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悄声道:“老奴在一旁瞧着,三爷似乎眼下对三奶奶就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谁说不是?”穆王妃恨恨道。
“那王妃的意思是?”
穆王妃道:“再有三个月她便过门一年了,一年无出,王府给老三纳一房妾,谅他大旻皇帝也说不出什么。”
“可老奴听说三爷曾立誓不纳妾。”
穆王妃冷笑:“山人自有妙计。”
一个月后,朱赢去风荷居看杨青。
养了一个月,她身子已无大碍,只是披头散发神情悒悒的,见了朱赢也不搭理。
“好好拾掇一下,我带你去见二爷。”朱赢道。
杨青猛然抬头看她,有些不可置信道:“果真?”
“骗你作甚?”朱赢在凳子上坐下等她。
杨青忙收拾一番,本是乡下来的女子,在王府养了几个月,竟然也养出几分深闺小姐般弱不禁风的味道来。
装扮停当后,朱赢带着她及一众丫鬟出了崇善院,来到王府后院的癯仙亭,亭侧大片的朱砂梅开得如火如荼。
亭中,一素袍羽氅的男子正挥毫作画,身旁两个半大小子专心致志地看着。
正是李延年与他的两个儿子。
“二哥。”朱赢站在亭下,略见了一礼。
李延年回过身来,大半年过去,他脸上早已不见了罗氏新丧那会儿的哀痛欲绝,此时的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当日那个容颜如画风度翩翩的王府贵公子又回来了。
两个孩子向朱赢行了礼,朱赢道:“二哥这是在画梅?”
李延年毕竟还在服丧期,被朱赢撞见画画作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含糊道教两个孩子作画。
朱赢也未多问,与他寒暄几句,又令丫鬟折了几枝梅花便回了崇善院。
到了和光居,朱赢卸下大氅,回身看着神情有些木呆呆的杨青,问她:“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见二爷吗?方才见了怎又不说话?”
杨青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朱赢,半晌,道:“他不是……”
“他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二爷,是吧?”朱赢代她说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会知道的?”杨青忽而面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