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晏任由岑柏鹤牵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那我们现在不下去吃饭?”
“先去拿两件外套,”岑柏鹤用房卡打开门,“你不是跟我说过想去捡贝壳,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你还记得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跶了两下,他跟岑柏鹤刚认识那会儿,曾说过他小时候特别想去海边捡贝壳,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柏鹤还记得这件事,“那我们吃完饭就去。”
岑柏鹤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都能高兴起来。
拿好外套,两人到餐厅的时候,其他几位大师也都已经到了,还特意给他们两个留了座位。
因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时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虽然看起来瘦,吃东西的时候却是无肉不欢,平时比较贵的东西,只要他喜欢,也不会因为好面子不去拿。
当他端着一盘用料珍贵的菜经过吕纲身边时,吕纲骂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着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微笑着走到岑柏鹤身边坐下了,留下气得脸色铁青的吕纲站在原地。
“你又跟钱大师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鹤回头看了眼,见吕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他脸色很难看。”
“不管他,这人就是有点矫情,”祁晏分了一块虾仁到岑柏鹤碗里,“这个肉很嫩,尝尝。”
岑柏鹤很相信祁晏的舌头,一般他说好吃的菜,味道绝对不错。
“很鲜很嫩,”岑柏鹤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很好吃。”
祁晏顿时满意了,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把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拨给岑柏鹤,两人一顿饭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粮到同桌人的嘴里。
吃完饭,祁晏就拉着岑柏鹤到外面溜达去了。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间休息,祁晏脱掉鞋在沙滩上溜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多少贝壳,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这些螃蟹长得好肥,”祁晏看到旁边有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们抓些螃蟹拿回去,让厨房帮我们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鹤拎着祁晏脱下的鞋跟在他身后,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说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开始进行搜寻螃蟹大业,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硕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脏兮兮的手,心满意足道,“这个季节吃螃蟹正好,这些够分吗?”
岑柏鹤低头看着桶里举着钳子的大螃蟹,点头道:“已经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
“哎?”祁晏凑到桶边看了几眼,“够了?”
岑柏鹤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脚,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够了。”
“那我们回去?”
“嗯,”岑柏鹤放下桶,把人拉到旁边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脚上的水,然后把鞋摆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说:“哪用得着用手帕擦啊。”他的脚在裤腿上蹭了蹭,把脚往鞋子里挤了挤,成功的把脚蹭了进去,“走,回去用清水养一养,明天就蒸了吃。”
“你啊……”岑柏鹤见他这么粗鲁的动作,失笑地在他头顶让摸了摸,低头认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们回去。”
祁晏顺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让岑柏鹤拖着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时候,遇到松针国的一对情侣,他们看到岑柏鹤手里拎着的螃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们把这些小生物带回去做什么,要杀了它们吗?”男人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爱心,主动开口道,“两位朋友,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很可怜,不如把它们放了吧。”
祁晏的国际通用语说得不太好,他比较擅长的是书面语,口语方面差了些,所以对方用国际通用语跟他讲话,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不过他听不懂,还有一个十分擅长国际通用语的岑柏鹤在,岑柏鹤直接道,“我们不仅打算杀他,还准备吃了它。”
“天啦,”女伴捂着嘴,一脸不敢置信,“你们真是什么都敢吃,这太可怕了。”
说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几句,大概是没爱心,小动物多可怜之类。
祁晏觉得自己与这些人说不通,直接对岑柏鹤道:“走吧,我们回去。”尊重动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这完全是两码事。他几万年前的祖宗进化成人,为的就是在生物链上越爬越高,而不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况螃蟹这种东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得好像只有华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
祁晏与岑柏鹤刚走出没多远,刚才那个带着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华夏语对祁晏道,“我用钱买下这些螃蟹,可以吗?”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价值足以买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无语地看着这个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跟他比有钱,他男人可是整个华夏都很有名的有钱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小声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饮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后面侧了侧,“哥们,追个心上人不容易,你们就帮我一次,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祁晏:……
见祁晏神情有了变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钱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鹤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鹤把桶捏得紧紧地,他压根就拉不动。
岑柏鹤没有理他一脸的哀求,只是转头去看祁晏,见祁晏点头以后,才松开手让这个男人拿过去。
“谢谢,”男人连连朝两人道谢道,“两位帅哥,我是松针国的代表亚当.何肯奇,你们叫我亚当就好。”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眨了眨眼:“你们很配,再见。”
等这个叫亚当的男人离开以后,岑柏鹤淡淡开口道:“这个人眼神还不错。”
祁晏:……
你可真有原则。
预计好的螃蟹大宴没了,祁晏恹恹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们吃全蟹宴!”
“好,”岑柏鹤打开浴室的洗浴头,调好了水温,走到床边拍了拍祁晏的屁股,“进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还没七年之痒呢,这么快就嫌弃我了?”