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青草冒出尖尖角,远处几只燕子飞入屋檐泥窝,呢喃不止。
她坐在檐下,面前摆一张竹簸箕,正专心致志分拣药草,曲子玉着一身孔雀蓝的袍子,背手立在她身旁,偶一走动,脚腕和大臂间的金玲便随之晃动,铃声清脆悦耳,她听后有几分失神,君药和臣药的主次之分都险些搞混。
忽的,曲子玉俯身,俊秀的脸凑过来,一手指着燕窝,一手将她鬓间垂发撩到脑后,笑嘻嘻问她听没听过一首词,名唤?衔泥燕?。
明丽的颜色衬得曲子玉肤如白玉,讲话时他薄而红润的唇似乎下一秒就要点上她的鼻尖,她匆匆别开脑袋,却不经意看到了曲子玉深深敞开的衣领里面嫣红的两点。
曲子玉含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丝毫没有恼意,“乳首罢了,人人都有,何必拘泥男女大防,我修行入门第一课便是要学会平等欣赏男人与女人的身体。”
他语气轻快,还往边上拨了拨衣襟,少年白嫩的左乳一闪而现,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身体快要蜷缩成球,滚进竹簸箕里。
这不一样,她是凡人,没办法按照曲子玉所说,心无杂念地欣赏男子的身体,她还是很害羞的。
见她避讳这个话题,曲子玉幽幽叹气,半蹲着,捻起晒干的药材,嘴里嘟囔不停,“罢了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首词,我说与你听可好?”
她说好,重新抬头直视曲子玉。
“衔泥燕,飞到画堂前。”
雨丝溅到脚边,屋门前的石板新冒出鲜绿的苔藓,脆生生的铃铛一下接一下晃动,时间的流速似乎变慢了,她觉得脑子发钝,身体也提不起力气,是又生病了吗?
按上额头测温的手被曲子玉柔柔地拉下来,贴到他的胸前,那枚心脏搏动得又快又密,犹如晚间春雷轰鸣。
曲子玉有些兴奋过头了。
他还在念。
“占得杏梁安稳处,体轻唯有主人怜,堪羡好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