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喝酒的话有些甜,但是点心的微苦把甜味压了下去,嘴巴里只剩下回味悠远的桂花香。果然还是在京城好,食材都要丰富得多。
“你喝慢点。”胡澈不赞同地抢过林淡的酒盅,看了看他脸上晕开的醉红,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亲了又亲。
胡澈的头发还没干,散开落在林淡的颈窝。林淡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有些躲闪,被扣住了手腕后,又讨饶地回亲了两下:“澈哥……”
这就……喝醉了?
林淡梦到桂花一夜之间全开了,自己还抱着一株开得最大最旺的金桂不撒手。那金桂开得特别好看,金灿灿得跟一树金子似的。然后金桂成精,变成了上辈子特别威严的老大哥,手上拿着书本一会儿让他背书,一会儿又让他释义,还让他写策论!
养蛋防老?
这特么什么题目!
不写就要被打屁股,写不好还要被打屁股,最后写好了还奖励打屁股。
林淡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开花了,疼得要命,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小大哥”,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了上去。
“嘶——”
听到林淡的抽气声,胡澈立刻就醒了过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林淡把脸埋在胡澈肩窝,耳朵根都红了。动作太大,扯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了。
胡澈把剩下的一点困意甩开,很快就领会到了林淡抽气的原因,伸手查看了一下:“昨天晚上……”他看到林淡恼羞成怒地瞪过来,好笑地改口,“别动,再上一次药就好。”
上药什么的,哪怕他……那里没有……被使用吧,保养什么的几乎也每天都需要。按照频率来说,早就应该习以为常,但是林淡每次都还是感到很羞耻。
胡澈对上药这件事情特别热衷,特别耐心,特别仔细,嘴上还调侃:“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抱得死紧不撒手。”之前在北凉的时候,县衙到底就是那么一点地方,就算亲热也得防着隔墙有耳,外加上一顶装病的帽子,他们就算是做,也十分克制隐忍。不像是在这边,整个山头上就他们两个人,蛋蛋又非常热情。温泉蛋真是好吃极了。
“哼。”林淡埋首在枕头上,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
“还把我当成金子。”
“你别说了!”林淡抬手就把枕头往胡澈身上砸去。这个人太坏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个人还在笑闹,暖手捂突然跳了进来,轻轻松松立起来把爪子往床上一搭,另一只爪子扒拉一下自己胸前的厚毛。
胡澈解开系在兔子身上的布条,把绑着的一个小匣子打开。
里面两张纸条,一张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吃饭;一张是告诉他们:“甄慢中了状元!”
作者有话要说:林七爷(ノへ ̄、):生个儿子啥都不会。
林蛋蛋╭(╯^╰)╮:我学历比你高!
林七爷(ノへ ̄、):不会种地。
林蛋蛋(>﹏<):我学历比你高!
林七爷(ノへ ̄、):不会赚钱。
林蛋蛋(〃>皿<):我学历比你高!
林七爷( ﹁ ﹁ ) ~→:你也就小学毕业。
林蛋蛋(╯‵□′)╯︵┻━┻:你小学都没毕业!
第173章 去向
“啊?真慢!”林淡也顾不得害羞,撑起来看纸条,“宁明、孟修在二甲,蔡聪……落榜了。”怎么会呢?
在他看来,他家大哥和甄慢、宁明、蔡聪的水平都是差不多的。原先胡澈也差不多,可谁曾想胡澈对上辈子的事情,事件什么的没想起来,学问倒是先想起来了呢?考中进士什么的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大学士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胡澈倒是不怎么意外:“蔡兄到底分心太多。”蔡国公府家大业大,蔡聪要把这个靠山拿下,花费的精力太多了。再说蔡聪的资源本来就比不上甄慢,两人之间有所差距那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宁明,他相对精力还是集中一些的。而且宁明这个人豁达,早前看不出来,这两年倒是愈发明显,他其实对自己能不能当大官倒是看不太重,在北凉的时候更喜欢干实事。小地主家的儿子觉得自己能够考中举人,就已经是家里面烧了高香,对科考也算是平常心,反倒是考得不错。
至于孟修能够考进二甲,纯属超常发挥。再加上他在北凉的一年多也不是白待的,比起其他学子来,他至少亲自种过地。要不是他在大局观上还差了一些,位列三甲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二甲,对于孟修来说已经足够满足了。
对于胡澈和林淡来说,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准备贺仪。
两个人带着兔子下山的时候,阿祥已经拟了一份礼单,林淡看了看,给甄慢的单子上改了两样,就让他去照着准备。
第二天早上,两人的贺仪才刚出门,孟修带着另外几名学子一起上了门来,看到胡澈也不吭声,红着眼眶直接就跪下了。
胡澈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了起来:“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孟修显然激动坏了。他这次的成绩是殿试第五,虽然没进一甲,但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好成绩。
寒门,并不是家庭困难的人家才寒门。像蔡聪那样巨贾,那也是寒门。
高门大户并不是说有两个钱就能撑得起来的。
譬如林家,他们的子孙开蒙是当朝一品大员的林永长亲自来的;平日里执掌家学的,那是一名举人;等到子孙进入书院了,还能延请诸如白正清这样的当世大家。平日里家中除了林七爷之外,全都是进士或者同进士出身。
最明显的一点,哪怕是最不学无术的林七爷,那一手字拿出来也不是孟修这样的寒门学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寒门非常难出头,就因为缺乏资源,而且在起步上,就输了十万八千里。
学问是一方面,见识又是另外一方面。
林淡听了两句孟修对“胡先生”的感激,笑了笑起身离开,吩咐厨房准备酒宴,又叫上管家,给了一份单子:“阿祥,你今天去送礼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事情给办了。”
甄慢中了状元固然值得高兴,但是甄慢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就是送一份礼再喝上一顿酒席。宁明和孟修不一样。
孟修在京城是孑然一身,身边连个书童都没有。而且他毕竟曾经在北凉出了大力,胡澈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面也是拿他当成半个弟子的。往来交际什么的,他们出面张罗一下也是份数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