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慢慢养着就好,”祁晏记得学校那些艺术系的校友都格外有个性,穿审美异常的衣服、梳奇葩的头发已经算是比较委婉型的,他还遇到一个喜欢扮演马桶的哥们,那画风简直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像袁师兄这种偏正常的艺术系学生,实在是太少见了。
就凭这一点,祁晏对袁城就有着深刻的印象:“袁师兄家里为什么这么急着迁阴宅?”
像迁阴宅这种事,是要筹备很久的,不仅要算家里后辈生辰八字,还要看地、算吉日吉时,但凡有一点没做到位,就有可能影响到后人的运势与健康。所以一般人轻易不会迁阴宅,就怕没有迁旺,反而迁衰。
“我爷爷前段时间总是梦到太爷爷太奶奶说他们冷,还说他们的房子进水,潮得生霉了,”袁城说起这段事,神情有些纠结,“后来连我爸妈也梦见了,大家以为是巧合,所以没当一回事。”
“那后来呢?”祁晏觉得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下一刻面前就多了杯冒着热气的参茶。
“喝点水再说话。”
看着岑柏鹤面无表情的脸,祁晏乖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味道不太好,但是在岑柏鹤面无表情的时候,祁晏不敢说太挑剔的话。真是奇怪了,明明平时柏鹤挺好相处的,但是有时候有格外严厉。
大概……爸爸教育儿子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想到这,祁晏猛地摇了一下头,他上哪找这么年轻的爸爸去?
见祁晏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亲手泡的参茶,岑柏鹤满意的收回自己视线,目光扫过袁城身上时,凉飕飕的没有一点人味儿。袁城缩了缩脖子,对岑柏鹤的眼神有些敬畏。
“后、后来家里就连连发生好几件不太好的事情,”袁城往沙发后扬了扬,感觉这样能离岑柏鹤远一点,也就更有安全感,“有算命大师说,我们家阴宅被人坏了风水,家里人做梦是因为我家做过善事,才会得到预警,如果不迁阴宅,就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
实际上袁家上下最怕的就是袁崇安出事,袁家后辈不比岑家这几兄妹有本事,若是袁老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袁家想要保证顶级家族的位置,恐怕就有些难了。
祁晏盯着袁城的面相看了几秒钟后,开口道,“丑话先说在前面,现在能不能去我还不能肯定。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先把你们家人的生辰八字,老祖宗生辰八字以及祭日留下来,我会考虑。”
“您愿意考虑对于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袁崇安从包里掏出一叠红纸,和两张白纸,红纸上写的是家人生辰八字,白纸上写的是他父母生辰以及祭日,想必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祁晏微笑着把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多说其他。袁崇安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太美,所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岑柏鹤亲自把爷孙两人送到门口,表情有些冷淡。
“贤侄留步,”袁崇安微笑着对岑柏鹤道,“贤侄与祁大师是好友,所以伯父腆着张老脸求贤侄一件事,希望贤侄帮着我在祁大师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岑柏鹤深深地看了袁崇安一眼,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送走袁家爷孙俩,岑柏鹤回头找到祁晏,见他正在跟人通电话,就没有上前去打扰。祁晏见他过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句再见就挂断了。
“知道是谁吗?”祁晏朝岑柏鹤摇了摇手机。
“谁?”
“杨和书。”
岑柏鹤愣了片刻,才想起杨和书是谁,“他想干什么?”
“他要约我今晚出去吃饭,”祁晏把手机扔到桌上,“我同意了。”
岑柏鹤闻言皱了皱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祁晏笑着道,“我对过家家这个游戏有些腻歪,要去拆台了。不过你不用去,但是要借我两个人。”
“你想要带黄河跟赵力过去?”岑柏鹤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他不能跟着过去,有黄河与赵力陪着,他也能放心一点。
杨和书的心情有些糟糕,因为今天出门的时候运气特别不好,居然有鸟拉屎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与祁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他恨不得回去洗三次澡才能解恨。
哪知道骑着电动车到半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他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只能临时买了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换上,穿着雨衣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约好的地点,祁晏竟然还没有到,他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装作焦急等人的模样。
为了符合他的身份,他特意选了这个生意还算不错但绝对不会太高档的饭店,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以至于时不时的看手表。
“啊!你们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车没有?”
“有黄色车牌那辆?”
“坐价值上千万限量豪车的土豪竟然也来这家饭店吃饭,真是太接地气了。“
旁边那桌年轻客人的讨论声有点大,杨和书忍不住抬头往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穿着骚包,带着两个黑衣保镖的祁晏。那闪瞎人眼的豪车,装逼的走路姿势,简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有钱,他很有钱。
“咔嚓!”杨和书硬生生折断了一根筷子,他把筷子扔到一边,朝服务员招手道:“服务员,帮我换双筷子!”
妈个鸡!这智障不摆谱,不炫富会死?!
祁晏拉了拉领带,扭头小声对赵力与黄河道:“两位兄弟,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们一定要淡定。”
黄河与赵力两人的直觉告诉他们,等下肯定要发生让人不那么淡定的事情了。
第68章 让对方哭着回家找爸爸
因为有豪车保镖这种土豪专配,祁晏一经出场就受到无数人的关注。还有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名牌手表,用24k金做外壳的手机,全身上下写满了有钱两个字。
在祁晏落座的那一瞬间,杨和书感觉整个饭店的眼神都集中了过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起来,然而他并不能这样做。他不仅不能遮脸,还要忍着恶心去吹捧祁晏。
“祁晏,你这手表上哪儿买的,肯定很贵吧?”
“也不贵,就几十万的价格,比不上我哥们手表价格的零头,”祁晏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我听说你没在之前的酒店上班了?”
“是啊,”杨和书苦笑道,“得罪了一位顾客,所以被炒鱿鱼了。”像祁晏这种爱吹牛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显摆本事,承诺给他找工作了吧?
“那个破工作也没什么意思,”祁晏低头点菜,连点了十多样菜以后,对等在一边的服务员道,“两桌都来一份这些。”他说的两桌,指的是他这一桌以及两个保镖坐的那桌。
作为请客的人连菜单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菜单就被服务员拿走 ,杨和书眼底露出轻蔑,小地方出来的人,就算现在有再多的钱,也洗不干净身上那股粗鲁无礼味儿,也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才能搭上岑家那条大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