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听,便明白这只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明显就是想趁机捡漏,到时候好让奚展王欠他一个人情。
祭台之上的战斗瞬息万变,僵尸王在吞了白袍男人的一块血肉后,如同吃了什么大补丸,力量大增,白袍男人和郁天竞联手都不是它的对手,处于劣势。
奚辞见到林达他们回来,便将郁龄交给他们,提剑加入。
当看到外公被僵尸王抓伤,郁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郁天竞身上的鬼气开始翻腾,从鬼气的变化就能知道他伤得不清,郁龄忍不住焦急起来。她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外公要一直守护着它。
或许它真的非常重要,可再重要,也没有外公重要。
如果作为鬼王的外公在这里死亡,那是真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这只僵尸王的实力在此时已经展露无遗,自从吞了那白袍男人的一块血肉,它的实力之强,已然超越了在场的人。白袍男人虽然看不出深浅,此时却不是它的对手,加上他好像顾忌着什么,不敢使出全力,不由得有些束手束脚的。
相比这下,一心只想吞了他血肉的僵尸王便显得厉害多了。
僵尸王的无差别攻击,让奚辞不得不加入战斗中。
幸好,乐正爵等人的加入,缓解了众人的压力。
当郁天竞再次挡住僵尸王的攻击时,手里的长.枪终于承受不住攻击,断成了两截,那只朝他挥来的利爪破开他身上的战袍,插.入他的胸口,将他的心掏出来……
鬼王的心是红色的,缓慢地跳动着。
“外公!”
郁龄尖叫一声,想要过去,突然被人拉住。
她错愕地回头,看向拉住她的人,双目瞪大。
拉住她的人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聂谯笪,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脸色也有些苍白,对她道:“郁龄,别去,这只僵尸王不是你能对付的。”
“那是我外公!”郁龄尖锐地说,生平第一次如此厉声对着一个人嘶吼,“你们将他炼成鬼王、将他控制在这里,还不够么?他要是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
聂谯笪紧紧抓着她,对上她充满恨意的目光,同样厉声道:“你不能过去!你靠得太近,僵尸王会闻到你血脉中的力量,它会攻击你!”
“什么?”
“它是我们一族的罪人!”聂谯笪抓紧她,双目赤红,“现在,我们一族,只剩下我们两个后裔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能有任何的损失。”
郁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看向被众人围攻的僵尸王,发现它虽然受了伤,但根本不受影响,而她外公……
疯狂的人影晃动中,她突然听到了奚辞的声音:“郁龄。”
郁龄的目光有些恍惚,很快就落到奚辞身上,发现他已经趁乱将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外公拖到祭台边缘。
她赶紧跑过去,来到他们身边。
鬼受伤后比人类更麻烦,郁龄看着躺在地上的外公,看他那双半闭着的眼睛,浑浊一片,依然不知道自己经历什么,只是忠实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她突然有些痛恨这一切,不管是这古墓,还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聂谯笪跟过来,看到地上的郁天竞,沉默不语。
郁天竞快要死了。
就算是鬼王,被僵尸掏了心脏,也活不成了。
郁龄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僵冷的面容,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温热的泪滴到郁天竞苍白的脸上,但他却无所觉,不知道他至亲的人默默地守在濒临死亡的他身边,为他悲伤,为他痛哭。
他什么都不知道。
“别哭!”奚辞伸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郁龄,他还有救,给我修罗目。”
郁龄愣了下,身体比脑子更快地作出了反应。
颤抖的手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修罗目拿出来,奚辞见她的手颤抖得不像样,伸手过去拿下来,取下系在绳子上的修罗目,然后将它塞进郁天竞胸口的大洞中。
修罗目沾上鬼王的血后,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青光,胸口处的伤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始愈合,最后恢复如初。
郁天竞慢慢地闭上眼睛,宛若睡着一般,不必再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被人控制着誓死守护与他无关的东西。
郁龄看得愣愣的,忍不住伸手放到外公的胸口摸了下,发现那冰冷的皮肤甚至泛着微微的暖意,虽然体温仍是比人类要低了许多,可也不是鬼类那种阴冷。
她感觉不到鬼的心跳,却知道她外公不必魂飞魄散了。
“修罗目是鬼神的馈赠,用在鬼类身上的作用最大,可以修复任何致命之伤,馈赠一次生命。”奚辞和她解释道。
郁龄又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外公,抬头朝奚辞笑了下,说道:“谢谢。”
“不用和我说谢谢。”奚辞柔声说,眼角的妖纹都温柔起来。
这时,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往那个锦盒而去。
因为郁天竞的重伤离开,使得承台上的锦盒无人看守,其他人和妖都注意着那只僵尸王,皆没有在意那只锦盒。
墓室中的墙壁上点着无数支蜡烛,烛光之中,来到承台前的巫女脸色惨白,汗水浸湿了她的发,沿着脸颊滑落。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这锦盒,嘴唇嗫动了下,终于忍不住朝它伸出手……
“住手!”
白袍男人和聂谯笪看到这一幕,同时叫出声。
巫女不管周围的声音,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缓缓地将锦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