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祁晏接过手册,状似随意道:“对了,我刚才下飞机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钱大师的二徒弟,他怎么来了?”
“他是钱大师的徒弟,钱大师因公殉职,他的徒弟我们总要照顾几分,”向强叹了口气,“本来我们打算邀请钱大师的小徒弟,可惜她有事走不开,我们就把名额给了他的二徒弟。”
“他的能力恐怕比不上他师妹,”祁晏皱了皱眉,“钱大师几十年的声名,可别毁在了他身上。”
“嗨,本来也没期待他能出什么成绩。”向强叹了口气,不好跟祁晏把话说得太透。
他们特殊小组工作内容特殊,钱大师去世后,如果他们一个名额都不给钱大师的徒弟,别人只会以为他们过河拆桥,不念旧情,而不是觉得钱大师徒弟的能力不行。
若是让其他大师也这么认为,他们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原来是这样,”祁晏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别的。
倒是向强开口多提醒了一句,“祁大师,我知道你跟钱大师的私交不错,只是他的这个徒弟……跟钱大师不太一样。
“我知道,你放心,”祁晏在心里冷笑,“他很快就会明白,光靠师傅威名,是做不了大师的。”
向强深以为然,比如说祁大师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么多的大事,谁见他有事没事提起自己的师门了?
身为天一门单传弟子,祁大师只需要亮明身份,就能受到玄术界无数人的追捧。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祁大师的来历。
真正有能力的人,不用让别人知道他的师门是谁,只需要知道他是谁就好。
这才是玄术界后辈该有的奋斗精神。
“祁大师,你们先休息,晚上我们在二楼办了宴席,您跟岑先生一定要赏脸。”向强对两人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们一定会准时到。”
送走向强以后,祁晏往床上一扑,懒洋洋地哼唧道:“柏鹤,快来睡会儿觉。”
岑柏鹤看着这张宽大的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亮得吓人。
祁晏趴在床上,两只脚蹬来蹬去,终于把鞋子踢掉了,困得迷迷糊糊的他,已经想不起什么恋爱攻略了,“我先睡了,你别管我。”
有时候岑柏鹤真的很羡慕说睡就能睡着的人,尤其是他还抱有其他心思睡不着的时候。
看着趴在床上像只小奶狗睡着的祁晏,他无奈一笑,弯腰抱起祁晏,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自从跟钱钱确立恋爱关系以来,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总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好,让钱钱不高兴。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小心,惹得钱钱也处处注意,这样反而让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不自在起来。
现在看到这样懒散自在的钱钱,岑柏鹤竟有种愉悦的感觉。
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岑柏鹤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两人的行李,唯有一口小木箱他没有动。
收拾好两人带来的东西,他见钱钱仍旧睡得香甜,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人揽进自己怀里,闻着钱钱身上好闻的味道,进入了梦乡中。
“向哥,”殷娜看到向强从楼里走出来,追了过去,“我想问你一点事,可以吗?”
向强见殷娜脸色苍白欲语还休的模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摇了摇头道:“殷娜,我不会跟你说贵宾的私事,身为小组的一员,你应该懂得这些规矩。”说完,他也不等殷娜有什么反应,径直往他随行工作人员的住宿楼走去。
殷娜愣了片刻,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向哥,我知道小组里的规矩,我也不想打听别的,”殷娜追上向强,“我就想知道,祁大师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向强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殷娜,你根本不了解祁大师,连他性格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难道不了解就不能喜欢吗?”殷娜不甘心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现在虽然是单身,但是我却知道一个道理,因为对方的长相或能力而心动,只能称之为一时的迷恋。只有互相了解,抛去对方相貌与能力带来的神秘光环以后,还能心意不变,才是真正的爱情。”
“如果祁大师是个懒散的糙汉,你还会喜欢他吗?”
“如果他挑嘴爱吃零食还喜欢玩游戏,你会喜欢他吗?”
“如果他没事就睡懒觉,吃饭睡觉都不准时,你能忍受?”
殷娜忍无可忍道:“你觉得我比不上岑先生可以直说,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抹黑祁大师!”
殷娜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眶:“你放心,我殷娜不是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不会去打扰祁大师与岑先生的。”
向强眼看着殷娜气呼呼的转身跑开,很想说他真的没有抹黑祁大师,可惜殷娜已经跑远,并且大有不再理他的意思。
祁晏醒了以后,见岑柏鹤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睡得挺香嘛。”
“趁我睡着就偷偷吃豆腐?”岑柏鹤睁开眼,抓住祁晏作乱的手指,拉到唇边吻了一下,“下次想吃可以正大光明的吃,我不会反对的。”
“这也能吃豆腐,那你以前有事没事摸我脑袋,那肯定也是想吃我豆腐,”祁晏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岑柏鹤鼻子轻轻摇了摇。
“你终于知道我那时候是在吃你豆腐了,”岑柏鹤把人拥进怀里,低笑出声,“我感到很欣慰。”
祁晏趴在岑柏鹤胸口上,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干脆就趴在他身上不愿起来了,“交流会要两天后才开始,明天我们去海边玩?”
“好,”岑柏鹤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你说了算。”
祁晏起身骑在他的腰上,眯眼看着他:“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岑柏鹤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声音沙哑道:“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那如果我说……”祁晏俯身在岑柏鹤耳边吹了一口气,岑柏鹤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我想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