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唯面上还是有些红,不大好意思地欠了欠身,“骆导你好!”
“好好,早听墨白提起过你,小姑娘不错啊!”长相气质都不错,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上来的劲儿,有点意思。
他职业病,看见有意思的人就忍不住观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墨白适时地提醒他,“老骆,你可别打她主意,她没演戏的打算。”骆导选角比较奇特,不喜欢专业演员,喜欢动用一些有意思有故事的人,也因此捧红了不少新人,可是宁唯,她不适合娱乐圈,无论是从性格还是家庭背景上,而且她也不喜欢。
骆导啧啧了声,“那倒是可惜了。”
“不过她可以给你当编剧,作为原著,她应该能给你不少帮助。”导演拍片最关键的还是剧本,可以说,一个剧,剧本是灵魂。之前林墨白给他看了故事,他很喜欢,排除抄袭后,几乎立马拍板定下执导。可是故事大纲有,编剧请了专业团队,可是怎么都写不出他想要的那种感觉,这段时间,没少生闷气。
骆导挑了眉,“你说什么?”
“她是原著,薇薇安。”林墨白看了一眼宁唯,跟他说,“她大学的专业也是编剧,你可以试试用她。”
骆导有一瞬间的惊讶,又打量了宁唯一眼,“可以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宁唯看看林墨白,又看看骆导,“专业我抛下太久了,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骆导拍了下掌,“那太好了!”
☆、第35章
“灵魂纪”复赛之后,很快就是复活赛了,宁唯领先第二名两千多票,位列复活榜第一。
温世荣跟宁唯打电话的时候,宁唯也吓了一跳,婉转地表示自己实在不适合再参加,这回温世荣也没再劝说她,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倒是因为她的退出,复赛惜败的敏儿又被提了上来,作为复活榜最后一名又得了个上场的机会。
宁唯自认没那么大的魅力,多半是因为林墨白的缘故。不由觉得好笑。
小姑娘给她打电话致谢,开心地都快要雀跃起来了。
她莞尔,祝贺她,“是你自己的运气,不用谢我,加油,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可别让我失望。”
“唯唯姐,我太喜欢你了!”隔着听筒,能听见她响亮的mua声,宁唯笑着说了声肉麻。
最后小丫头磨着她让她给她做一件演出服。上次临时搞出来的那一套,敏儿是越看越喜欢。
最近宁唯人比较忙,扯大纲,磨剧本,剧组正在磨合,大多时间在试拍,导演太过相信她,让她压力很大,只能更加尽心。
实在是没多少时间,可是小姑娘那样央求她,她实在不忍心,就答应了下来。
以至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格外的忙碌,林墨白想约她吃饭都要看她有没有空闲。
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挺可怕的,有些自虐的样子,而且疯疯癫癫的,思绪不通的时候拆各种东西,写到兴起甚至都忘记吃饭,大致的故事脑海里都有,如何转化成影视化语言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宁唯在剧组搭了临时工作室写,方便跟导演讨论。
于是剧组人就看见天王化身送餐小哥,每天三餐按时送,有时候会定个酒店的大餐车,请全剧组吃饭,虽然作为制片兼投资人,他请吃饭也正常,但是大家还是觉得是沾了宁唯的光,闲的时候都愿意和宁唯拉拉关系,有事也愿意帮她,对她这个人更是好奇,对bjd熟悉的人不多,但是百度一下,查一些资料,也够他们惊讶了。
眼前这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得过太过的赞誉和奖项,年纪轻轻就有了和艺术大家合展的机会,在最窘迫的时候加入ddk,在最风光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另择高木。
但是她这个人很低调,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不少人想采访她,从来没约到过她。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很年轻,不到三十岁。
剧组的人都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琅琯方一直约她面谈,企图私下解决。
她的回应是,直接忽视。
对方联系她联系不到,就联系她的律师,然后开始给她泼脏水,让舆论造势,俨然一副狗急跳墙的架势。
宁唯只当她是个小丑,随她蹦哒,倒是霍祁东出来替她说了几句话,目前霍祁东担任《有狐城》的服装顾问,《狐生有媚》剧组请了ddk多次,出了三倍的价格,都没能让霍祁东有片刻的犹豫,倒是洗白了当时因为和即墨合作造成的公众误会。
开庭那天,正好是“灵魂纪”复活赛的前一天,那天宁唯先去给敏儿送了演出服,和律师一起,打算送完之后直接去法院。
宁唯和敏儿约在市中心的商场,离法院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这是两套,因为我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没有精力慢慢和你沟通,就根据你选的歌,按自己的想法做了两套,你看看喜欢哪一件,就选哪个吧!”宁唯说了声抱歉,不能沟通好细节,对双方来讲都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可况她还是个细节控。
“唯唯姐,你太客气啦,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敏儿掀了袋子,看了一眼衣服的料子和花纹,还没展开看就觉得喜欢,“你和我一定心灵相通!”她眯着眼笑。
看到她还算满意,宁唯也笑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唯唯姐再见,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哦。”
敏儿怎么也没想到,隔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见到了宁唯。
被告席和原告席上坐着的分别是她的表姐和一直感恩的姐姐。
敏儿坐在证人席上,只觉得浑身发凉。
“作为证人,你确定刚刚说的话属实吗?请仔细考虑再开口,这里是法院,作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敏儿咬着牙,看着原告席上宁唯微微蹙着的眉头,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一样寒冷。
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闪过舅妈说她像个小白眼狼,连点儿小忙都不愿帮你表姐的刻薄脸,闪过母亲严肃地警告她再不喜欢那也是你表姐的面容,想起初赛的点点滴滴,想起刚刚宁唯给她送演出服时眼圈青黑的样子,她的律师说,她这段时间忙到没空睡。
一个本来素不相识的姐姐,熬着夜替她完成了两套演出服。
敏儿觉得自己想要被撕裂了一样难受,某一刻亲情占了上风,下一刻良知翻涌而上,再被摧毁,如此反复,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最终趴在桌面上放声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