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秦累得半死,擦了汗,过去拍醒了赵小猫。
赵小猫抬起眼皮,懒懒打了个哈欠,挑了挑眉,无声问他什么事。
“咱俩商量个事。”
赵小猫示意他讲。
“你好好想想,你吞了夜使,后续还要处理什么事情,比如,告诉大家你没事,让大家不要担心之类的,你别躺这里睡觉,有些事不能耽搁。”
赵小猫坐起身,垂头想了好久,慢声道:“有。好多要做的事。”
“……缝阴司口是谁都可以吗?”
赵小猫点了点头。
“那这样,我们找不太忙的人来做这个,然后你回到地面上,咱们特调处负责把后续的工作做完,恢复秩序。”
赵小猫摇了摇头。
“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师秦不理解。
“我不想让人笑话。”赵小猫指了指阴司裂口,不情愿道,“这些都是我撕开的,要是被人看到我是用这种笨方法把阴司口合上的,多没面子,我以后还怎么当领导?”
师秦沉默,想反驳,又觉得这理由从赵小猫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违和感。
红毛狐狸蹦着上线。
“猫——”
“小猫!”
“赵小猫啊!”
欢快的狐狸从峭壁而来,红云一样,简直要快乐地飞起来,她身后,郝玉章一路狂叫,从峭壁一屁股滑到底,啃了一嘴土。
“老大!”狐狸落地,化身大胸妖精,将赵小猫搂在怀里,“我的老大啊!我高兴死了!你没事,你没事!”
她摸着小猫的头发,欣慰道:“小是小了点,但只要人还在就行。”
赵小猫和师秦交换了眼神,双方心领神会。
狐狸高兴地嚎哭完,刚擦好鼻涕眼泪,就见师秦轻咳一声,递给她一根长针。
“这是什么?”
“先拿着,让小猫告诉你这是什么。”
师秦起身走向郝玉章,看着裤子磨出个大洞满身土的好友,思考着要不要坑友。
不太好,坑朋友不够义气还是算了吧。
郝玉章站起来,高兴道:“师秦!!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师秦问他:“你呢?怎么到这里来了?其他人呢?”
“我没赶上大部队,把群众疏散后,莫名奇妙就走丢了,还好遇到了孙前辈,就跟着孙前辈来了这边。”
郝玉章正说着,感觉好友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不对,是视线的位置不太对。
他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的下三路看。
郝玉章以为裤子前面也被磨破了,连忙低头检查,却听师秦压着嗓音问:“好啰嗦,你裤腰上别的是什么?”
“这个吗?”毫不知情的郝玉章提起龙鳞片,高兴道,“古竹君告诉我这个是龙鳞!!从天上掉下来的,砸到了我,我本来想扔掉的,但古竹君说最好随身携带,我一想,也对,真要是龙鳞还能当个传家宝。”
然后他就把龙鳞打孔随身携带了。
当时在北燕山外,狐狸孙狸见他给龙鳞打孔,大惊失色。
郝玉章挠了挠头,傻笑道:“不过我手快了一步,给龙鳞钻了个孔,孙前辈说我暴殄天物,会遭报应的,哈哈。”
何止暴殄天物,这就像个武能骑马打仗文能考中状元的绝世大美人,落难时被个蠢猪头给强行糟蹋了。
师秦感觉自己的心在淌血。
郝玉章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师秦武力回收自己的这片龙鳞,并且恶狠狠问赵小猫讨要了一根针,二话不说,塞给郝玉章:“去缝!”
郝玉章加入了哭唧唧队伍,和狐狸一人一边,撅屁股当纺织娘。
师秦抱起赵小猫,拿着龙鳞,像个资本家,回头布置任务:“好好干活,太阳落山前缝一半!”
赵小猫舒服的眯着眼,古竹君见郝玉章这边处于被剥削压迫阶级,连忙投诚,一根竹笔跳上师秦的肩膀,被赵小猫捉去,挑起师秦的腰带,将竹笔绑个结结实实,说道:“这个是宝贝,他受伤不轻,三年内回不到人形状态,但是有自己的意识,他文笔最好,以后开会写报告就让它来。”
竹笔追悔莫及,欲哭无泪。
师秦如获至宝,连忙谢过大佬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