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禀报之声,太子点点头,早有人将来人传召进来,进来的乃是一名神衣校尉,太子已经问道:“情况如何,可发现那干叛党?”
“回禀太子殿下,我们正在天道殿搜找,囚禁玄武千户的地牢已经找到,正在想办法破解机关。”
“哦?”太子皱眉道:“何时能够救出玄武?”
“地下囚牢的机关重重,设计的十分巧妙,短时间内很难破解。”神衣校尉禀道:“我们已经让精于机关之术之人立刻破解,可是最快,也要三五天时间方能打开。”
“冯元破既然潜逃,玄武校尉的饮食自然无人供应,他现在是死是活,也难以预料。”太子知道神衣卫四大千户都是独当一方的人物,而且神衣卫誓死效忠皇帝,乃是最为忠诚的部下,皇帝既死,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自然是要接管神衣卫的指挥权,玄武便是自己的得力干将之一,如此得力干将,太子自然要竭力保住,吩咐道:“你告诉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玄武,打开地牢,本宫定有重赏,玄武对父皇忠心耿耿,如此忠勇之士,亦要重重嘉奖!”
“卑职明白。”神衣校尉道。
周庭本想说话,可是帝国官员绝不可对神衣校尉指手画脚,顿时忍住,好在太子已经道:“你告诉他们,冯元破很有可能是通过密道脱身,你们仔细找寻密道所在……!”随即皱眉,心想冯元破既然精心设下了一条密道,自然是隐秘至极,神衣卫虽然能力出众,都是追踪办案的高手,可是要找到那条密道,恐怕也不容易。
林元芳察言观色,他本就是十分机灵之人,已然瞧出太子心思,上前小心翼翼道:“殿下,要找到密道,恐怕不容易,下官以为,有一人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哦?”太子立刻问道:“谁?”
林元芳小心翼翼道:“殿下,居仙殿的西殿之内,住着雪花娘娘,她是冯元破进献圣上,而且她一直蛊惑圣上北巡,雪花娘娘有没有可能是冯元破故意安排在圣上身边的眼线?若是如此,雪花娘娘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和众官员此时才想起,这居仙殿中,还有一个雪花娘娘在这里,皇帝北巡,后宫之内,除了皇后随同侍驾,雪花娘娘也是除皇后之外唯一随驾北巡的后宫妃嫔。
太子眼中寒芒划过,淡淡道:“既是如此,将雪花娘娘请过来!”
他如今只是太子,尚未继承大统,而雪花娘娘乃是皇帝钦封的妃子,名义之上,乃是太子的庶母,按照后宫礼制,太子要见雪花娘娘,本该亲自前往拜见,却不能传召过来,但是此等非常时刻,太子传召雪花娘娘,众人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而且雪花娘娘进京之后,迷惑皇帝,身边的太监更是嚣张跋扈,早就不得人心,在场诸人,除了林元芳和马宏与雪花娘娘走得近些,其他臣子对雪花娘娘没有丝毫的好感。
第一六五六章 宫中奸细
雪花娘娘来到居仙正殿之时,长裙如云,竖着飞天髻,她长相本就美艳,一番打扮之后,更是娇美夺目,众人看在眼里,心想也难怪冯元破会将此女献给皇帝,如此美人,天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雪花娘娘身边,则是跟着两名太监,正是她的贴身夷蛮太监耶利辛和普辛,尚未走近,看到眼前阵势,雪花娘娘有些错愕,两名太监也显出惊异之色。
天道殿发生的事情,此时知道的人并不多,雪花娘娘身在居仙殿内,对天道殿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皇帝已经遇刺身亡。
今次祭天诞礼,皇帝带着皇后出礼,却并没有带同雪花娘娘出去,这让雪花娘娘心里颇有些恼怒,一直在居仙殿生闷气,冷不丁有人声称太子传召,这让雪花娘娘有些惊讶,不知太子为何会传召自己,只是她出身夷蛮,对秦宫礼制并不熟悉,知道太子乃是帝国储君,太子传召,却也是收拾一番,匆匆过来,只是看到眼前景象,有些吃惊,见得一众官员看自己的神色极为冷淡,便连从前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林元芳也是冷淡之色,便觉得事情不简单。
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淡淡瞧着雪花娘娘,雪花娘娘走上前,打量太子一番,尚未说话,太子已经道:“你就是雪花娘娘?”
太子与雪花娘娘互相之间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是……!”雪花娘娘见得太子脸色冷峻,心下微微生寒,勉强笑道:“你就是太子?”
“本宫就是太子。”太子淡淡道:“本宫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哦?”雪花娘娘美眸流转,心下却是忐忑,她知道这些官员平日里都是聚集在皇帝身边,可是此刻不见皇帝,却冒出来一个太子,事情显然不对劲。
倒是耶利辛跟随雪花娘娘有些时日,在京城时候就气焰嚣张,来到河西天宫之后,在冯元破的主持下更换一批内侍之后,耶利辛和普辛更是嚣张跋扈,他们见太子坐在轮椅之上,是个患有腿疾的残废,便有些小视,大声道:“太子,娘娘这几日身体疲累,不能一直站着说话,要搬张椅子过来。”
雪花娘娘得到皇帝的宠爱,耶利辛更是仗着雪花娘娘为后台,气焰滔天,那是死了心要抱着雪花娘娘大腿,极力讨好,此时说这句话,无非也是借机讨好雪花娘娘。
太子看也不看耶利辛,淡淡道:“本宫说话,谁在边上聒噪,掌嘴!”
