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头脑发晕浑身无力,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当他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眼睛上似乎蒙着一块布,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了背后,想叫人,却发现嘴里堵着东西时,他彻底慌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不是还和钰珍在房里好好地互喂蜜酒的吗?怎会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养尊处优二十余年的王府二爷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来的状况。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他直觉有些不妙,刚想挣扎着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蒙在眼睛上的布蹭下去,耳边突然隐隐传来脚步声。
李延年虽没什么应对危机的经验,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道理却还是懂的,当即停止挣扎静卧不动。
脚步声一前一后地停在了不远处,来人应该有两个。
门响,很轻微,应该是只推开了一条缝。
“怎样?醒了吗?”有人轻声问。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答道:“好像还没醒。”
“药放多了?”
“没事,死不了人的。”
“派人去通知大爷了么?”
“嗯。”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等大爷指示。”说到此处,门似乎关上了,两人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大爷也太谨慎了,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依我看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给做了,也免得日常梦多。”
“你懂什么,死人哪有活人有用?现在弄死他跟死猫死狗有什么区别?活着他才是王府二爷,王爷最心疼的儿子……”
两人的声音越远越低,渐渐听不见了。
李延年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这是……被绑了?
是谁绑他?为什么绑他?他们口中的大爷是谁?大爷……莫不是大哥李延寿?绑了他,到时弄死了他再栽赃给三弟李延龄,他这个身在隆安二十余年的质子便可顺利代替李延龄成为王世子。而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他除掉竞争对手的一件工具,一块往上爬的垫脚石。
李延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被绑的价值。
念至此,他的心紧缩成一团:要自救,一定要逃离这里。强行忍着绳索剐蹭皮肤所带来的疼痛,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一只手终于从绳索中挣脱出来,顾不得手腕手背都火辣辣地痛着,他伸手便扒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张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还算考究的空房里。
耳边寂寂无声,他扯掉还绑在另一只手腕上的绳子,掏出塞在口中的布团,着急忙慌地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