!”
几个人都被邪阙搞的有些懵,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鬼巫殊恼了,一拍手祭出一条追魂夺魄锁,直冲邪阙打去:“真是嚣张,看我不将你的真身找出来!”
邪阙也不躲,凭追魂夺魄锁从锁骨穿过。
鬼巫殊阖上眼睛,以念力追索,结果却陷入一阵虚空之内,惊讶道:“这不可能!就算你藏身在须弥芥子之内,我的追魂夺魄锁也不可能探不到啊!”
邪阙扬眉一笑。
天际又是轰隆一声雷响,惊的众修士心慌不已。
佛圣忽然道:“你改了我的阵法,将精火石换成了引雷石?”
儒圣和鬼巫殊同时变了脸色:“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想引雷劈死我?”邪皇突然觉得,他有些高估了这只心魔兽的智商,他倏然化为黑雾,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早过了飞升时间,已经将身体同这黑莲法宝融为一体,天雷对我的影响,已经小之又小。”
“你们的恩怨,关咱们什么事?”
邪阙的大名,鬼巫殊自然是听过的,虽然想要珠子,但她心里着实畏惧,想着先保命要紧,活到这把岁数,没什么性命更重要的!说着就要离开,但才飞出几步远,就被一道闪电给劈回中心来!
她惊愕的望过去,对面的水门牌楼上,插着一柄三棱锏状的神器,周身尽是雷电之光!
“居然是雷音轰神锏?”儒圣摇头叹道,“看来,只有这里安全了。”
鬼巫殊急了:“你想要什么?”
“他想吸你们三人的力量,助他本体突破大乘期,再对付邪皇。”秦清止睨了一眼邪阙,冷冷开口,“我说的对不对?”
邪阙不置可否:“贪心的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直没吭声道邪皇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将辟雷珠的秘密说出去?”
“你是说她么?”邪阙指着夙冰,忍笑道,“你大可以说出来,这个蠢女人身上的辟雷之力,早就被老子吸光了,不然老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做什么?”
说罢,他又挑衅地看向秦清止,“姓秦的,每一次都是你占尽先机,但最后的赢家不一样是我么?你知道为什么金鹊至死,你祖父他们也无法分离她身上的辟雷之力么?因为我师傅早有先见之明,若想吸收这力量,只能是对方心甘情愿的以双修之法渡给你,是不是,阿夙?”
几人的目光,都在夙冰身上游移,直到这一刻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窥天道神识来来回回的探过,魂魄的确非常普通,根本没有什么辟雷精火。
夙冰淡定自若的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说,你先前为我刀山火海的,只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
邪阙扁着眼睛冷笑一声:“总算你还不傻。”
夙冰笑着点点头:“恩,那也值了,反正我也不吃亏。“
邪阙的脸就白了。
他设想了一万个听到这话时夙冰的反应,没想到却是第一万零一个,果然他又输了。而夙冰真为他的情商着急,这么拙劣的报复手段,真是不够看的,你若了解一个人,信任一个人,想产生什么误会其实很难。
他的本意,无非是断了邪皇自以为掌握一切的后路,若说诛心,指不定谁是行家。
秦清止微微垂着头,他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储物戒里的玉癸嗡鸣之声,透过经脉传到他的识海,一幕幕场景在识海内纷乱跳过,一张张脸无尽重合。
他双手按住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
☆、114觉醒(一)
黑云压顶,雷电在云层之内蓄势待发,天际扭曲成极为诡异的形状,令人心下郁郁。又是一阵雷音轰鸣,每一下都仿佛炸在识海内,秦清止不得不盘膝坐下,双手结印,试图压制住心中这股杂念。
岂料越是压制,玉癸传来的信息便越多。
宛如堕入一场繁华而又荒凉的梦中,须臾之间,沧海桑田。
夙冰离他最近,他的反常自然第一个发现:“师傅,你怎么了?”
秦清止似乎堕入进冥想之中,毫无反应,夙冰以为他是有所顿悟,便也没有太过在意,明知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挥手设下一层禁制,替他把一把关。
再回头,广场中央已经打上了。
邪皇化为雾状飘在低空,一动也不动,这只心魔兽能想到这一招,确实有几分能耐,不枉他耗费一番心思。自己的本意也是希望他能尽快突破大乘期,如此一来倒是省了自己不少时间,他估计也猜到了自己的打算,必不会出手阻扰,说不定还会相助,才铤而走险。
在说动手的只有鬼巫殊。
鬼巫殊看似温和,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爆脾气,自然忍受不住这种挑衅,经不住邪阙三言两语,就抄家伙动起手来。邪阙虽然只有合虚初期,又只是一道分|身,但鬼修最怕天雷,根本不敢使出全力,畏首畏尾之下,完全讨不得什么便宜。
佛圣念了声阿弥陀佛:“靳施主,你不去帮忙么?”
儒圣正忙着补充辟雷符箓,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和鬼婆子都会招天雷,她一个已经挺危险了,我若再出手,岂不是死的更快些?更何况那只心魔兽只是一缕分|身,就算打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佛圣微微颔首。
“你又不怕雷,怎么不去帮忙?”儒圣贴完符箓,将金火伞固定在脑袋上方,摸出先前没画完的竹简,继续写写画画,“他的目标,也有你一份,今次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太容易。”
“你没看到巫施主打在那妖修身上的力量,都被他吸收了么?”佛圣双手合十,凝视着场中,淡淡说道,“妖修施主练的这门功法,的确十分厉害,再找不出他的真身藏在何处,吾等危矣。”
儒圣嘴角噙着一丝笑:“所以找到他的真身,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