耶利辛哪里在意太子这句话,立刻道:“我是娘娘的人,你不能发落我……!”
“大胆!”薛怀安怒声道:“在殿下面前,你一个奴才,怎敢自称‘我’字,当真是无法无天!”
此刻早有两名近卫武士上前来,一人便去抓耶利辛的手,耶利辛怪叫一声,只是近卫武士何等剽悍,不等耶利辛挣扎,一名武士已经轻松扣住耶利辛双手,另一名武士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铁片,二话不说,对着耶利辛的嘴巴狠狠抽打下去。
铁片轻薄,可是打下去却是疼痛难忍,那武士出手也不留情,几下打过去,耶利辛嘴上便已经是鲜血淋漓,牙齿脱落,耶利辛最终哼唧,每次刚要说话,铁片就已经狠狠抽打下去,他在秦宫为非作歹,在场不少官员都知此人受宠生骄,无法无天,此时见他被武士抽打,心下都是觉得欢喜。
“见了殿下,你为何不跪?”薛怀安对这两名夷蛮太监早有成见,见得耶利辛被打,心下畅快,眼角瞅见普辛目瞪口呆看着耶利辛,立时喝道:“不懂宫中规矩吗?”
那普辛见得耶利辛被抽打的口中冒血,魂飞魄散,听得薛怀安喝问,双腿一软,已经跪倒下去,雪花娘娘花容失色,实料不到太子一出手就这般狠,有些恼怒道:“我要见圣上,圣上在哪里?”
“父皇不会再见你。”太子冷冷道:“本宫听说,这两名刁奴持宠生骄,仗势欺人,视宫中法度如无物……!”瞧了薛怀安一眼,问道:“薛大人,你掌管礼部,应该知道,刁奴作恶,目无法纪,瞒上欺下,该当何罪?”
薛怀安拱手道:“殿下,方才这两名刁奴见到殿下却不行礼,不论其他罪过,仅此一条,便要杖责五十……!”
“国无法不立,既然有法度在,那就好办了,拉下去,杖责五十……!”太子挥挥手,又上来几名武士,将耶利辛和普辛拖拽下去,雪花娘娘秀眉紧蹙,美眸中满是愤怒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很快,就听得惨叫声传来,片刻之后,声音渐小,直到没有声息,一名武士很快过来禀道:“启禀殿下,他二人经受不住杖责,只打了三十杖,便都已经气绝……!”
“啊!”雪花娘娘脸色惨白,双手捂着嘴,目中满是惊恐之色,太子却是淡淡道:“说好是五十杖,死了也不能逃过!”
“是!”武士一拱手,退了下去。
“你……你打死了他们……!”雪花娘娘又惊又怒,“你怎么能杀死他们?”
太子冷冷道:“不是我杀死他们,而是他们触犯了国法,要受到应得的惩罚而已……雪花娘娘,据本宫所知,你是冯元破进献到宫中,这不会有错吧?”
“是……是又如何?”
太子冷然一笑,道:“你是冯元破派进宫中的奸细!”
边上众人见太子如此一说,都是一怔,暗想雪花娘娘虽然是冯元破进献,可是却并无直接证据证明雪花娘娘便是冯元破派往宫内的奸细,太子如此说,倒是直接给雪花娘娘扣了一顶大帽子。
只是众人瞬间便想到,太子这般说,显然是要占得先机,毕竟雪花娘娘是皇帝的宠妃,名义上是太子的庶母,如果不给雪花娘娘先扣上奸细的帽子,太子便不能对雪花娘娘轻易失礼,否则便算得上是大不孝,太子自然不想担上如此罪名,先下手为强,给雪花娘娘扣上帽子之后,也就占据了主动权。
雪花娘娘显然没有想到太子竟会这般说,吃了一惊,身体剧震,立刻道:“我……我不是……!”
“冯元破已经谋反,你可知晓?”太子淡淡道:“他在河西设下陷阱,准备刺杀父皇,据本宫所知,你在京中之时,一直劝说父皇北巡,本宫问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雪花娘娘听得冯元破谋反,更是惊慌失措,见得眼前阵势,已然是双腿发软,娇躯晃了晃,差点软倒下去。
她并非心机深沉之辈,亦不曾见过如此场面,太子声音冷漠,群臣亦是面色不善,而且太子一出手便杖毙了她两名近侍,而且太子的其实沉稳淡定,在雪花娘娘看来,太子定然已经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否则绝不会如此气势凌人,心下顿时便虚了,眼圈一红,颤声道:“我……不是……不是我……!”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