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换上原来的衣裳,把新衣裳包起来,还有小姨给准备的糖果点心之类的,秀瑶恋恋不舍地和大家再见,坐着驴车和姥爷一道去桃源村。
路上姥爷问秀瑶齐风的事儿,另外还有那个常婆婆,秀瑶就指了路,到了门口的时候老柳头停下驴车,顺路去拜访。
常婆婆正在家纺线,听到有人叫就出来应门,看门外站着一个老者,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仔细一看,她就笑起来,“哟,这不是秀瑶嘛。”
秀瑶倒是没想到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寻思可能是齐风说的,就上前问好,“常嬷嬷好,这是我姥爷,齐风在我姥爷村的地,我们种着呢,他说租子交给你,我姥爷来认认门儿。”
常婆婆笑了笑,又和老柳头寒暄,笑着往里让,“小风那孩子就是这样,他是照顾我呢,租子的事儿还是算了,我也不缺吃的,你们以后路过常来坐坐就好。”
老柳头忙说还有事儿就不进去了,等有时间专门来拜访,他随意地聊了两句,便带着秀瑶告辞常婆婆去老秦家。[]
祖孙两个到了秦家的时候也差不多晌午了,秦家人都在家里等着开饭,张氏病了,躺在炕上。听见老柳头来了,张氏挣扎着就要起来,秀芹忙扶着她,“嬷嬷,小心头晕,还是躺着吧,别闪着了。”
张氏忙让秀芹去冲糖水,柳氏秦业几个也忙迎出去。
秦业赶紧把驴接过去,要帮着卸牲口,老柳头喊道:“大业,不用卸,我这就得回去呢。”
秦大福去抱了一抱青草来喂驴,让岳父进去和爹说话,秀芹又把冲好的糖水端出来给姥爷喝。老柳头接过来习惯性地就先给秀瑶喝,秀瑶赶紧说不渴让他喝,她问了爷爷好就去给嬷嬷问好。
老秦头见他送了一石粮食来,感激不尽,一个劲地留老柳头吃饭,老柳头却不肯,“老弟,家里还忙呢,一摊子的活儿,要是真闲了我也不客气,保管就住下和你喝两盅,现在真是没空,改天吧。再说他嬷嬷还病着,好好养着吧,别起来了。”
张氏由柳氏扶起来,挣扎着道:“柳老哥,快别走,留下吃饭,吃饭吧,现在咱也不像往年那样,没得吃不好意思让你住下,现在咱们菜也有,肉也有,住下吃顿饭。”
如今虽然粮食歉收,可菜园里的菜却是大丰收,去岁冬天就靠那个熬过来的,春天硬是又得了助力,所以今年也不用秀瑶说,张氏都催着老秦头把菜园子都种上,而且尤其要多栽那些管饱当饭吃的吊方瓜之类的。
老柳头关心了张氏的病几句,让她好好养着,他就要告辞。
张氏不过是得了风寒,也没什么大毛病,一个劲留姥爷吃饭。老柳头自然不肯,喝了碗糖水转身就往外走,老秦头只好送出去,秦大福柳氏和孩子们也忙跟上去送。
老秦头不好意思道:“真是让老哥又破费,还得亲自送丫头回来。”
老柳头笑道:“别人都没时间,我现在闲点,磨坊他们弄着,地里忙得差不多了我也能歇歇,要不可没时间来呢。快别送了,留步,留步吧。”
老秦头亲自解了缰绳替老柳头牵着一路送到了村口才交给他,看着老柳头赶着驴车走远了,老秦头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羞愧。
送走了老柳头,老秦头回家,对炕上的张氏道:“哎,人情是越欠越多,人家柳老哥帮了咱们太多,太大方了,这又是一石粮食。”
今年看这样子收成好不了,老秦头急得满足火泡,吃不好睡不好的,经常望着屋笆(屋顶)一夜到天亮。张氏也是跟着操心,不仅仅是粮食的问题,还有每年的丁税,以前柳氏给冯家做绣花鞋垫,大业在周家帮工,二贵领着秦显秀娴几个也在别人家帮帮零工能赚点钱。今年秦业和柳氏都不能去了,家里就去了两个大进项,钱也是个大问题。
如何不愁啊!
饭后,秀瑶和哥哥姐姐们亲近一下,把准备的简单礼物送给他们,另外秀丽也有,其他人没的。一方面是秀瑶不想给她们弄,还有一方面是秀瑶觉得就算弄了,他们也不会在乎,不如省了那份心,反正早就撕破脸皮,二婶到现在和娘还有她们几个都不说话,她也懒得去跟二婶几个近乎,免得又受气。
歇息了一会儿,大家各自还得去忙活,刚忙完春种,割草沤肥、喂猪现在是主要的活儿。
转眼一天到黑,等晚饭后,大家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秀容看见秀瑶的小包袱,打开看见新衣裳羡慕地拿起来比划了比划,道:“秀瑶,你这衣裳我差不多也能穿,给我穿穿试试。”
秀瑶笑道:“你试试吧。小姨给我做的。”
秀容嘟着嘴巴,“小姨就是亲你,可没给我们几个做过衣服。”
秀瑶甜甜地笑笑,确实如此呢,小姨虽然对他们都很好,可要说最好,还是对她最好,又是做衣服又是做好吃的,看来果然是应了那句门和窗的话。
秀容在那里比划衣服,穿上试了试,裙子还行,袄儿却有点小,肩膀窄了、袖子短了,虽然秀容也很纤细,可比起妹妹来自然还是大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