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的老板只会林氏冷漠加皱眉两个表情呢!
宁唯坐的地方和林墨白去酒店的地方是反方向,他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看星星看月亮,更不会知道她在思考着毛线人生。
两个人聊了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已经从电视台的地下车库到了酒店的地下车库,这距离
完全可以走过去了,可毕竟他这所过之处堪比龙卷风过境的身份走在路上杀伤力太大,于是只能用最麻烦的办法了。
宁唯能清晰地听到他那边的动静,开车门,关车门,锁车,脚步声,乘电梯,开酒店房间的门。
她听见他跟萧泽说:“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去休息吧!”
她听见他换拖鞋的声音,还有脱外套的响声。
宁唯鬼使神差就问了句,“你要洗澡了吗?”
他“嗯”了一声,“我待会儿再打给你?”
“我们……开视频吧!”宁唯说,“我想看看你。”
那边沉默了好久,宁唯才醒过味儿来,有些尴尬地跟他解释,“我不是要看你洗澡……”
他的声音染着笑意,“也不是不可以。”
“……”
他开了电脑,给她开视频。
画面出现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衬衣,领口微敞,那副半露不露的样子真是格外的勾人,宁唯好想穿过屏幕把他剩下的扣子全部掰开。
她看见林墨白挑了挑眉毛,紧接着跟他解释,“我刚洗完澡呢,衣衫不整,素面朝天,让我保存一点形象,我看着你就好。”她的摄像头是关闭的,大晚上她坐在马路上看星星看月亮,她可不想让他知道。
他咧着嘴笑了,一瞬间,宁唯觉得整个屏幕都亮了,他笑起来是真特么好看啊!
他说:“这算不算霸王条约?只能你看我,不能我看你。”
“姑且算是吧,在同等条件下,我看光你和你看光我,显然是我被看光比较吃亏。”
“哦,是吗?”他嘴角噙着笑,那股痞劲儿又显现了,“没关系,总有讨回来的那天。”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加倍!”
那笑,那眼神,那言语间暗藏的指示,宁唯饶是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他这样撩拨,顿时有些脸红。
她庆幸林墨白看不见她,不然这会儿多害臊。
“快去洗澡吧,视频别关,让我听见你的动静。”
“好,今晚不关了。”
于是他去洗澡,她依旧坐在那里,耳朵里能听见浴室里细微的水流声,然后水声没了,没过多久,他出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渐渐看见他的身形,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宁唯忍不住翻白眼,干脆别穿得了。
他走到屏幕前,两手撑在桌子上,浴袍垂下来,从领口处往下看,一望到底,胸肌,腹肌,还有……他黑色的子弹裤。
诶呦我的天,宁唯忍不住捂住了眼,又偷偷露出一个指缝去看,虽然他看不见她,可还是莫名觉得好羞耻。
他在那边试探地叫了声,“宁唯?”
她不吭声,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他摸了摸下巴,最终也没关掉视频,直接去睡了。
睡之前还把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的床。
于是宁唯坐在街边儿,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大半个夜,直到手机没电。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她打了车回去,敲开萧嘉意门的时候,对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没发现一丝颓废气绝的信息,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不是那种渣男,不然老子真心抽死他。”
宁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笑笑,我特么就是那个怂逼!”
听完宁唯的叙述,萧嘉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巴掌糊在她脑袋上,“卧槽,你个傻叉!”
憋了半天也没能再想出新词儿,于是又隐忍地骂了句,“傻叉!”
宁唯也不想变怂逼的,可她一往无前的斗争精神都夭折在他带笑的嗓音里了。
他一开口,她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没办法。
“笑笑,你让我缓缓,缓缓我就把事情搞清楚。”
她去洗澡,顺便指示萧嘉意帮她把手机充电,萧嘉意顺便帮她开了机,顺便告诉她谁来过电话和短信,又顺便……抄了林墨白的手机号。
宁唯洗完澡换完衣服就回去了,皇额娘一大早给她发消息,还在等她去参加饭局呢。
她刷了一波新闻,电影发布会造势,琅琯又拿她带话题,声称坚决抵制抄袭之风,作为网络作家兼编剧,她的书粉和剧粉转书粉人数体现在微博上已经和宁唯这个多年艺术创作者平齐了,于是两家对战,琅琯的粉丝大多数是青少年,以学生和刚工作的小青年为主,而宁唯的粉则各个年龄层各个领域都有,而且大多数是社会中上层,至少金钱收入上处于中上层,所以宁唯的粉更加理智成熟,对于整个事件的看法也更客观。
在这场对战之中,宁唯粉靠着理智和严谨分析完胜青少年的热血偏执跟风。
宁唯有粉丝发文从多个角度分析了琅琯及其团队在电视剧和电影各个阶段所做的事情,那隐隐透漏出来的带话题炒热度变相宣传推广的意味,让风向瞬间做了变化。
不少非书粉非剧粉更非宁唯粉的吃瓜群众,从一开始就一脸懵逼,跟风站队,毕竟琅琯方声势浩大,宁唯一直冷暴力存在感不强,所以大多人选择相信琅琯。
可现在觉得有点儿打脸,于是反弹回去更狠地去批评琅琯不好好搞创作,搞什么歪门邪道。
宁唯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这个世界了,她关了网页感叹了一声,不过事情发展有了逆转,她倒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