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自己还在孝期,这点心动又消失了:“那你把漂亮的好东西都给我留着。”
“好。”容瑕连连点头。
走到门口的一名中年管事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道:“侯爷。”
“王曲?”容瑕看了眼班婳,转头对门外的中年男人道,“你有何事?”
“外面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
“忠平伯府家的长子喝醉了,与一位地痞流氓发生了争执,哪知道这流氓胆大包天,竟是连扎了谢大郎三刀。”
班婳大惊,忠平伯府半个时辰之前不是才给容瑕送了礼,这才过去多久,就闹出他家出事了?
她的梦实在是太模糊了,完全没有这一段记忆,大概是因为……她对谢大郎完全不关心?
“地痞抓住了没有?”
“出事的地点在闹市,人多眼杂,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凶手被跟丢了。”
“谢大郎如何了?”
“谢大郎伤了大腿跟……”王曲犹豫了一下,想到还有福乐郡主在场,便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伤到了重处,怕是没有子孙缘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瑕沉默片刻,对王曲摇了摇手。
“是。”王曲轻声轻脚地退下。
“那个,”班婳好奇地伸长脑袋,在容瑕耳边小声问道,“谢重锦变太监了?”
“……”
“你怎么不说话?”
容瑕艰难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实在不好跟班婳提起男人自尊这种事。
“谢家……这是倒了什么霉?”班婳忍不住开始同情谢家人了,这都是什么事。
“或许是他们家做了缺德事,遭了报应。”容瑕捏了捏班婳的指尖,“你若是再关心其他男人的事情,我就要吃味了。”
“一个变成太监的男人,有什么好吃味的,”班婳安慰地拍他手背,“放心吧,整个京城没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了。有了你,我眼光已经变高了。”
容瑕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别的。
过了午时,容瑕留班婳用了午膳,才依依不舍地把人亲自送出了门。待班婳走了以后,容瑕招来下属,“查到皇帝升我爵位的原因没有?”
站在他面前的护卫表情有些微妙:“主子,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到确切的原因。不过……朝臣中出现了一种传言。”
“什么传言?”
“昨日陛下召见了福乐郡主,您是因为福乐郡主,才受到晋封的。”
容瑕忽然想起,昨日婳婳确实去宫里见了陛下,直到快午时,才从宫里赶到了他这里。婳婳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对爵位比较吝啬的云庆帝,忽然决定升他的爵位?
护卫见容瑕沉默不言,以为是外面这种传言引得主子不悦,忙道:“这不过是外面一些人的闲话,当不得真。皇帝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儿家的话,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那些官员都是胡言乱语,内心嫉妒罢了。”
“不,”容瑕摇摇头,一脸深沉的表示,“若是别人,自然是做不到,若是婳婳,确实有这样的魅力。”
护卫:??
伯爷知不知道现如今外面都在嘲笑他不是要娶妻,而是要入赘?
不对,应该说自从伯爷与福乐郡主有婚约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就没有断过,只是这一次过后,传得尤为厉害。
什么别人家娶妻是夫荣妻贵,他们家伯爷娶妻是娘子还没进门,便已经是妻荣夫贵。
这话听了,谁不生气?
第96章
恶语伤人六月寒。
容瑕本是有才华有能力有相貌的贵公子,却因为外面某些人的传言, 成了一个靠着未婚妻升爵位的男人。
读书人最重风骨, 这些话对于很多人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玩笑语, 然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却不一定能够接受这些流言。
杜九一开始不太敢说这种话,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传言实在太过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侯爷比他想象中更不在意这些。
“外面的流言蜚语, 不用太过在意, 等下我写道谢恩奏折, 你送到……静亭公府, 拜托静亭公帮我送到陛下跟前。”
“侯爷,为何让静亭公送, 让其他大人去送不是更妥当么?”不是杜九多话, 实在是班淮做事不大靠谱, 据说二十多年前, 先帝让他去宣旨,结果他竟是把圣旨掉进御花园中的荷花池里了。
气得先帝罚他抄了十遍的书,事情才了了。
“不必考虑他人,静亭公便是最好的人选。”容瑕不再解释,“你去研磨,折子我现在就写。”
“是。”杜九不敢再多言,转头去铺纸研磨不提。
谢恩奏折写得激情澎湃,感激万分,让人看见里面的内容,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感激。容瑕搁下笔,待墨水干了以后,递给杜九:“去吧。”
“是。”杜九接过奏折,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