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想不到办法的西吉只能一脸乞求的看向夜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朦胧的水雾,眼眶周围都红了。
夜麟望着他那张看着自己像是马上就能哭出来的脸,心头一紧,难受的感觉一晃而过很快恢复正常。
感受到了自己情绪之间变化,夜麟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眼神锐利的看向西吉,口气颇为危险的说道:谁准你这样看着我的。
西吉被他语气之中的深冷吓了一跳,瞪大了眼,意识到眼前之人眼中的杀意不像是开玩笑的,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去触他的眉头。
看着低着头的人,夜麟放在剑柄上的手握了又松,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墨书原本背着自己抢回来的大斧头,老老实实地走在队伍里。只见原本正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而原本应该安坐在马车上的公子从上面下来,等他一落地马车又缓缓地开动起来。
见证,墨书连忙快步走上去,搀扶起了还有些站立不稳的西吉,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西吉看着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墨书,缓了口气,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淡淡的说道:我没事,只是我刚才似乎做错了事,惹怒了王。
虽然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但是自家公子此时身上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墨书便也没有在意那么多,揉了揉自己杂乱的脑袋,应了一声,嗯。没事就好,王那么可怕,公子我们还是小心点做事。
闻言,西吉同墨书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番话,抬头看向那还在行走的马车时,脸上的惊疑怎么都退不下去,他刚才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夜王想要杀了他。那种如有实质的恐惧,直到现在还让他坐立难安。
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内容,思索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的回应王的要求,所以才会让王那么愤怒,动了要杀自己的念头。
忍不住有些担忧起来,他刚才得罪了王,依照王那喜怒不定的性格,刚才没有杀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就得砍了自己了。
怀着这样的隐忧,西吉跟在马车旁边走着,懊恼的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失身比丢了命强啊。
直到那个扰乱自己心神的哥儿下了马车,夜麟的指尖轻点着身旁的软枕,心里开始升起一股股无名火,不久之后嗤笑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没人可以左右我。
山路崎岖,路不好走,马车行驶速度不快。正因为这样,西吉勉强才能跟上队伍的行进速度。
等到天色渐黑,领队一声令下说是可以休息之后,西吉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墨书的搀扶之下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少爷,你没事吧?墨书担忧的看着脸色发白的西吉。
西吉拍了拍墨书,冲着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很久没有走那么远的路了,一时半会还有些不适应。
安慰完了担心不已的墨书,西吉捶了捶自己脚,想着他这副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只是走了一下午的路,此时脚就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若是再继续走下去,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晕倒在半路上。
看着周围忙碌的侍卫,想着应该还要一会儿才到吃饭时间,便脱下了自己的鞋袜,打算看看是不是起水泡了。
只是他实在是低估了这具身体的娇弱程度,那鞋子一退下来,便看到了那原本白净的袜子上染上的点点红色。
见状,西吉咬了咬牙,将袜子也脱了下来,才发现他的脚上不仅有磨破的水泡,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了血来。
西吉很是无语,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刚才他的脚会那么痛了,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
看着西吉双脚的惨状,墨书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少爷,我去给你要点药。
西吉不想弄得那么麻烦,只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他现在得罪了王,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都得走着过,若是明天伤口还没好,之后接着磨伤,在这个天气恐怕会发炎,到时候痛苦的还是自己。
于是便朝着墨书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若是没有要到药便算了,不要招惹是非。
墨书皱着一张小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少爷,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跑去找他相熟的侍卫去了。
在墨书和西吉两人要药,处理伤口的时候,夜王已经下了马车,坐在火堆前,想着如此处置西吉。
侍卫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夜王,王。
夜麟转头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侍卫长吞了吞口水,对自己前来报告的行为也泛起了嘀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西公子跟着走了一下午,脚下已经磨破出了血,想要我们给点伤药治治,我来请示。
听到他的话,夜麟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多了一丝错愕,很快遮掩了下去,嘴角却牵起了一抹笑容,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你以前可见过如此娇气的哥儿?
侍卫长觉得王这话问的十分的诡异,出于谨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曾。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他弱的吗?
搞不清楚王这番话的用意,侍卫长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恐怕只有未开智的小儿,才能同西公子相比。
听到他这样回答,夜王笑了起来,那笑容之间还有几分扭曲,呢喃道:是啊,他那么弱,离开我的庇护恐怕都会被旁人瓜分啃食干净。
更何况,送给自己了,便是自己的东西,他何须纠结。若是那日厌恶了,处理了便是。
给他药。
是。
西吉战战兢兢的等在马车上,心里不停的思考,冷落了他一下午的夜王为何又突然间叫他上马车,他还以为自己从此以后都得跟着马车走路了。
回忆起夜王当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便是一哆嗦,想到往日的种种传闻,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夜王特地将自己弄上马车,是不是要折磨自己。
联想到自己曾经听过关于古代酷刑的节目,想到里面介绍的那些可怕的刑具以及惩罚手段,顿时便是一哆嗦。
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在那么残酷的手段下活下来,就在他思考着现在带着墨书跑路能有几分成功几率的时候,马车门被人打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人。
西吉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人在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浑身紧张的像是马上能晕过去一般。
沉默了良久,就在西吉以为他们今天晚上都会如此相顾无言的时候,夜麟缓缓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在这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却足以让人听得明白。把衣服全脱了。
听到这个要求,西吉在一瞬间便抬起了头,看向夜麟的眼神有几分错愕,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