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日理万机,不像是会随随便便给人赐婚的。当初她和路征的事情也还是路征亲自求来的。
林二姑娘情况特殊,她被父亲以养病的名义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不与外人来往,也许渐渐会被人遗忘,只是偶尔想起。皇上不大可能会给她赐婚吧?
而且御赐的婚姻,还不知道怎么样。——她和路征这样的,应该是少数。
周暄轻轻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转而与林樾溪谈论别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周暄觉得时候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辞。
林樾溪依依不舍,拉着周暄的手,不像让她离开。两人约定了下回见面的日子,周暄这才匆匆离去。
走出林家的庄子,周暄一眼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马车,以及站在车边的路征。
路征很随意地站着,此刻并没有看见她。风吹起他的头发,轻轻飞扬。
“征征……”
周暄呼唤的声音很小,可路征还是听到了。他立即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向了她。他唇角缓缓勾起,眉眼含笑:“嗯。”并快步迎了上来。
路征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道:“怎么样?林二姑娘近况可好?”
周暄叹了口气,简单答了:“还行,比刚来时强上很多。你也知道,元敏郡主仗义,帮了她不少忙。可惜只能待在这里。要是她能回家就好了。在这里,始终不大好。”
她眉目间隐含愁绪,路征看得心疼。然而在这个父权至上,君权至上的世界,万安伯做了决定,旁人也不好更改。
路征只答了一句:“的确是。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但若说有什么解决之道,一时半会地他也没有。
两人上了马车,先回到路家,周暄又略歇了一歇,才重又坐上马车回周家。
杨氏知道女儿去了路家,说了好一会儿,要她以后切莫如此。
周暄连声答应,不敢反驳。
一旁的路随玉顺口问道:“怎么还特意带了面去?怕征征饿着么?”
周暄道:“今天是他的生辰啊,长寿面。”
“生辰?”路随玉愣了愣,下意识道,“你记错了。他的生辰怎么会是今日?”
“本来就是啊。”周暄道,“他亲口说的,十月二十二。我没记错。”
“不对……”路随玉心里一慌,继而又道,“那肯定是他自己记错了。是的,一定是的。”
她心说,征征父母亡故时,年纪尚小,多年来又不曾庆祝过生辰,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是有可能的。
她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不少。她想,得告诉征征,记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说错了,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